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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没一个好下场（第1页）

这个理由算是完美，小初微微点头笑了，并未出声。进得殿内，却感到一阵暖意扑面而来。绿萝赶忙解去了小初身上披着的白狐裘装。就担心这一冷一热，小初那传说中羸弱的身子受不了。

蓬莱殿的正殿为两尺长宽金砖铺地，殿内竖了两排六个两人环抱的朱红色梁柱，穹顶绘着自己曾在东麓崖地的佛窟里看见的飞天。只是这里的飞天衣着华丽，像是穿着金装，也不知道用了什么颜料，连朵朵祥云都好似闪着金光，

蓬莱殿的正坐为一把镂空雕花的金椅，既是金椅可想而知坐在这椅子上坐过的都是些什么人。这上面也包括了自己的母亲。想来母亲那种性子，坐在这里一定是相当的威风。自己是死也没有母亲的那种威仪。金椅后是八面玉雕宫廷仕女屏风，仔细看了那玉雕屏风，每一面都是一整块白玉石雕刻而成，屏风上仕女们各个体态圆润，表情丰富，而每一面都雕刻着仕女在宫中不同的生活，有的吟诗作画，有的在吹拉弹唱，有的在赏花扑蝶，有的在马上一展风采……

这是个宝贝。怪不得历代宠妃都住在这里，确实奢华。小初想着自己的娘，再仰头看着连祥云都冒着金光的穹顶，扬了嘴角。

“去叫一个这里的老宫人来。要最老的。”小初吩咐了绿萝，绿萝随即下去，不一会便领了一个上了年纪大约四十来岁双鬓已见银霜的宫女进来。

来人，首先给小初行了礼。小初便客气的对她道：“姑姑在这蓬莱殿内待了多久，伺候了多少主子？”

那上了年纪的宫女道：“奴婢在这蓬莱殿待了有三十年了，就伺候过一位主子。”

“王才人？”小初问道。

那老宫女道：“回娘娘，不是。奴婢只伺候过以前穆宗的萧贵妃。后来萧贵妃突然薨了。奴婢就一直在这里，守着这里。算是个打杂的，杂役。所以王才人在时，轮不到奴婢这笨手笨脚的伺候。”

小初听了心中一惊，这头发已经花白的老宫女，难道就是母亲曾说起的月茹或月茵其中一人？

“你叫什么名字？”小初压住心中激荡，平静的问道。

“奴婢的名字只怕污了娘娘的双耳，不提也罢。”那头发花白的老宫女低头回道。

小初心叹了一句，算了。就算是母亲曾提起过的月茹月茵又如何，往事已矣，不管如何这宫女伺候过母亲，总要对她好就是。

于是小初对其点了头道，“你既在这宫里时间最长，麻烦姑姑带着我在这宫里转转。我可能要长期在此住下去了。”

那老年宫女诧异的抬头看了小初一眼后，立刻跪下道：“娘娘何必如此客气，能领着娘娘这样的仙女在宫里转转是老奴的福分啊，平日里想都想不来的。”

小初粲然一笑，对绿萝使了眼色，绿萝立刻会意扶起了老宫女，“姑姑，既然我们娘娘让您领着，你还不快干活。”绿萝虽然是一句质问的话，却说的笑语嫣然。让人只听得心中愉悦。

老宫女于是就领着小初从蓬莱殿的正殿开始，详细说了殿内一桌一瓦、一砖一石所有背后的故事。小初将呼呼啦啦一堆人全部撵走，该干嘛干嘛去。身边只跟着绿萝随着这老宫女介绍宫殿里曾经发生的故事。

比如那老宫女指着蓬莱殿正门口外的宫道，“这里啊，咱们如今的天子曾在这里跪过。当时武宗帝还在位呢。谁也不知道当日天子为什么要跪在这里。后来武宗帝让当时还是光王的陛下进到正殿内，两个人关起门来说话，说了好久。”

“别人不知道，我却知道他们俩当时谈了什么。”小初对着那老宫女轻声笑道，眼中泪花闪烁。老宫女与绿萝看了小初眼中的泪光，又看了小初脸上的笑意。也不知道自己有没有说错什么，但是总算这娘娘脸上是笑着的，应该没说错什么。

接着老宫女又带着小初去寝殿，说了许多王才人得宠的时候，武宗帝如何专宠她一个，别的宫根本就不去。又说了萧贵妃那会就懂事得多，经常主动让穆宗帝去别的宫，所以穆宗帝有三个儿子当了皇帝。武帝却一个也没有。

那老宫女毫无顾忌的说，绿萝一个劲子在边上咳嗽。小初笑着拍了拍绿萝的手臂，示意她没有必要这样，人家说的都是正理。

三个人在内殿、偏殿、寝殿、正殿转了个遍，趁着天还亮着，又转去了园子。老宫女说，园子原先不是现在这样，几座假山，小桥流水。以前蓬莱殿的园子是一片老大的人工湖，湖面上有亭台楼阁。萧贵妃在的时候经常在湖面上的亭子里一坐就是半天。穆宗帝有时间也就陪贵妃坐着。后来贵妃薨了，穆宗帝不愿再见到那些曾经与贵妃一同相伴的景致，就把整个园子都给拆了，重新建了现在的景。现在看见的蓬莱殿与萧贵妃在时，完全不一样。内室全部被拆掉重建。

“看来穆宗对萧贵妃，真是一往情深。”小初颔首，看着满园冬景。

“谁说不是呢。以奴婢看天家各个是情种。近的不说了，就说太宗爷对长孙皇后、高宗爷对武皇后、中宗爷对韦皇后、还有玄宗对梅妃对杨贵妃。”

“还有咱们陛下对昭仪娘娘。”绿萝跟在后面便笑道。

小初瞪了绿萝一眼，绿萝立刻低了头，但是嘴角依旧笑着。

“娘娘啊，奴婢见你对奴婢这样的杂役都这般和蔼，可见娘娘是好人。所以奴婢说一句不该说的话，娘娘请恕奴婢无罪奴婢才敢说。”那老宫女满是皱纹的双眼，赤忱的看着小初。

“姑姑请说只要是对的，我不会介意。”小初笑道。

“以奴婢看，专房专宠的后妃，没一个好下场。”那老宫女说完，便给小初跪了下去。

“大胆！”绿萝叱喝了那老年宫女一声。

虽然小初心里知道这话说的确实没错，但是听着也确是刺耳。脸上也显露了少许不快，所以并未制止绿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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