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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0章天道轮回（第1页）

“什么？太子拐走了玉篆姑娘？”只见贺清远猛地站起身，脸上满是震惊，一口茶“噗”地喷出了一米多高，险些溅到一旁的流云脸上。

他身形高高瘦瘦，剑眉星目，此刻因为愤怒，浓眉紧紧拧在一起，眼神里满是不屑与厌恶，大声骂道：“这厮真够阴损的，皇城里那一堆儿烂根儿的东西，没一个好货，一窝子的男盗女娼！”

流云站在一旁，一双丹凤眼微微眨动，嘴角只是轻轻一动，便急忙放下点心，动作麻利地端走了茶盘。他心里暗自嘀咕着：“贺军师去了一趟辽东，真是沾染了不少粗犷民风，这嘴越来越毒了。”

贺清远满脸胡茬，身形消瘦，一看便是在艰苦环境中磨砺许久，丝毫不见往昔书生的儒雅气。

他伸手拿起点心就狼吞虎咽地吃起来，像是许久未曾饱腹。想那辽东地区冰天雪地，天辽地广，生存条件极为艰苦，他在那儿的这些年，被饿得面黄肌瘦。

穆北驰一袭玄色长袍，身姿挺拔，面容冷峻，剑眉下的双眸深邃而锐利，正专心看着贺清远拿回来的密报：“汉南王刘原统治的金州，被金敕丹部灭了，刘家六百多口，男丁全部被生刮，女子皆被掳至军中为奴……”

穆北驰眉头紧锁，神情凝重，缓缓开口：“当年汉南王阵前倒戈，叛国投敌，直接导致楚国山河破碎，国都失守，无数百姓生灵涂炭，尸横遍野。也是那场浩劫，我们镇北将军府死的死，残的残，疯的疯，如今汉南王一脉有这样的结局，也算是天道轮回，报应不爽，只是便宜了那刘汉，早些年，他就病死了。”

贺清远将最后一块点心送进嘴里，用那粗糙的大手顺手抹了抹桌子上的点心渣子，说道：“少主，我蛰伏在汉南王府的这几年，发现了一些蹊跷，对付汉南王府的可能不只我们一家，我在刘家一个老仆口中得知，刘汉死状极惨，他得了一种怪病，口不能言、眼不能视，全身瘫痪，溃烂流脓，坊间传闻他是因为罪孽深重，遭了天罚。”

“天罚？这世间罪大恶极之人太多，老天可罚不过来，怕是有人在背后操纵。”穆北驰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中透露出一丝沉思。

“我也觉得，这不是怪病，而是中毒，所以我暗中调查，发现了一些眉目……”

金风楼暗室，香烟袅袅，周若芙一袭月白色长裙，身姿婀娜，面容绝美，眉眼间却透着几分忧愁，正坐在案前冥思。玉篆出走，虽未能让周若芙的情报组织玉篆书社全部瘫痪，却也是给她带来了不小的麻烦。

这段时间，金邬和金风常常眉头紧锁，日夜忙碌着查漏补缺，力求将损失降到最低。

金邬身形高挑，面容刚毅，眼神中透着一股干练。

栎阳公主府如同铜墙铁壁，栎阳公主性情暴戾、嗜杀成性，为了获取情报，潜伏在公主府的暗探们可谓是在生死边缘游走，随时随地都可能丧命。

那些潜伏在公主府里的暗探都是金风楼里最顶尖的高手，她们个个身怀绝技，凭借着顽强的意志和过人的胆识，在绝境中挣扎求生，每一步都如履薄冰，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回禀郡主，她叫桃儿，是金风楼里的甲子暗探，也是郡主当年在云顶山庄里救下的孩子。”

金邬微微低下头，声音有些沙哑，缓缓说道。

她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与自责，“桃儿自幼父母双亡，小小年纪流落街头，被掳进云顶山庄后，又遭受了无尽的折磨虐待，身体孱弱不堪，底子极差，根本无法修习武功。可是她听力异常敏锐，又心思机敏。平日里，她总是怯生生的，身形单薄，好似一阵风就能吹倒，可她却又有一股让人不容忽视的坚毅。这几年，桃儿悄无声息地混进了公主府，一直按兵不动。直到最近，我们察觉到长公主行为举止间的异样，怀疑她其实早已双目复明，却一直在众人面前佯装失明。桃儿得知此事后，便提议主动去刺探——公主府里的老人都知道，栎阳公主失明前，最忌讳的便是粉色襦裙……”

说到这里，金邬的声音越来越低沉，仿佛被悲伤哽住了喉咙。

“最后，我们在城外的乱葬岗发现了桃儿的尸体……都怪我，不如玉篆姐姐细致周全，没有做好接应……”金邬眼眶泛红，声音因为愤怒和悲痛而微微发涩。

她指尖微颤抖，从怀中掏出一片染血的小布片，“这是在桃儿口中发现的。”

周若芙的眼里蒙上一层灰蒙蒙的水雾，她急切地接过布片。只见上面血迹斑斑，一行秀气的小字：“传公主的话……”

这几个字在干涸的血渍下，显得格外触目惊心。周若芙眉头紧紧拧成一个“川”字，和金邬对视一眼，两人的眼中都写满了悲伤和疑惑。

屋内寂静无声，只有沉重的呼吸声。周若芙紧咬下唇，白皙的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喃喃自语道：“桃儿不顾性命传出的消息，定然是内有乾坤。金邬姐姐，你详细给我讲讲整个过程，不要漏下一丝一毫的细节。”

金邬把昨日公主府里发生的一切事无巨细地给周若芙讲了一遍，周若芙冥思苦想，答案似乎就在眼前，却好似蒙了一层纱，迷幻朦胧。

周若芙百思不解，心中有些憋闷，转头看到书案上放着一个精美的白玉酒瓶。

金邬上前为周若芙斟满一杯酒，柔声说道：“郡主，这是陶嬷嬷送来的青梅酒，说是夫人亲自酿的，陶嬷嬷还特意嘱咐‘传大小姐的话，不许贪杯哦’。”

周若芙端起酒杯小酌了一口，她的手指纤细修长，动作优雅。

金邬继续说道：“嬷嬷她老人家又是怕郡主贪杯伤身，故意拿夫人来压您呢。”

“传大小姐的话！”周若芙一边品着酒一边小声呢喃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