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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毛奇（第1页）

德国之所以将自己最新型的快战舰命名为毛奇级，是为了纪念年逝世的名将贝恩哈特冯毛奇，即普鲁士德意志帝国历史上功勋卓著的“老毛奇”。.在年的普奥战争中，老毛奇指挥普军获胜，终结了奥地利在德意志世界的传统领袖地位；年月普法战争爆后，老毛奇指挥个军团迎战法军，在色当之战中取得决定性胜利，终结了法国大6强国和拿破仑三世的王权，直接促成德意志统一，他因此受封伯爵并于次年晋升元帅。

老毛奇的成就不仅在于军事指挥领域，他还缔造了闻名天下的普鲁士总参谋部体制，使参谋部从军事幕僚机构变成了军事指挥、决策机构，并为各国纷纷效仿。值得称道的是，老毛奇的军事思想继承了克劳塞维茨的理论观点，强调战争是政治的继续，重视总参谋部和参谋人员对于组织和完善军队作战指挥的重要作用，强调在军事上要充分认识和运用铁路和电报等最新技术，主张先敌动员、分进合击、快突破、外线作战和战决。在军事建设上，就战争动员、军队编制、作战指挥、武器装备等等问题，都有论述和建树，他的军事理论为日后叱咤欧6的“闪击战”铺垫了基础。因此，他与俾斯麦一道被人们尊为上帝赐给德意志的“百年礼物”，两人一武一文，为德意志的统一做出了无可替代的贡献。

功勋卓著的老毛奇活到岁高龄，虽有过一段非常令人羡慕的浪漫婚姻，膝下却无儿女，故而对自己的侄子疼爱有加，视如己出，这便是在毛奇号战列巡洋舰下水仪式上掷瓶的那位6军将官，人称“小毛奇”的赫尔穆特冯毛奇。

在大多数后世人的观念里，小毛奇简直是优柔寡断、中庸无能的代名词，极有可能一举击败法国的施利芬计划，在他的一再修改下最终变得面目全非，以至于德军陷入了西线堑壕战的泥潭，最终拖垮了这个新兴的帝国。若以成败论英雄，小毛奇确实是一个失败的统帅，但以此评定他的能力难免有失公允。事实上，这位生于年的德军将领是典型的普鲁士军人，他先后在普鲁士近卫军和总参谋部服役，自年起任其叔父的副官，学到了大量的军事参谋知识，接受了大量的军事实践，他推崇叔父一贯提倡的战决思想，并多次表示，无论如何必须争取实施机动战，必须进行会战，而绝不能展成为阵地战。在某些事情的运作上，小毛奇要比施利芬更正确更理智一些。此外，小毛奇还努力与海军司令部协调6海作战计划，恢复了与同维也纳奥匈帝国总参谋部及其总参谋长弗兰茨康拉德冯赫岑多夫元帅的联系，使得奥匈帝国方面对德军的作战策略有了更多的了解，这对于军事盟国并肩携手作战有着非凡的意义。

与施利芬不同，小毛奇健壮高大，长着一副宽厚的肩膀，他待人和蔼，举止端庄，且具有极为广泛的兴趣爱好。凭借“堂堂的军人形象”，他颇受皇帝的宠信。因而在任命小毛奇为6军总参谋长时，皇帝声称，德军总参谋部由第二个“毛奇”领导，必会让所有的敌人望而生畏。

能够在军界平步青云，终继瓦德西、施利芬之后登上了令人羡慕的总参谋长之位，小毛奇靠的也不光光是叔父的威名。在与德国皇帝的交往中，他要比自己的先辈们精明得多，他不是一个简单盲目顺从的士兵，也不是一个普通意义上的宫廷侍臣。在接受总参谋长的任命之前，他向皇帝提出了一个先决条件，使皇帝及其侍臣们为之瞠目自他上任之时起，皇帝不得介入任何军队指挥问题，包括总参谋部的大型图上作业或皇家演习。

