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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道发了多久的呆,苏雪晴最终还是体力不支的昏睡了过去。瘦小的身子在宽大的床上团成一团,像婴儿一般的无助姿势,看在前来探望的凌真法师眼里,脆弱的好像一朵还未盛开就要凋谢的花。
“妙语,你后悔了么?”凌真法师扯过旁边的薄毯轻轻地给苏雪晴盖上,头也不回地问道。
“弟子,弟子只是做了应该做的事情。”妙语的嗓音有些黯哑,低着头把自己的身影隐藏在屋子的阴影里。
“唉……”似乎早就料到妙语会这么说,凌真法师并没有继续追问,长长地叹了口气,站起了身子。“这院门,不需要锁了。我们走吧。”
“喏。”妙语一句质疑的话也没问,跟在凌真法师的身后出了小院,师徒两人一前一后得往净室走去。
“杜家人还是不肯走么?”路过香客的精舍,发现有几间房的灯还亮着,凌真法师出言询问,语气中带着些无奈。
“嗯。说是要等到师父给出初步的说法。”妙语有些不敢抬头看那几束微弱的光亮,捏着衣角顿了一顿,这才回了凌真法师的话。
“唉……”听了妙语的回话,凌真法师又是一声叹息,几不可见的摇了摇头,继续往净室走去,“何苦拔苦。甚爱必大费,多藏必厚亡。”
妙语被凌真法师这一句话说的眼泪差点下来,吸了吸鼻子,忍住泪水,一发不发地跟跟着凌真法师的步伐机械地移动着脚步。
“罢了,你也不用跟着我了,去守着她吧。”凌真法师听到身后细碎的动静,总归还是心疼自己的大徒弟,挥着手对妙语说道,“悄悄地看着就是,别让她看到你。等再醒了就送性食进去。”
“喏。多谢师父。”妙语哽咽着躬身应是,也不等凌真法师再说什么,匆匆行了礼就头也不回地原路返回关押苏雪晴的小院里去了。
借着朦胧的月光,凌真法师看着妙语飞奔而去的身影,再回头看看应在窗子上杜家人的剪影,觉得今晚的夜似乎格外的漫长。
杜府大院里的众人,今天一天都过得十分不安稳,几个当家的主子都不在,虽然前院有方管事跟孙账房坐镇,内宅里黄妈妈也比平日里严肃了许多。可这府里没了大小主子。总给人感觉怪怪的。
还好杜家的下人不多。大部分也都是家生子,倒没那些个偷奸耍滑的腌舎事情发生,都各司其职的做好了自己的分内工作,表面上看着却是井井有条。可这内心里,到底是怎样的一番活动,那就不好说了。
杜老夫人不在,黄妈妈直接给内宅下了死命令,除非有什么紧急的事情,才允许出来走动,一般情况下,就待在自己的院子里做活,不许随便走动。所以今天一天。杜府内宅,除了大厨房的几个厨娘跟巡院看门的婆子,院子里就没看到其他任何一个闲人。
柳绿一看这个架势就知道事情兴许比自己想得还要严重的多,上次杜府发生类似的情况还是处理杜三姐的那件事的时候。
“柳绿,柳绿。你说,姑娘不会有事的吧。”竹青这时候是真的没了主意,在上房被关了一夜,还被威胁了一通,这个思想简单的妹子几乎就要崩溃了,眼里一直含着泪。
“嗯。一定不会有事的。”柳绿走过去把竹青按到椅子上,倒了一杯热茶让她捧着,“咱姑娘你还不知道么?一向是个有主意的,人又聪明伶俐得很,老爷跟夫人只是带姑娘去找凌真法师求个平安符,等求到了,自然就回来了。你别自己吓自己,啊。”
“嗯,嗯。”竹青听话地点点头,情绪稍微平复了一些,“柳绿你说的对,我不能自己吓自己。我去把那些剩下的山楂洗洗,看看能做什么好吃的,等姑娘回来了,正好可以给她吃。姑娘一定喜欢的。”
竹青说做就做,放下茶盏就一个箭步蹿了出去,忙忙碌碌地去小厨房捣鼓去了。柳绿也不拦她,脱力一般地把自己摔到椅子上,疲惫地揉着太阳穴。虽然距离最后一次看到苏雪晴还不到一天的时间,可柳绿此刻却觉得比自己干一年的活都累。
“柳绿姑娘,要不我一会儿下了差,再去一趟吧。”孙二娘想来想去,就这么干等着也不是个事儿,还是要有所行动才是,“具体怎么说,柳绿姑娘你教教我,我这人嘴笨的很,但好在记性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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