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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清的故乡（第1页）

清明三天假，我和妻子商量到西安电子科技大学看孩子，女儿说她学习生活得很好，让我们在家好好休息。我们又商议到汉滨区瀛湖镇去接岳父，老人想等清明过了之后再来。于是我们临时动议去趟吕河老家。

我们一边联系车辆，一边到街上买好火纸、清明吊、香和鞭炮，踏上了归途。

离开故乡许多年，显得有些陌生了，与儿时的故乡完全变了样。

乘车走到吕河渡口，江面上有一座吕河汉江大桥，过桥后是一条隧道，穿过隧道经过引线就上了十天高速公路，家乡的那个村庄正好被高速公路穿境而过。大桥、隧道、引线、高速的出现是近两年的事。原本封闭落后、出行困难的小山村，现在只需半个小时就能直达旬阳。

到了家乡，我和妻子先后到父亲、母亲和大哥的坟头上香、烧纸、挂清，顺便在村上走了一圈。偌大一个村庄，遍地油菜花黄和麦苗清香，吕河、平定河在村子里静静流淌，好一派田园风光！最惹眼的是家乡土地上那一座座小洋楼，使我深深地意识到，土坯墙石板房的时代已经成为遥远的回忆了。

可是有一点让我感到奇怪，走遍村子，几乎没有看见家乡的父老乡亲。各家各户不是关门上锁，就是屋内无人。按理说屋里没人，人就在地里，然而家乡的田野里根本就没人啊！

好不容易遇见一个在坡上拔草的人，我很想和她打个招呼，向她打听一下村上的情况，但是人家不认识我，我也不认识她。

可能是外村嫁过来的媳妇吧。

无奈，我们乘车返回。途中看见有个儿时伙伴坐在路旁，于是我下车和他打招呼。原来他承包了一段村组道路工程，正在那里用水泥铺路。他说村上的劳力都到外边打工去了，除了逢年过节，村上就没有多少人了。

他的话使我想起了一些事情，这几年，我在县城经常遇见家乡的人，有的说在安康花园买了房，有的说在锦江大厦买了房，还有的说住在商贸街，小城如此，大城就更多了，他们都住到城里来了。

人的思想真的很有意思，记得二三十年前，我的目标是发奋学习，考上大学，住到城里；那时的村上人视土地为生命，他们的目标是世世代代守住家园，经营家园。二三十年后的今天，我厌倦了城市生活，很想晚年住到农村去，享受田园生活；可是现在的村上人却羡慕起城市生活来，不住地拥向城市。

农民进城是时代的发展，历史的潮流，社会的进步，值得肯定。然而，走得太多太急，势必造成城市的拥挤和农村的荒芜，只可惜了那美好的田园风光，谁去欣赏？

（原载于２０１２年４月２日《中国散文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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