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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88章 温核纪元 流转之温（第1页）

锈星矿道的温核麦田里，第一株变异麦秆顶破了土。小星蹲在田埂上，看着那片卷成筒状的新叶慢慢舒展，叶面上没有熟悉的温度刻度，取而代之的是层流动的银雾。他伸手碰了碰，银雾像活过来似的裹住他的指尖，叶面上浮现出串跳动的数字：36.7c。

“是你的体温。”阿禾的冰盏突然晃了晃，盏里的记忆河水映出叶面上的数字，“它在学你的温度。”

话音刚落，个背着书包的孩子跑过田埂，顺手摸了把麦叶。银雾散开又聚拢，数字变成了37.2c。孩子愣了愣，又伸手去摸，数字跳成37.1c，像在跟他玩闹。

“它在记不同的温度。”小妄举着共振笛凑过来，笛身的声波纹随着叶面上的数字轻轻颤动，“你听，它在发出声音，像呼吸声。”

果然，麦叶舒展时会发出极轻的“嘶”声，收缩时则是“呼”的气音，数字变化的节奏竟和触摸者的心跳重合——刚才那孩子摸的时候，37.2c跳得快，像他砰砰的心跳；小星再摸，36.7c就跳得稳，和他平稳的呼吸同步。

火星的焰麦堆旁，小禾发现了更奇怪的事。有个老人摸过变异麦叶后，叶面上跳出28.5c，那是老人年轻时的体温——他现在因为生病，体温常年偏低，可麦叶像能穿透时光，拽出了他藏在血脉里的热。老人摸着麦叶掉眼泪：“这是我娶你奶奶那年的温度，那天我在焰麦堆前等她，手心烫得能烙饼。”

暗星的家谱石室里，无妄五百的徒弟们围着变异麦叶争论不休。个学徒摸出36.9c，另个学徒摸出36.8c，两人手拉手再摸，数字竟变成了36.85c，像把两个温度融在了起。“它在做加法。”个小徒弟突然喊，“把两个人的温度加起来，再分成两半！”

雷星的声波塔下，瞎眼老人的孙子发现，爷爷摸过的变异麦叶会发出他小时候的笑声。老人看不见数字，却能通过笑声辨认来人——摸到孩子，是清脆的笑；摸到老人，是沉稳的笑；摸到一对正在拌嘴的夫妻，笑声里竟带着点撒娇的气。

“不是数字变了。”小星突然明白过来，他让五颗星球的人同时摸向各自的变异麦叶，锈星的36.7c、火星的37.5c、雷星的36.9c、暗星的37.0c、冰星的36.5c，在共麦的根系核心舱里汇成团光，光里浮出行字：温度是活的，在人手里传下去，就永远不会死。锈星矿道的孩子们发明了新游戏。他们排着队摸变异麦叶，比谁的温度能让数子停得久。个总被欺负的小男孩摸出35.8c，比别人都低，他低头要走，麦叶突然发出“咕”的声，数字跳成36.5c，还颤了两下，像在拍拍他的肩。小男孩愣了愣，又摸了次，这次36.6c，他突然笑了，露出缺了颗牙的嘴。

“它在哄他呢。”小星看着这幕，想起石砚五百日志里的话：“守麦人不是记温度的，是记温度背后的人。”他让孩子们把自己的故事讲给麦叶听，讲完再摸，数字后面竟多出串小字——小男孩讲了被欺负的事，数字后跟着“要勇敢”；个小姑娘讲了想当守麦人的梦，数字后跟着“会实现”。

火星上，有对吵架的夫妻来摸麦叶。丈夫先摸，38.2c，后面跟着“她炖的燕麦粥最好吃”；妻子赌气不摸，麦叶突然发出“哼”的声，自己跳出38.5c，后面跟着“他上次偷偷给我补焰麦绳”。妻子噗嗤笑了，伸手去摸，两个温度融成38.3c，后面的字变成了“别吵了”。

雷星的声波麦田里，变异麦叶成了“心事接收器”。个要出门远行的年轻人摸出37.8c，后面跟着“舍不得瞎眼爷爷”；爷爷拄着拐杖来摸，36.2c后面跟着“路上冷，多带件衣”。年轻人抱着爷爷哭，两人手拉手摸麦叶，数字变成37.0c，后面的字连成了句：“爷爷的笛声会跟着声波追你。”

暗星的孩子们把麦叶当成“时光机”。他们拉着家里的老人来摸，麦叶会跳出老人年轻时的温度，还会浮现出模糊的画面——个奶奶的37.6c后面，是她年轻时在焰麦堆前跳舞的样子；个爷爷的38.1c后面，是他和战友们守着声波塔唱歌的场景。

“不是麦叶会变。”阿禾的冰盏里，记忆河水凝成面镜子，照出每个人触摸麦叶时的样子，“是我们每个人心里都藏着好多温度，平时忘了，麦叶帮我们找回来而已。”

冰星的记忆河畔，有个小女孩总来摸麦叶。她的父母在熵寂兽之战中去世了，她摸出的温度总在36.0c左右，偏低。可某天早上，她带着父母的旧物来，把父亲的星铁扣和母亲的冰盏碎片放在麦叶旁，再摸时，数字跳成37.2c，后面跟着行极小的字：“爸爸妈妈在看你呢。”小女孩突然笑了，伸手抱住麦秆，像抱住了什么温暖的东西。五颗星球的变异麦叶开始传递信息。锈星个孩子摸出的37.1c，会在火星的麦叶上跳下，后面跟着他画的小火车；火星个老人摸出的29.3c，会在雷星的麦叶上变成段笛声，是老人年轻时唱的五合调；雷星瞎眼老人摸出的36.5c，在暗星的麦叶上变成行盲文，写着“今天的声波麦熟了”。

“它们在织网。”小妄举着共振笛，笛音在空中画出道弧线，五颗星球的麦叶同时亮了起来，“用温度织张网，把所有人的记忆连在起。”

共麦的根系核心舱里，那张由温度数字组成的网正慢慢成形。36.7c连着37.2c，是火星的孩子和火星的老人；37.5c连着36.9c，是火星的夫妻和雷星的年轻人；36.5c连着37.0c，是冰星的小女孩和暗星的学徒们。每个数字都在动，像无数颗跳动的心脏。

有天，锈星矿道发生了小规模塌方。小星带着守麦人去救援，被埋在里面的矿工们摸出的温度越来越低，35.8c、35.5c……就在大家快绝望时，火星的焰麦堆旁，所有摸过麦叶的人都感觉到指尖发烫，他们不约而同地把手按在麦叶上，37.5c、38.0c、37.8c……这些温度顺着温度网流到锈星，矿道里的麦叶突然发出强光，数字跳成37.0c，像只温暖的手，托住了正在下降的温度。

“是火星的温度传过来了！”个矿工喊，他摸着麦叶，感觉有股暖流顺着手臂爬上来，像无数人在外面推着他。

塌方救援结束后，小星在矿道的麦叶上发现行新字：“温度从来不是个人的事，是群人的热。”

冰星的小女孩要去远方上学了。她来跟麦叶告别，摸出的37.2c后面跟着“我会回来的”。等她坐的飞船升空时，五颗星球的变异麦叶同时亮起，数字都变成了37.2c，像在跟她说“我们等你”。

很多年后，小女孩成了冰星的守麦人。她带着自己的孩子来摸麦叶，孩子摸出37.5c，后面跟着“妈妈说这里有好多人的温度”。麦叶发出“呼”的气音，像是在笑，叶面上的银雾散开，露出底下行极淡的字，是当年那个小女孩留下的“我会回来的”，旁边多了行新字：“你看，我们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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