出乎人们的意料，历来骄横的威廉二世居然痛快地接受了小毛奇的要求。

尽管得到了皇帝的全力支持，但总参谋长这一职务对小毛奇而言可谓千斤重担，因为在伟大先人的丰富遗产面前，他自惭形秽。在培养总参谋部军官的工作中，他不想让任何不熟悉军事情况的人介入。也许他已经看到了，皇帝在人品方面可以赢得人们的尊重，但在军事上却是个门外汉。如果说皇帝已经是一个性格复杂、神经敏感的人，那么小毛奇的性格就更加复杂和敏感。在接任总参谋长之职前，他向皇帝提出了一个要求，那就是以军需总监的身份独立自主地领导年的大型秋季演习，这其中含有几分验证自我的意思。根据施利芬的评价，演习的结果自然是出色的。小毛奇在上任之初遇到一些困难之后，便以惊人的度熟悉了他所肩负的繁杂工作，其地位也与日俱增。之所以能如此，是因为他继承的是一个群绝伦的、打上施利芬烙印的6军总参谋部。

……

在“毛奇”号下水当天的庆祝晚宴上，提尔皮茨同小毛奇谈起欧洲形势，夏树在侧旁听。这对6海军脑皆对德国的战略处境感到担忧，进一步谈及战争的可能性，提尔皮茨显然很关注6战格局，因为这直接关系到德国海军的作战策略。不过，小毛奇显然认为德国6军在单独面对法队时有绝对的胜利把握，关键是俄军的动员时间和奥匈帝国的军事作用。只要东线无恙，德军将在西线取得决定性的胜利，然后挥师东进，将俄属波兰纳入德国的领土范围，“解放”白俄罗斯和乌克兰，使之成为德国和俄国之间的缓冲地带。

“我们认为英国人不会卷入这场战事，他们乐于看到大6国家相互拼争，就算他们脑袋想不开非要插手，战争也会在他们的海上封锁奏效之前结束。假如英国派遣他们数量可怜的6军部队登6法国，我们强大的右翼兵团会像车轮碾蚂蚁一样把他们碾碎。”小毛奇很有自信地说道。

作为后来人，夏树知道这番论断存在多么大的硬伤，他好意提醒说：“将军阁下，我听说法国人正帮助俄国修筑中部和南部的铁路线，这似乎意味着俄国人能够以更快的度动员和集结兵力，您不担心这点？”

“哈！”小毛奇不以为然地回答说，“以法国人的诚意和俄国人的效率，那些铁路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完工呢！退一步讲，就算铁路完工了，以农民为主的俄军动员部队也需要很长时间完成集结，等他们开赴铁路沿线然后搭乘火车南下，我们的胜利之师已经在东普鲁士恭候他们了！”

一旁的提尔皮茨不知所谓地笑了笑。

小毛奇看了看提尔皮茨，大概觉得刚刚的话有什么疏漏，他皱紧眉头思考片刻，恍然大悟：“基于英吉利海峡不利于主力舰队作战，在西线作战期间，我建议海军舰队牢牢守卫本土海岸线并封锁波罗的海，隔断法国和俄国之间的海上联系。等到我们挥师东进的时候，必定需要海军的配合帮助，将俄队从波罗的海东岸赶走。”

对于这种安慰性质的话语，提尔皮茨显得不怎么感兴趣，这位公海舰队的缔造者始终将目光放在更加辽阔的大洋上，而夏树则想起了历史上的阿尔比翁行动年末，为了摆脱两线作战的困扰，彻底打垮实力较弱的俄队，德国海6军在波罗的海展开了两栖登6行动，企图攻占圣彼得堡。德国海军精锐尽出，但在遍布水雷的芬兰湾，他们并没有预期的挥，反而有多艘主力舰中雷受伤，而海军部队的两栖登6同样因为准备不充分和缺乏经验而收效甚微。

当着6海军两位脑，夏树试探道：“如果未来需要在波罗的海东岸进行登6作战，我觉得我们有必要组建更大规模的海军6战部队。”

