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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雨瞅着何霞,一脸认真地说:“霞啊,我可给你寻摸了个男朋友,今天你务必去见一见呐。”
何霞一听,脑袋摇得像拨浪鼓,拉着思雨的胳膊嘟囔:“不用啦,真不用,我还不急呢。”
思雨不依不饶,掰着指头讲:“你都27了,可不能再拖咯。咱运动员生涯眨眼就过,趁着现在,得考虑考虑个人事儿啦。况且呐,这人是李峰的好朋友兼同事,说不定你们特能聊得来,往后训练之余,有个人陪着唠唠嗑、解解闷,多好呀,总比自个儿孤孤单单的强吧。”
何霞被说得心里直犯嘀咕,犹豫再三,终是点了点头。思雨见她松动,趁热打铁:“就这么定啦,今晚,咱约在后海的一家餐厅见面。”说着,把张明的电话塞到何霞手里,还笑嘻嘻补上一句:“我可不当电灯泡,你俩慢慢聊哈。”
何霞脸刷一下红了,头埋得低低的,声若蚊蝇:“行嘞。”两人一合计,敲定了晚上七点碰面。
何霞心里头像揣了只小兔子,七上八下的。虽说平日里在赛场上大大咧咧,可碰上这相亲事儿,到底还是紧张得不行。她特地早早出了门,精心拾掇了一番,一路往约定地点赶。到那儿一看,张明竟也早早到了,正站在餐厅门口张望呢。
两人一打照面,都愣了神,尴尬的气氛像团雾,瞬间弥漫开来。张明挠挠头,率先打破僵局,清了清嗓子,脸上挤出丝笑容,开口道:“那个……你好呀,我是张明,就是李峰跟你提过的那个。”
何霞也忙不迭回应,手不自觉揪着衣角:“你好,我是何霞,乒乓球运动员,今天……麻烦你跑这一趟啦。”
进了餐厅,两人面对面坐下,一时间又没了话,只觉手脚都不知咋放才好。还是张明稳了稳神,先开了腔:“我啊,就是个普通程序员,每天净对着电脑敲代码咯,日子过得那叫一个枯燥,跟你运动员满世界跑、打比赛,可没法比。”
何霞笑了笑,轻轻叹了口气:“哪有,我虽说打小就打球,从六岁起一路从乒乓球学校打到省队,再进国家队,可也没取得啥大成就。瞧着思雨都拿奥运会冠军了,我还在这磕磕绊绊的,心里头也愁着呢,觉着自个儿差太远咯。”
话说开了,气氛也渐渐松快些。张明正搜肠刮肚想着话题,突然灵光一闪,记起李峰叮嘱的话,眼睛一亮,试探着问:“何霞,我给你弹首钢琴曲呗,贝多芬的《月光曲》,我平时就爱捣鼓捣鼓这玩意儿,虽说比不上专业的,可也练了好些年啦。”
何霞瞪大了眼,满是惊讶:“哟,你们程序员还有这一手呐,我还真没想到。”
张明挺了挺胸膛,佯装委屈:“可别小瞧咱,咱虽然日常看着像大直男,木讷得很,其实会的可不少嘞,就等着人发掘咯。”
两人相视一笑,起身往餐厅的钢琴走去。张明在琴凳上坐定,深吸一口气,双手轻抚琴键,片刻,悠扬的旋律流淌而出。音符像灵动的精灵,在餐厅里翩翩起舞,原本有些嘈杂的空间瞬间安静下来,所有人都沉浸在这美妙的曲调里。
何霞站在一旁,眼睛一眨不眨盯着张明的手指,随着旋律轻晃身子,脸上满是崇拜之色,双手托着腮,嘴角不自觉上扬,整个人都陶醉其中。一曲终了,餐厅里爆发出热烈掌声,食客们纷纷侧目,张明红着脸起身,朝大家微微点头致谢,而后回到座位。
“弹得太棒啦,真没想到你这么厉害。”何霞毫不吝啬夸赞,眼里闪着光。
张明挠挠头,嘿嘿一笑:“献丑献丑,就平时解闷练的,能入你耳就好。”
餐食陆续上桌,两人边吃边聊,话题像开闸的水,源源不断。从儿时趣事聊到日常训练,从喜欢的电影聊到向往的旅行地,越聊越投机,越聊越觉着亲近。
“你说你们训练,是不是特苦啊,天天对着球桌,反复练那些动作。”张明好奇问道,递了块餐巾给何霞。
何霞咽下嘴里食物,点头道:“苦是苦,可习惯了,就盼着能打出好成绩,每次上场都想着突破自己。你写代码,不也老熬夜、改bug啥的,也不轻松呐。”
“是啊,碰上难题,脑子都要薅秃咯,不过解决之后,那成就感也没得说。”张明感同身受,端起果汁抿了一口。
“我也一样,比赛打赢了,站在领奖台上,觉着之前吃的苦都值了。”何霞目光灼灼,透着股坚定。
夜色渐深,餐厅里人也散了大半,可他俩还聊得热火朝天,全然没留意时间流逝。服务员几次来添水,都忍不住瞧这对聊得忘形的男女。
“哎呀,都这么晚了,差点忘了时间。”何霞瞅见墙上挂钟,惊呼一声。
张明也才反应过来,忙起身:“是挺晚了,我送你回去吧,女孩子太晚回家不安全。”
何霞犹豫一下,点头应下。两人并肩走出餐厅,晚风轻轻拂过,带着丝丝凉意,却吹不散此刻萦绕在他们心间的暖意。街边路灯把影子拉得长长的,恰似他们此刻悄然拉长的情谊,一路相伴,满是期许,不知觉间,一段别样缘分,已在后海这方夜色里,悄然生根发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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