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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3节（第1页）

&esp;&esp;他在想什么？

&esp;&esp;周霖发现，少年的情绪，他竟然完全看不透了。真是……可怕的进步啊。周霖的视线移到尸体上，霍然发现那女子的容貌和少年的有几分相似，不，应该说是很相像——然而临死前扭曲的表情破坏了她原本的面貌，除非仔细观察，否则很难发现这一事实。

&esp;&esp;女助手本来有发现真相的机会的。

&esp;&esp;不过，即使是周霖，也是知道了答案再去看问题，才发现了几分端倪的，一个长久以来与生物实验为伴的女助手，又怎会有这样的敏锐？

&esp;&esp;这是巧合，还是冥冥之中的某种护佑？

&esp;&esp;周霖不得而知。

&esp;&esp;将沈父沈母的骨灰收起，两人又来到蔡教授死亡的地方，沈沐将手伸进尸体的白大褂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

&esp;&esp;“这是？”

&esp;&esp;“测谎仪。”沈沐轻嗤：“他搭着我的手，可不是为了亲近。”

&esp;&esp;在蔡教授接过雪见之前，仿佛不经意般将手掌搭在少年小臂上，那个时候，他在确认少年是否说了谎……“你说的都是真的？”

&esp;&esp;木系异能者给他的植物？

&esp;&esp;在昨晚之前，周霖可没有看见那手镯。

&esp;&esp;沈沐瞄了他一眼，拒绝回答这样愚蠢的问题。

&esp;&esp;周霖明白了。

&esp;&esp;说的是真话，不代表说的是真相，骗过测谎仪，并不是什么非常困难的事。

&esp;&esp;“死状诡异，不好掩饰，”周霖斟酌着道：“如果被丧尸抓伤，会变成丧尸，如果被吃掉，也得有杨盼那边的人看到才能取信于人……”

&esp;&esp;“你先跟我说说，杨盼这个人吧。”

&esp;&esp;最了解你的，往往是你的对手。

&esp;&esp;按理来说，“智”和“力”明明是最佳搭档，可杨盼和周霖却水火不容，沈沐本来有点奇怪，听完周霖的讲述，才了解了原因。

&esp;&esp;杨盼这个人，嘴巴太贱。

&esp;&esp;周霖刚进监狱，苍白瘦弱，他喊人“弱鸡”也就算了，吃了亏以后还大肆宣扬人是个“卖屁股的”，这样要是能忍，头顶上该有一圈佛光——何况重刑犯本就是好勇斗狠之辈。

&esp;&esp;那样的环境里，不吭声不反击不是心胸宽大，而是窝囊，并且暗示着谁都能踩一脚。

&esp;&esp;理所当然地，周霖回敬了。

&esp;&esp;强大总是令人仰望，在双方的你来我往中，周霖的声望逐渐提升，这奠定了他和杨盼两分犯人的基础——因而越狱之后，到了研究院，他的势力才能排上安慰

&esp;&esp;熟悉的卧房。

&esp;&esp;沈沐这一次出现的地点依然是那张柔软奢华的大床，不同的是，上次他是躺着的，这次则是坐着。

&esp;&esp;坐在休伊斯身边。

&esp;&esp;两人正前方，是面显眼的镜子。

&esp;&esp;在以往的梦境里，沈沐并没有见过这镜子，视线不由在其上停留了一会儿。

&esp;&esp;镜子很大，几乎占了半面墙，形状是完满的圆，镜框的纹路繁复而雅致，有种空灵和飘渺的美，和休伊斯的气质很相称。这艺术品可以说把神殿内其他的摆设都比了下去，重点在于……它居然不是金色和白色的。

&esp;&esp;翠色的枝叶，各种颜色鲜艳的花朵，相互缠绕共生……这许多颜色本会毁了它，但镜子足够大，匠人的手艺也足够高，一切都栩栩如生地呈现在镜面的边缘，所有细节都脉络分明，极富诚意，极耗心血。

&esp;&esp;休伊斯适时开口：“这是地精的作品。”

&esp;&esp;他曼声道：“当我的神名为整个大陆所承认，自然的宠儿——精灵一族献上了忠诚，这面镜子，就是精灵请动了早已避世的地精做出的。”

&esp;&esp;“哦。”

&esp;&esp;沈沐慢吞吞点了点头。

&esp;&esp;他还沉浸在灰暗的情绪中，有点迟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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