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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张怎样的脸。

圣洁不过最浅显、最简陋、最直观的的注脚与描述，哪怕此刻他的大半张脸被巨大的倒v面甲所遮挡，但那双眼睛，那双美丽而又多情的眼睛。

明媚的桃花眼与那对眉毛组合起来显得它们的主人温柔且多情，深邃的冰蓝有着令人沉迷的魔力，细且长的眼睫毛令他的眼中总是带着水雾，日若秋波，似笑非笑。

那双温柔且多情的眼睛好似会说话一般，不经意间透露出它主人的思绪。

深邃的冰蓝浮出几缕哀思与嗔怨，如林中幽谷的声音滴落于他的耳边：

“你们的神早在千年前就已经疯了，被你们所逼疯，千百年来神的哀喙被信徒视作福音，而听到神的哀嚎，最简单的事便是为违逆神所留下来的戒训。”

“……不。”战士想要否认，但从他口中吐出的话语如破碎的梦呓，一个最简单的单词如万千利刃在他的喉中割过，艰难的吐出。

简短的否认，却抽断了战士的脊梁，在他出生以来的一百八十七年，无数的例子告诉他，告诉他一个残酷的真相——这是真的。

战士佝偻着身躯，万倾之重压在他的肩膀。

“不……不要！住口，别再说了。”

信徒将自己的神送向不见尽头的折磨。

当这个答案出现在他的脑中，便已击溃了他，击溃了他一直以来的坚守，击溃他一直以来的自欺欺人。

乔哀伤的看着战士，有细碎的水晶刺破他的身体皮肤，撕开他的肌肉，洁白如水晶的骸骨正一点一点的试图挣开血肉如被石头压住的植物。他见他的脊背如鲜花般盛开，鲜血中一缕浑浊且明亮的圣光在流动，他的脊柱如活物般蠕动，向他示威。

【你不该如此刺激他。】

乔·肯特理论上的生父如此的说道

【真相是一把快刀，尤其是对一名真正的虔信徒而言，一名天赋异禀不饮下神血却依旧能超越凡人极限的卓越者。】

（他不依靠圣光，但为何如此这般？）

【他难道没接触过圣光吧？如至天赋异禀且虔诚的信徒，哪怕是疯掉的神，也会本能的注视着他。】

祂停顿了一下，又在灵能通迅中说道：

【如此璀璨且纯洁的灵魂，堕落起来也会越发的漆黑与浑浊，给他一个痛快吧，战士应该有战士的死法。】

（理应如此。）

光明神上前一步，柔和的白光触及到战士，战士顿时哀嚎不止，整个人宛若置身于强酸之中。

血肉沸腾，得益于他的心胸宽阔，令乔看见了他活化的内脏在尖叫在试图逃跑，却被蠕动的肋骨一一戳在原地。

战士踉跄着站起，血肉沸腾之物滴落，很难说那是到底是什么，血肉、组织液、脂肪以及人体脏器中的液体，还有那浑浊且污秽的圣光组成了这堪称亵渎的油脂般的液体。

战士抓住从眼眶中逃走的右眼并塞入口中，还安好的在左眼眶的左眼用最后的清明看向光明神发出他最后的请求：

杀了我

一声叹息湿润了他的耳垂，最后被他接收进脑中的只有他无头的尸体与天上的一银一蓝的明月。

战士在最后一刻欣慰的闭上了眼——他死了，他必然会被挫骨扬灰这意味着他不会危害到无辜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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