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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命运交替（第1页）

付出几乎王朝全灭的代价后，一个封建王朝的星空人战士终于接触到千鼑舰队。

千鼑舰队的战列舰与巡洋舰宛若横在巨浪中的金属山脉，遮天蔽日，陡如岩壁的金属装甲反射着闪电的光辉，将巨浪碾碎在巨大的舰首之下。

如果按人类的计算单位，这艘巨舰长380米，吃水线上高36米，并且船体是如货船般方正的船体。

这对人类来说非常巨大，但对平均身高在3-5米之间的星空人来说，极为原始的材料学便决定了他们的舰船不能等比例放大，但远洋航行又需要储存大量供星空人生活的巨大设施，因此摆在船舶设计师面前的，只有两条路可走。

第一条是尽量做大船只。很多风帆舰队的旗舰都遵循了这个思路，但即便新世界的树木坚硬而有韧性，可以抵御子弹，但这些旗舰依然不能在风浪中行驶。

第二条是压缩船员生活空间。这是绝大多数风帆战舰采用的思路，采用这种思路的风帆战舰比人类17世纪的风帆战舰大不了多少，但由于星空人的体型过大，因此船员生活空间被极度压缩，舰体中一般极端温热，不仅船员容易在狭窄空间中出现心理问题，恶劣的卫生环境还会滋生各种剧毒的蚊虫。

但千鼑舰队所做出的技术革新是无法想象的。

潜伏着星空人战士的蒸汽运输船航行至战舰侧面的开口内，由蒸汽驱动的平台缓缓将蒸汽运输船从海浪中捞起，一路上升至战舰中部。

星空人战士从舷窗环顾四周——几乎没有人在维持这些巨物运行，取而代之的是大量精细的机械装置封藏在玻璃中，宛若蒸汽云下复杂精密的金属骨骼。

深入战舰内部后，是错综复杂的走廊，走廊中除了吱吱作响的机器和隐约浮现的蒸汽外别无他物。

星空人战士们用毛巾缠住暴露的躯体，以防止纹满全身的经文暴露给其他船员，但由于在布满蒸汽的环境中空气闷热，因此浑身缠满毛巾的星空人战士不仅感觉喘不上气，还因为异常厚重的服饰显得格外显眼。

不久后，在一处拐角处，星空人战士放下货物稍作歇息。回首便望到一个巨大的物体——它高十余米，宽数米，形态类似于一个被圆润了棱角的长方体，水晶般晶莹剔透的表皮下是半透明的液体，中心则是一个足球大小，表面如核桃般的红色球体。

“那是什么？”一名星空人战士指着那长方体说道。

“我也不知道它是干什么的。”千鼑船长在长方体面前徘徊：“摩德从来没有告诉我们它的用处。”

“你在千鼑舰队中工作这么多年，你不知道它的用处？”星空人战士将刀尖从袖管中探出示威道。

“我只知道它名为水晶海，但至于作用。。。我只在一段古文里听说过：晶海者，水生也，入水则群居，顷之间海湖固，水波不兴，风浪不动，水如凝晶玉宝。当然这只是传说与古文，他恐怕也没有让海水凝固的神力。。。”千鼑船长忽然想起其他星空人信教的情况，便不语以防冒犯他们的神明。

“那么，那些又是什么？”一名星空人战士指向一座玻璃房间，其中无数片薄膜被铁支架张开，而那些薄膜又似有呼吸般地颤抖着，时而有水淋在薄膜上以保持其活性。

“镜膜虫，它们的身体可以聚光，比我们最好的透镜聚光效果还要好。”

星空人战士没有再询问下去——生于信仰中的他们认为万物有灵，他们也会使用动物，但他们绝对不会像千鼑舰队般将动物当做工具，也只当做工具使用。

千鼑舰队中主要以精密的机械结构为主，船员很少，但并不是没有船员。

一名千鼑船员迎面走来，他硕大的独眼在星空人战士身上停留许久，或许是因为他们裹着异常厚重的毛巾，或者是他们是在人口长期固定不变的千鼑舰队中未见过的新面孔。但他还是侧身穿过了由4名星空人战士组成的队伍，脚步声渐行渐远。

