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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三章正常73（第1页）

在张楚岚看来，如果把陈朵的行为看作被压抑了天性本能导致的，那就与人类驯养动物没什么分别。

巴普洛夫做过一个实验，经过长久的行为可以为狗建立起一种条件反射，药仙会采用的方式与巴普洛夫的实验不谋而合。

当孩子微微长大，学会听从指令后，药仙会分子就会对孩子们的行为做出约束，当孩子发出声音或者做出动作时就会受到惩罚，惩罚上不封顶，最高死亡，靠这种方式将孩子们训练成一个只知道吃饭张嘴和永远保持安静保持不动的木偶。

由于这种训练是在陈朵很小时候进行的，所以对陈朵造成了非常大的影响，所谓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为了给陈朵治病，让陈朵成为一个正常人，廖忠请张楚岚等人做演员，每天在陈朵面前演戏，让陈朵明白一味的安静与一动不动是错的，是会受到惩罚的，应该跟随指令自己进行吃饭睡觉上厕所学习等一系列活动。

这是一个漫长的过程，经过大约一年，陈朵才能在表面上与正常人无异，才能正常的表达自己的需求。

大约早晨七点，陈朵从睡梦中醒来，立刻起身叠好被子，在卫生间洗漱完毕后，回到自己的房间大声背三字经。

“人之初，性本善……”

背完一遍又一遍，低头看眼手表，确定到时间后，陈朵停止背诵，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举起一只手小声说道：

“我饿，要吃饭！”

张楚岚告诉她，要勇于表达自己的观点，饿了就喊饿，渴了就喊渴，不会有人因此而责怪你。

待有人给她送来一碗饭，陈朵道句谢谢，即便已经洗漱过一次，仍是先去卫生间仔仔细细洗一遍手。

陈朵牢记廖叔说过“饭前便后要洗手”，要做一个讲卫生的人。

擦干手上的水，陈朵端端正正坐在座位上，拿起勺子慢吞吞吃起饭，每次只挖大半勺，放入嘴里咀嚼七下，咽下后再重复上述动作。

陈朵会将饭吃得干干净净，因为老师教育过她“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吃完饭后她会自己将碗勺清洗干净，分门别类放好，她的一天精准又规矩，认认真真的听话模样实在讨喜。

廖忠见状，颇觉欣慰，忍不住与身旁的荣山说道：“一年前她还是个完全将自己封闭起来，没有丝毫自理能力的孩子，现在已经能自己做这么多事了……有进步，真是有进步。”

一边感慨着，廖忠一边向董事会汇报自己最近的成果，着重提到陈朵的进步，表示陈朵已经很像一个正常的孩子，已经具备相当程度的自理能力。

很快，董事长赵方旭打来电话，语气颇为严肃：“廖忠，陈朵能生活自理了，我很开心，但在陈朵身上花了公司太多资金，并且可以预见的，还要花费更多资金……廖忠啊，公司不是慈善机构，陈朵的问题，该想办法解决了。”

廖忠闻言，眉头一皱，赶忙说道：“陈朵她很听话，情况也在一步步好转，赵董，再给我点时间，陈朵一定能完全成为正常人的……”

电话那头的赵方旭反驳道：“廖忠，陈朵的行为举止是否正常，并不是最关键的，最关键的，是她那一身毒啊……”

“靠着特制的衣服，陈朵才能勉强将蛊毒压制在体内，但始终是个定时炸弹，让她从暗堡出去回归正常社会，那是绝不可能，公司要为大众的安全负责。但若一直养着陈朵，对公司来说是笔不小的开销，要知道，陈朵的排泄物含有蛊毒，需要专门处理，蛊毒会一直侵蚀陈朵的身体，为了帮她减少负担，需要通过医疗手段对她进行治疗……廖忠，这些都是钱啊。”

廖忠闻言，深深低下头，他明白赵董说的不假，公司这一年来在陈朵身上投入不少，算得上仁至义尽，若执意不停对陈朵进行治疗，就相当于公司干着亏本的买卖而没有回报，公司不是慈善机构，花着纳税人的钱，做着没有回报的事，实在是说不过去。

“你好好想想吧，陈朵的问题，给我个解决方案。”

赵方旭知道廖忠对陈朵的感情不浅，陈朵的身世也颇为可怜，怎么处理陈朵使各方满意，赵方旭相信自己的老部下廖忠可以给出一个合理的解决方案。

赵方旭挂断电话，廖忠愣在原地，举着手机迟迟没有放下，原本大好的心情也浮上一层阴霾。

药仙会之所以将陈朵称为蛊身圣童，一方面是因为需要从小培养，另一方面是因为蛊身圣童很难活长久，往往会因为蛊毒反噬而死。

天下没有白来的力量，将蛊毒融入蛊身圣童体内，使蛊毒藏在蛊身圣童的内脏中，以炁为食存活，本就是在消耗陈朵的生命力，更何况蛊毒藏在人体内，必定会对人产生一定的毒害作用。

若廖忠不管陈朵，只是将陈朵圈养在暗堡中，虽花费不了太多的钱，足以与上级交待，但陈朵怕是活不了太久，说不定二三十岁便会死去，而若廖忠通过现代医疗手段给陈朵治疗，可以延长陈朵的寿命，但却花费太多，不好与上级交待。

究竟该如何抉择呢？

廖忠陷入深深的犹豫中。

荣山在一旁听到了廖忠的话，知晓廖忠的困境，略一思索，提出个办法：“要不让陈朵拜师天师府，借着金光咒修行，应当能延寿不少。”

廖忠摇摇头：“陈朵的身体状况很复杂，蛊毒与她相依相生，又在吞噬她的炁，侵蚀她的身体，若冒然修炼别的法门，不知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后果。”

荣山也是点点头，叹口气，表示自己无能为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