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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半小时后，工人们依旧没有听到代表的消息，谣言开始流传，说两名代表被扣在派出所。人群再度骚动，涌向大门。警察和李冬带来的保安拼命维持秩序，但人群愈加汹涌，至少有三四百人，气氛愈发紧张。就在此时，一辆帕萨特警车疾驰而来，随后三辆依维柯警车停在人群后。车门打开，几十名特警全副武装，迅速接近人群，场面一度紧张。

赵海站在人群前，手持话筒，喊道：“所有人听着，赶紧离开现场，不要再围在派出所门口，否则后果自负！”工人们一时愣住，特警阵仗庞大，令不少人退却。但绝大多数工人仍然站在原地，怒目而视。赵海心生矛盾，撤吧，太丢人；不撤吧，面对这群不怕特警的工人，他又感到束手无策。

此时，又一辆警车驶来，停在赵海的旁边。车上走下了孙威和李明娜的爷爷李老。李明娜高兴地跑上前，挽住老人的胳膊，喊道：“爷爷，你来了！”赵海见状迎上前，向李老敬礼：“李老好。”李老直接质问：“赵局，处理工人需要这么多特警吗？”赵海勉强笑道：“李老，您不清楚，工人们堵住了我们的派出所门口，差点闯进去！”

李老摆了摆手：“这些工人情有可原，你赶紧撤了特警！”赵海无奈点头，虽然心里不情愿，但也明白李老的意思，赶忙指挥特警撤离。

赵海一声令下，特警迅速收起武器，在人群后整齐站立。此时，一些年长的工人认出了李老，纷纷围上来热情问候，李老笑着与工人们一一握手。十多年前，李老担任汉江市副市长时，多次深入黑山矿调研，与矿工们同吃同住，切实为他们解决问题，因此在矿工中口碑极好。相比之下，一些官员下基层常摆大阵仗，而李老的亲民作风早已深入人心。

在工人的自发配合下，人群让出一条通道，李老在孙威和赵海的陪同下走进派出所。派出所内，吴谓早已接到消息，快步迎出会议室，一脸堆笑：“孙支队，赵局，您们的大驾光临让我们派出所蓬荜生辉，有失远迎啊！”

赵海介绍道：“吴所，这位是李老，汉江市的领导。”

吴谓连忙弯腰握住李老的手：“李老好，您老过来，真是我们的荣幸！”他对李老的身份心中有数，见孙威和赵海都对李老恭敬异常，心里更不敢怠慢。

“各位领导，请到会议室坐。”吴谓将李老一行引到会议室。此时，卫彪正在与工人代表刘羌和周铁交谈。见领导到场，他立即起身问好。刘羌看见李老，愣了一下，随即激动地从椅子上跳起来，握住李老的手：“李老，您怎么来了？”

李老打量了他一会儿，认出了这位老矿工，笑着说道：“小刘啊，十几年不见了吧？”

“是啊，李老，您身体还好吗？”

李老点头：“老了，但这把骨头还结实。你呢，还在井下？”

“还在，我现在是采煤三队的副队长。”

“副队长，不错嘛！我当年就看你小子有出息。”

两人聊得热火朝天，搞得其他人一时插不上话。

吴谓见状，借着给李老端茶的机会打断了交谈：“李老，您这次过来有什么指示？”

李老笑道：“我早就退了，只是个普通老百姓，谈不上指示。你还是问孙支队和赵局吧。”

吴谓连忙看向赵海，后者一挥手说道：“把那两个人放了吧。”

吴谓一愣：“放了？”

赵海不耐烦地重复：“对，现在就放人！”

吴谓立刻转向卫彪：“卫所，你去把人带出来。”

“好，我这就去。”卫彪答应一声，很快将张强和梁明理带到了会议室。

张强一见李老，顿时明白是李明娜找来的救兵。他激动地问：“李老，您怎么来了？”

“我来看看你，怎么样，他们没为难你吧？”李老握着张强的手关切地问。

张强微微摇头：“没有，李老。”

李老满意地点点头，转头问吴谓：“吴所，这两人的情况调查清楚了吗？”

吴谓看向赵海，心中紧张，生怕张强揭发派出所的不当行为。赵海瞪了吴谓一眼，斥道：“看我干什么？他俩有没有问题你心里没数吗？”

吴谓立即说道：“李老，他们没事，可以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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