但骤然间，一名船员忽然感觉因毛巾包裹而倍显闷热的手臂变得凉爽，而那块毛巾已经被扯落在地，暴露出星空人战士手臂上写满的古怪经文和匕首。

这些原本用于祈福的古怪经文，反而成为了他们暴露的原因。

那名船员用袖子下的鱼钩勾住星空人战士缠上的毛巾，并放出十余米长的渔线，在走出十余米后才捏紧渔线扯掉星空人战士身上的毛巾，以防止在近战中陷入劣势。

被扯掉毛巾的星空人战士随即将藏在袖管中的飞刀甩出，但由于距离过远，这本该一击封喉的飞刀插在了胸膛上，船员拔出短管火枪连射两发子弹，杀死了两名星空人战士后，因肺部破裂倒在走廊上。

一名星空人战士扒掉毛巾，露出藏在毛巾下的弓弩并用弩箭击穿船员的头颅，顺着死亡后身体的惯性，船员尸体的右手将走廊上的一个拉杆拉下。

头顶传来一阵细密的金属摩擦声，由错综管道组成的穹顶上骤然出现无数硬币大小的孔洞，千鼑船长见状立刻向一旁闪身，一个星空人战士也随即扯掉毛巾向一旁闪身，只有最后一名星空人战士习惯般地向天花板射出一发弩箭，弩箭在金属穹顶上碰撞后便掉落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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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出弩箭的星空人战士已经躲闪不及，那些孔洞中以极高的速度喷出白色气体，伴随着凄厉的尖叫声，瞬间将走廊中段笼罩。高速喷射的白色气体如同瀑布，迅速弥漫成一片快速扩散的白色云团，逼得千鼑船长和星空人战士以最高速度后撤。

凭借着对战舰内部结构的熟悉，千鼑船长快速退至一处安全屋内，将致命的白色气体阻隔在外。而星空人战士虽然以最高速度仓皇逃窜，但依旧被白色雾气笼罩，顷刻间浑身如同被沸水淋下般剧痛起来，幸运的是这些白色气体没有再蔓延，而是被抽气装置抽走。

那些白色气体正是蒸汽机产生的高温蒸汽，在平时驱动机械运动，但在生物体入侵时也可以从管道中直接喷出灼伤入侵的生物体，在恐怖的生物战争中，高温蒸汽极为有效。

未来得及躲闪的那名星空人战士已经被高温蒸汽活活烫死，昔日洁白修长的身躯上浑身是黑色烧伤和红色水肿，纹在身上的经文被冲刷，从各种伤疤间流下，如同一块留着黑血，与地面粘连的烂肉。

而另一名没有躲进安全屋的星空人战士虽然尽力闪躲，但还是受到严重烧伤，伤痕使他的皮肉和衣服黏连在一起，躯干上遍布水泡和伤疤。他只能搀扶着墙壁缓慢行走，但手掌每和墙壁接触，便会产生一次剧痛的黏连。

千鼑船长手持铁棍出现在星空人战士身后，此时正是杀掉星空人战士最好的时机。

是的，千鼑王朝亏欠他太多——销毁他的传家宝，极端地灭绝掉一切信仰与宗教，为此烧毁无数代表这一种族智慧结晶的书籍，为此杀害无数曾在宗教中找到爱与希望的同类，将星空人绚丽多彩的文明重创。。。

但千鼑王朝为世界带来什么？环顾四周，皆是千鼑王朝的伟业，千鼑王朝建造出其他王朝不可能建造出的巨舰与楼宇，制造的武器比任何弓弩都强大无数倍，无数王朝在千鼑技术的笼罩下得以延续，无数王朝在千鼑王朝的庇佑下得以新生，摩德和千鼑王朝以整个星空人文明前所未有的勇气证明：神明不曾存在，命运由自己掌控。

如果没有千鼑王朝，星空人不知还要在封建社会中徘徊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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