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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61章（第1页）

李长生冷冷地说道：&ldo;天地有序，不可无道，法则便是秩序……倘若仙凡可以同界，人鬼可以同食，那恐怕……这人世之间，早已大乱……众生轮回，人身难得，乃是一切的根基……倘若秩序大乱，则人便成为最无用的生物……逍遥，并非是指想做什么，便可做什么，而是不想做什么，就可以不做什么……你修炼数千年，这人世之间，早已经没有人能强迫你去做任何事情，但你却为所欲为，屠戮众生……倘若天地无序，像你这样的人……恐怕数不胜数……&rdo;

至尊不屑一笑，撇了李长生一眼，说道：&ldo;这便是你永不飞升，留在人世之间，卫道的原因？&rdo;

李长生摇了摇头，却是淡淡一笑，说道：&ldo;道之所在，心之所向，虽千万人逆之，吾往矣！但大道三千，修炼之人，只要不违背天道，可以自行走自己的道……我留下来，只因为……上面太无趣罢了！&rdo;

上面太无趣？

听到这个回答，至尊却是呆愣了一下。

千古以来，多少人修行，为的就是得成正果！

可眼前的这个人，却偏偏与众人有所不同。

他所说的，是真？是假？

是真的要斩尽天下妖邪也好，是成仙后的日子太无趣也罢！

总而言之，他的存在，超乎了所有人的预料。

至尊深吸了一口气，眉眼微微一眯，眸子之中，寒光阴冷，却是不甘，说道：&ldo;你口口声声，说是卫道，可你捍卫的，从来都是你自己的道，别人的道，在你的眼中，却是一文不值。&rdo;

&ldo;噢？&rdo;李长生微微一怔。

至尊冷冷一笑，说道：&ldo;你莫非忘了，有本古籍，叫《修仙录》，上头记载着无数大成修炼者的信息……唯独……你一人记载，却是被抹去了……我拿到这本书之时，发现了十数页的空白，如果我没猜错的话……是你故意将这些记载抹去的，是吗？&rdo;

李长生听罢，脸色一变，目光却是闪出凌厉的光，冰冷地看着至尊，说道：&ldo;你想要说什么？&rdo;

&ldo;哈哈哈……&rdo;至尊看到李长生这副样子，却是情不自禁发出了颤笑。

此时此刻，纵然他的身负重伤，但他感受到李长生隐藏的一丝不安与惶恐，竟不自觉的有些得意。

苍穹之上，太阳西落，已经下午时分。

山林之中，越发变得阴暗，树叶的残影，随风摇曳，映照在大地之上。

一股阴冷的山风，似是透过林间的缝隙，吹拂而来。

沉默半晌之后，至尊却是自顾自地说道：&ldo;我原先就在想，你李长生，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秘密，需要将那记载全部抹去……想来想去……我也没弄明白……后来……我却是突然想通了……故人已逝，从前的那些人，都已经不在了……这人世之间，恐怕真正知晓这件事情的人，也已经寥寥无几，你想让这件事情，彻底消失……因为，这是你们李家的耻辱……&rdo;

李长生此时面色已经恢复了平静，冷冷&ldo;哼&rdo;了一声，说道：&ldo;你说得确实不错，知道这件事的人，早已经都不存在……各类典籍之中，也未曾有过记载，唯独那本怪异的《修仙录》，将此事完完整整地写了进去……故人已逝，许多事情，该消失的……就应该化作历史的尘埃……&rdo;

至尊身躯颤抖着，眼神之中，却是露出了迷茫的神色，呆愣了许久，才颤颤地开声念诵到：&ldo;众生大道，皆出太上，太上一门，唯我李家！&rdo;

四周，越发显得阴冷起来。

至尊所开口念诵的，一字一句，似是悠悠荡荡，在山林之中飘扬。

树上的叶子&ldo;簌簌&rdo;作响，似是要被风卷落。

李长生整个人，这一刻，竟也不禁痴愣住了，眼神之中，也出现了迷茫的神色，似是一时之间，回忆起许多往事！

他的手，不自觉地握紧了那把银白色短剑。

至尊猛然之间，似是回过神来，盯着李长生，用低沉的声音，缓缓地说道：&ldo;当年……茅山祖师魏华存，原为天师道祭酒，后创立北茅山一脉……为了壮大自身势力，他以奉元始天尊为三界之首，混淆世人，试图推翻太上老君之位……此事乃道门之秘，后世虽不了了之……但你们道门，也未曾掩盖过此事的真相……可如今……你李长生，竟然会想要掩盖住李家的事情……&rdo;

说到这里，至尊却是显得越发的激动，瞪大了眼珠子，死死盯着李长生，说道：&ldo;难不成……难不成……你……你……心虚了？&rdo;

李长生的周身，似是泛起一股寒意，只觉得后背之上，冷汗淋漓，他面色微微抽搐，却是仍旧强壮镇定地说道：&ldo;何来&lso;心虚&rso;一说？&rdo;

至尊说道：&ldo;你后悔，杀错了人？&rdo;

&ldo;不曾后悔！&rdo;李长生深吸了一口气。

至尊听罢，却是脸上猛然露出了狰狞诡异的笑容，硬撑起最后一口气，说道：&ldo;好！好！好！那我告诉你……那个人……他……回来了……&rd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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