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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记者没回过头，所以Bruce在他身边坐下。“抱歉，Bruce，我，我没有去联络你，露易丝说了，你给我打电话，我很抱歉，我……”

“嘘嘘。”他轻声安慰对方：“别在乎那个。我只想知道你还好吗？这几天我非常担心你，你知道有很多人死了，还有更多的人还没被找到。”

Clark转过头，他的眼镜碎了一个角，卷曲的头发乱糟糟，他看上去既憔悴又绝望：“我很抱歉，Bruce我很抱歉。”他哽咽的回答，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无数人的死亡，看看这座城市，他和他的同胞带给这座城市什么，而最后，他亲手杀了这世界上他最后的同胞。“我很抱歉。”他呜咽着说，那些悔恨痛苦和绝望，他不知道该向谁说，玛莎？不，他不能增加妈妈的负担，而露易丝也是，天知道她在这场战争里承受了多少不该她承受的压力。他默默将那些东西合着血肉吞倒骨子里。但是现在，Bruce在他身边，他的体温他的胳膊还有他……他想那是多温暖，温暖的他几乎要哭出来。

“嘘，我说什么了，Clark。别跟我道歉，这一切不是你的错。”Bruce的手臂从肩膀上绕过来，仗着那么一点身体上的优势，将小记者圈在怀抱里。

是我的错，他想一切都是我的错。

“Clark。”

“抱歉，我很抱歉。”他呜咽着说，知道这些话已经永远也传不到他需要道歉人的耳朵里。

Bruce能感觉对方身体轻微的颤抖，Clark从来不是脆弱胆小的人，他敢孤身跟踪人蝠，能为了一个真相不惜冒险，他甚至会因为无法拯救别人而难过。所以……Bruce明白过来。因为那场氪星人的战争，对于生死如此敏感的Clark是一场严重的打击。

“我知道，这场战争里有很多人死了。”他说，闭起眼，他还能看到超人和那个氪星将军伴随着无数碎片从天而坠的样子，四周都是哀嚎，都是绝望的惨叫，城市崩毁，生命消逝。“你不可能救的了每一个人，Clark。”他捧起对方的脸：“这不是你的错，听着，Clark。是那些战争引起者的错，那些氪星人。”

小记者的眼睛在眼镜下睁大了，上帝啊，他看上去好像脆弱的一碰就要碎裂。但是下一刻，他将头埋在对方的肩膀上：“对不起，Bruce，对不起。”他颤抖着哭泣着，像个无助绝望的孩子。

Bruce不知道如何去平复对方的绝望和眼泪，只能紧紧拥抱着他，不停反复的说，这不是你的错。而他能感觉到自己肩膀上衣服因此而洇湿，Clark的眼泪打湿了那里。

&&&

所有的一切都要重新开始，所幸星球日报损失不算太大，所有工作人员除了几个受伤，奇迹般都无人死亡，Clark在一周后回到星球日报，露易丝迎上来，给他一个长长的拥抱。

“我很抱歉，露易丝，这所有的一切。”

“不是你的错，Clark。”

Clark的目光落在露易丝身后的玻璃窗上，外面是大都会，他能看到那些倒塌的大楼和废墟，还有无数葬身其中的无辜人类。那些都是我的错。

“人死了会去哪里？”

“哪里也不会去，只会变成梦里的幽灵，和尘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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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院门口张贴着‘佐罗的复仇’的电影海报，墙上的喷涂着大红色和蓝色的英文涂鸦，有几个字母已经模糊不清，只有forever一个单词还古怪的清晰着，霓虹拼凑出一个破碎心脏的标志，他下面是一家已经关闭的纹身店，他看到店里有着古怪的人影。但是他没停留，只是继续独自走在那条积着污水阴暗小路。

路边有低着头捂住脸哭泣的女人，他看到对方脚下破碎的珍珠项链。

他听到空气爆裂的声音，他看到女人惊慌的站起来，鲜血从她胸口溅出吗，一瞬间，他以为会看到玛莎韦恩的脸，但是那却是一张苍老的面孔，女人沾着血的手指指着天空。

“救救他，求你救救他。”

天空中神明的战争还在持续，他听到大楼倒塌，人们惨叫，天雷自天而下，街道开始分崩离析的破碎。

他看到一个小孩，年幼的孩子哭着向他跑过来。他看到对方褐色的头发和眼睛，他看到年幼自己的脸，他伸过手试图去握住对方下坠的身体，然后一瞬间，对方变成无数蝙蝠消失在他面前。

Bruce猛的从梦境里醒来，像有人用力击打了他的脑袋，他头痛欲裂的抽开抽屉找到药，用酒往下送的时候，他犹豫了一下，但仅仅只是几秒，然后他合着酒水吞下了药片。

&&&

Clark婉拒了Bruce想用韦恩财团的力量帮助他家重建房屋，他周末回老家重新修理房屋。

“我很好，Bruce，我只是需要一点时间。”

男友拒绝了他，他们甚至爆发了一场小小的争执。所以那些情绪大概有点残留到晚饭时分，Bruce看着新闻里正在报道关于大都会决定在市中间建设纪念广场，里面将会有一个超人的雕像。

“愚蠢。”他不快的看着新闻记者现场采访：“那些愚蠢的人们什么时候才能意识到人类最好别试图依靠超人。”他张开手臂：“看看那个城市的一切，死亡，废墟，氪星人带来什么？”

“我想说的是，MasterBruce，这不是超人的错。”

“当然，他隐藏在人类中，穿着他花哨的制服飞来飞去也不是他的错。”

“他试图去做一些事情，也许您可以更加宽容的看待他。”

“当然，如果他的力量仅仅让他只能跳过街面的话，也许，但现在，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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