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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第1页）

&ldo;卫公公是有心人。&rdo;宜茜话中有话。

&ldo;哦。&rdo;

殷然偏过头去，她又不由地想起那个人，那天之后，他就再也没来过，不过一直带在身上的胖娃香囊却失踪了，殷然希望是掉在了御花园里。

&ldo;公公是皇上跟前的红人，他肯帮着您，说明皇上心里有您。罚跪那天奴才就看出来了，侍寝是迟早的事。&rdo;宜茜看上去心情很好，拿着新得的几块料子在殷然身前比划，锦缎上的梅花栩栩如生。

噢？那补刀的事可得尽快了……

&ldo;有件事那天就想问来着，罚跪那天，你怎么会想到去找皇上求助，又怎么能顺利见到他呢？&rdo;要知道以颜珏的脾气，说不定讨一顿打。

&ldo;奴才会看，用眼看。&rdo;比划好料子，又奉上新砌的绿茶，殷然闻了闻，幽香清爽。

&ldo;所以你看出皇上会帮我，帮一个连绿头牌都被自己扔了的弃妃……&rdo;

&ldo;听说您进宫前就得罪了太皇太后，您家世背景又不比其他京城贵女，性格也不圆滑，如果圣上方一登基就对您宠爱有加，您马上会成为后宫的众矢之的。所以先冷落一阵，将您扔在这竹苑受受苦，不但能让您免作出头鸟，还能让太皇太后解解气，如此周全考虑，怎能说心里没您？&rdo;

&ldo;你可知妄揣圣意是要被杀头的？你可知即便在王府，皇上也未曾在我房里过过夜？&rdo;你可知我只是他在街上看到一时兴起抢来的……抢过来的玩物？殷然不敢细想，低头喝茶。

宜茜小心检查四周和门外，确定没有人听见。&ldo;奴才不敢妄踹圣意，这些都是卫公公的提点。&rdo;

&ldo;怪不得，同为侍奉两朝的老宫人，多少有点交情，那天去求皇上，也是他为你打开方便之门的吧。&rdo;

她不得不佩服宜茜，她相貌质朴，表情平淡，常不动声色，又低调又内敛，在这后宫走动，存在感极低。但她绝非孤立无援，连卫公公那样的红人都肯帮她，谁知道她还默不作声地和多少人物攀了多少交情呢。

且她借一切机会四处走动，对后宫的各种动向都能打探一二，比如前些天她就告诉殷然，一向站在同一阵营的皇后和陈贵妃最近传出了不和。

那日瓦剌来朝进贡，贡品连城，颜珏全部交由太皇太后和徐皇后处理，太皇太后大笔一挥，珍贵的全赐了陈贵妃，徐皇后不但没有异议，反而在自己分到的那份里择了些顶好的一并送过去。

可陈贵妃似乎并不给面子，皇后送的首饰衣服，她统统避之不及，皇后知道大为气愤，也不再装好姐姐，正式场合这两人只要一碰见，气氛就别提多尴尬了。

&ldo;是。&rdo;宜茜肯定了殷然的猜测，想了想，又补充道，&ldo;允贵妃从前也有过盛宠风光的时候。&rdo;

&ldo;就是那时你和卫公公摊上交情的？&rdo;殷然支着肘，暗想有宜茜这样玲珑剔透的姑姑在旁，若是允贵妃懂得让步，境况将大不相同。但不值得，任何人都不值得让她放弃一身傲骨，尤其喜新厌旧的男人。

宜茜点头，又再次转到屋外检查清洁情况，实则确认没有人听到她们谈话，回来后，她对殷然讲：&ldo;那天皇上在这屋里受了伤，流了血……奴才虽不知所为何事，但想必已传到了太皇太后那里，殷贵人小心，这竹苑……&rdo;

&ldo;藏龙卧虎，探子众多，本宫知道。&rdo;殷然她也猜到，赏花大会当日虽皇后与陈贵妃排挤她最甚，但她们都不足为惧，言语不多，喜怒不形于色的太皇太后才是最可怕的。

打断红竹的腿，让自己罚跪，都是借陈贵妃的手惩治自己那夜让皇上受伤罢了，若是没有荀安姑姑的点头，陈贵妃不敢动此酷刑。&ldo;绿昭呢？她又是谁的人？&rdo;

宜茜皱眉，&ldo;这个请恕奴婢还未打探出来。不过有另一事……&rdo;她凑近殷然耳边一阵耳语，殷然听完不禁神色一凛。只听宜茜又说道：&ldo;奴婢只是猜测，还未确实，所以迟迟未敢禀明，等奴婢证实确有其事……&rdo;

&ldo;知道了，本宫自有办法。&rdo;

正在这时，门外传话，说卫公公来了。

哟，亲自来送温暖？今天吹的什么风？殷然扶了扶发髻，慵懒地又喝了一口茶，才站起来听宣。这一听不打紧，竟是颜珏要诏她侍寝。

&ldo;噗……&rdo;一口茶没憋住，全喷了出来，再看宜茜，竟是一副&ldo;瞧我说过什么啦&rdo;的得意表情。

卫公公宣完，殷然还愣在那里，半晌说出一句，&ldo;我考虑一下先。&rdo;

&ldo;哪有这样接诏的！&rdo;宜茜嗔道，&ldo;应该感谢圣恩。&rdo;

等卫公公出门了，宜茜追上去想递点好处，只听卫公公道：&ldo;咱俩就甭来这个了。&rdo;

殷然脑袋嗡嗡作响，也懒得理会他俩你一言我一语说了些什么，无非是多谢关照我们小主这些。

突然，只听宜茜问道：&ldo;卫公公可知皇上喜欢什么样儿的？劳烦提点提点我们主儿。&rdo;

&ldo;宜茜姑姑‐‐&rdo;殷然真想讲宜茜拽回来，然而手脚僵硬无比，就像被捆住似的，而宜茜则似乎根本没听见殷然唤她，兴奋地如一批脱缰野马，根本没人拽地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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