“殿下所言极是。”提尔皮茨给了一个看似肯定其实很含糊的回答。

提尔皮茨老练世故，出身名门的小毛奇能够当上6军总参谋长，这方面必然不差，他同样模棱两可地说：“6战队是海军的传统兵种，曾在殖民时代挥过很重要的作用，我相信，勤奋而专业的训练会让他们具备不逊于正规6军的战斗力，非常适合在舰炮射程内的登6进攻行动。”

在经历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前，各国的海军6战队主要是随舰配备的战斗人员，他们的存在最早可以追溯到冷兵器时代，到了风帆炮舰时期，战船上仍搭载有为跳帮作战准备的近战兵，到了近代，他们虽然不再参与海战，却在列强国家的殖民侵略行动中担当先锋，殖民地战争基本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通常情况下，一艘巡洋舰级别的战舰可以搭载数十乃至上百名6战队员，必要的情况下，部分经过训练的船员也会参与6上作战行动，他们的战斗力无法和正规的6军相提并论，且缺少重武器及辎重，只适合在有舰炮掩护、6军配合或对手极为弱小的情况下作战。受战略地理的制约，德国主力舰队尚无远洋作战之需，通常只有那些执行殖民地巡航任务的巡洋舰配足6战人员，其余战舰，例如一艘编员人的战列舰，往往只配备一支四五十人的6战队，这些人往往还兼了舰上的其他岗位。执行登6任务时，其余舰员们虽可临时抽调，但如果不经专门训练，用于6战纯属“业余”，实战效用可想而知。

夏树当然不想从6军脑这里得到一个打哈哈的答复，他明确问道：“海军6战队的表现必定配得上它的悠久历史，只是现代化的登6作战已不同于从前，仅靠单艘战舰的6战队难以单独完成作战任务。鉴于此，我们希望对编练操演模式进行调整，以营、团或是旅的规格对海军6战部队加强6上作战训练，并适当增强他们的武器装备。不知总参谋长阁下以为如何？”

如果提尔皮茨或者夏树是赫尔曼戈林式的人物，那么德国海军组建师级规模的6战部队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但两人的威望和影响力仅限于海军领域，海军在德国的地位又远未达到可以和6军平起平坐的程度，海军6战队的整编势必要得到6军的认可至少不是反对。事实上，近年来德国海军之所以能够以惊人的度扩张，与6军的“认可”态度是分不开的，而德国6军之所任由德国海军扩大规模并占用更多的军事资源，考虑的其实是保持军官队伍的“纯洁性”。在军队高层看来，如若6军大幅度地扩充编员，势必会有一些平民出身的士兵进入军官行列，这些当当中难保没有革命分子。如此一来，忠于皇室的军队有可能成为革命的摇篮，进而威胁到帝国的安危。

小毛奇终于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如殿下所言，现代战争的形式已不同从前。海军6战队扩充规模、增强配备，只要保持在合理的限度内，我个人没有任何异议，而且6军也理应提供技术上的支持。至于海军6战部队的编成，我觉得这取决于军官团队的素质和能力……恕我直言，目前海军缺乏一批真正有6战指挥能力的军官将领。”

夏树进一步问：“那么，海军能否在不影响6军实力的前提下，通过正常的人事途径，从6军引入一些有经验的指挥官？”

小毛奇笑道：“若以此为前提，王子殿下，那就只能在预备军官的名单上进行挑选了。”

夏树看了看提尔皮茨，两人皆在揣摩这位6军总参谋长的真实想法，而紧跟着，小毛奇又补充说：“关于海军6战队的扩编规划，皇储殿下之前与我有过一次交流。目前6军内部确实有一批渴望进阶但又不那么符合条件的军官，他们大多数人是称职的，符合低级指挥岗位要求的，但不排除他们有一部分人思想过于激进。考虑到这些因素，如果海军仍决定接纳这些人员，经陛下同意之后，我们无条件配合。”

有了小毛奇的应允，后面的工作就容易多了。夏树礼貌微笑：“总参谋长阁下，非常感谢您对海军工作的支持，关于这件事，我们将择日向陛下详细汇报。”

小毛奇礼貌地点点头，然后又说了一句：“基于6上作战的特性，在培养出一批合格的高级指挥官之前。我个人建议，海军6战部队暂以营为单位进行编整训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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