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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1章 迟了（第1页）
你来得迟了。
永别了……
水泥地板上仿佛流干的血液，地上被撞的破碎不堪压根不能再吃的蛋糕。
岳母痛失爱女，哭的撕心裂肺，面对岳母咄咄逼人的声声讨责，他不敢有一丝怨怼。
送走了妻子，他亲自去岳母家里，跟岳母负荆请罪。
岳母失去了唯一的女儿后仿佛整个人都憔悴了不少，始终对他冷言冷语不给一个好脸色。
对这一切他不敢有丝毫怨恨，这些都是他应得的。
岳母当初本就反对女儿跟着自己吃苦受罪，不肯答应，是妻子无论如何力排众议差点就要跟岳母决裂才嫁给了自己。
事实证明岳母果然是对的，他不仅没有给她的女儿幸福，还让她受了很多罪……
他向岳母保证过，娶了她的女儿就一定会对她好，给她幸福，不让她吃苦，难过。
也许他真的不应该让妻子嫁给她，妻子应该听岳母的话，嫁一个能给她幸福的人，而不是他这样一个，说了却做不到的人。
最后的最后，一切都更加趋向混乱。
鹿爸爸收回了目光，卑微恳求，“过几天就是你母亲忌日了。。。我可以去看看她吗”
鹿绵绵笑了，可是只要是有心人都看得出来那不是真心实意的笑，而是来自心底的苦笑，“你想去看她就看，我和我哥不会拦着，不过我很好奇，妈妈还想看不看到你还是两说，还有你觉得你还有脸去祭拜她吗？”
鹿绵绵的话指着她的父亲，站了起来。
是啊，这么多年，从他再婚以后，就觉得再也没有脸去看望妻子，没有勇气和铺天盖地的愧疚悔恨早已把他的心蚕食。
曾经有段时间他还一度自虐一般逼迫自己一次次的去回忆那些伤心事，好像这样就能够减轻一些负担。
鹿爸爸的身影忽然变得更加句楼，“我是没有脸，可我回避了那么多次，像个懦夫我想着总该勇敢一次。”
鹿绵绵感觉自己眼眶里的酸涩就快止不住了，她背过身去，“去了又什么用，你想跟她说什么，你还能跟她说什么，从你再婚那一天开始，你们最后仅剩的为数不多的夫妻情分就已经烟消云散了。”
鹿绵绵脸上忽然滑过一行清泪，连自己都没来得及察觉，“而且，你再也不可能和她葬在同一个地方了，姥姥跟我说过，她说她有一天去了，去陪妈妈和姥爷了，就把她葬在妈妈旁边，在妈的旁边空着一块地方留给她。”
“所以你这辈子都不可能和她在一起了，你也别再去打扰她了。”
鹿爸爸坐在公园椅不知道在想什么，好像没什么反应，就跟木头一样杵在那儿。
“我知道，我早已没了资格，最疼她的就是你姥姥，你姥姥最爱的也是这个女儿，她们母女在一处挺好的，挺好……”
听到鹿爸爸说‘这样很好’，鹿绵绵心中一直压抑的情绪忽然决堤，“可是我不想再失去姥姥了，我已经没有了妈妈。”最后一句她说得很小声，仿佛无声一般。
鹿爸爸几近是用哀求的语气说，“绵绵，是爸爸对不住你啊！你妈妈这辈子做的最错误的决定就是选择嫁给了我，就算我死了，我也不想去打扰她的清静，只望她下辈子别再选我这样的，选一个爱她的能把心放在家庭上的，这样她也就不会再为我这样的人伤心，辜负过上她想要的日子，不用天天活在无尽的等待和失望中度过最后再绝望。”
鹿绵绵怔愣了一会儿忽然望向了天空“会的，我每天都在为她祈祷。爸你知道我这辈子最恨你的是什么，是你让我失去了妈妈，又一再让我失去了爸爸，让我这十八年一度孤独飘零，无所依在这座城市里。”
周围陷入了一片哀寂。。。
鹿绵绵乖巧的伏在姥姥的大腿根上，有些哀伤的询问，“姥姥，你跟妈妈在一处了，那姥爷呢？”
鹿姥姥摸着孙女的头“他要是有心，自然会来找我们的”
鹿绵绵突然无声无息的哭了，声音里带着颤抖，好像还有一丝害怕，“姥姥，我以后也想跟你们在一处，好不好？”
鹿姥姥似乎是沉吟了一下，并没有回答她，过了一会儿，似是轻叹一般的低喃，“……傻丫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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