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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才女（第1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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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容嫔饮着小酒，用余光瞥着饮了半壶茶的陆如裳，似笑非笑，继续观赏演出。

这炖狗肉可是最适合温补的药膳，身子弱和吃不惯的人极易口渴。陆如裳入宫前深居闺中，想必是极少会吃上狗肉，而她看着纤弱，也不像是什么底子好的人，口渴是自然的。

想到这，容嫔轻轻嗤笑，看着表演结束，和其他人一起鼓掌叫好。

"皇上。臣妾听闻陆贵妃善歌善舞，今日这等喜庆场合，不如就让陆贵妃来为我们演一段？"演出快要末尾时，姬芜歌还是抓住了这个机会。推搡着韩宇缚，将矛头指向陆如裳，就和上次赛马场时一样，为了让她难堪。

陆如裳眉头一抖。跳舞？

"皇上，臣妾有孕在身，加上前些日子动了胎气，实在不宜跳舞。"陆如裳站起身欠了欠身子，深表歉意。

韩宇缚也根本不管这孩子是不是自己的，既然姬芜歌出了难题，他就睁只眼闭只眼，况且陆如裳一提起之前她害的韩钰儿生病一事，韩宇缚一直耿耿于怀，现下自然是不会给她台阶下："哦？陆贵妃，朕记得你之前确实舞姿过人，难不成因为有孕在身，就不能跳舞了？这天耀国的历史上多少后宫嫔妃在孕期都伺候先祖，不过是区区一个舞蹈，就难为了陆贵妃了。"

陆如裳知晓韩宇缚故意在给她出难题，不仅仅是姬芜歌一人觊觎她肚子里的孩子，还有容嫔、安俞，更甚至连韩宇缚都不太希望她怀上他的孩子。所以越在这个时候，她越要抗住压力。

"皇上，臣妾除了舞姿过人，连诗词歌赋都极为厉害呢！"

这朝廷之上见过谦虚的，却没见过这样毛遂自荐到没脸没皮的。韩宇缚下巴抬了抬，说道："既然如此，爱妃吟诗作对一首，加舞蹈一支，如何？"

言罢，他允自哈哈大笑，陆如裳大着肚子已经在一旁欠了许久的身。周边所有的人都在看陆如裳的笑话。杨美清坐在韩宇缚一旁，大烟杆朝着一边，吐着圈圈，过了良久。她才开口道："陆贵妃起身吧，就如你的意思，吟诗作对一首。"

"这？"

底下的人唏嘘不已，连韩宇缚的脸上神色都不太好。杨美清那是当众不给韩宇缚面子，作为皇上的韩宇缚自然是面上挂不住。

杨美清却早已了然韩宇缚心中的不满，立刻转头轻轻说道："皇上安心，若是陆贵妃吟诗吟得不好，再让她献舞即可。毕竟底下那么多文武重臣看着，怎么可以让有了身孕的贵妃跳舞呢？这传出去皇上的名声也不好。"

这下韩宇缚才缓和了下神色，抬手道："就容陆贵妃吟诗一首。"

姬芜歌听此，气得胸口来回起伏，却看着杨美清也在这里，不好一头奔到韩宇缚身上撒娇，以得逞自己心中所想。

"是。"陆如裳直起身子，拿下身上的手绢。摆起一个姿势，这时乐师弹起了铮铮的音乐，陆如裳配上那音乐说道："彩舞萱堂喜气新。年年今日庆生辰。碧凝香雾笼清晓，红入桃花媚小春。须酩酊。莫逡巡。九霞杯冷又重温。壶天自是人难老，长拥笙歌醉洞云。"

边念词边面容向往，坐在不远处的韩绍桓看了一眼陆如裳，一杯酒下肚。

"皇上！您看这陆贵妃念个诗句都有乐师跟着起音乐。臣妾不过是想看一下陆贵妃的舞姿，怎地就那么难。"姬芜歌扭了一下腰身，即便现在大腹便便，也挡不住她脸上的妩媚气息。

陆如裳看向弹琴的那处，果不其然，看到的是莫宇文。他身穿一席青色纱衣，头梳了一个随意的发髻，簪着一根木簪，两竖刘海从额前垂下，眼中竟是一丝心疼。

杨美清倒是没有看一眼姬芜歌，允自说道："陆贵妃好诗啊，即便是将军之女，也是不输任何文采。"

太后的夸奖让更多的文武百官也随即应和。

"陆博霖的女儿竟是如此文质彬彬，果然是出身不同啊。"

"原说天耀才女，这陆贵妃也当真是数一数二了。"

姬芜歌当即甩起了自己的小心思，容嫔在一侧看着心中竟有一丝愉悦。没想到这姬贵妃比想象中还要蠢笨，大庭广众想让陆贵妃跳舞？即便是随了她的意，若是不小心出了差错，那全部的责任都是她姬芜歌担着。

凝香从后厨过来，端了一壶水，雪儿瞧见了立刻端上被子给陆如裳倒上，递了过去："娘娘，喝口水。"

正巧陆如裳嘴中干燥难耐，就拿起碗盖一饮而尽。

"朕觉得，既然陆贵妃这般出色，即便是再跳一支舞为钰儿公主庆生也是许可的。"韩宇缚耐不过姬芜歌的扭捏，继续说道："朕上次瞧着陆贵妃的舞姿颇为动人。倒是可以再献一次，让众人开开眼界。"

韩宇缚的话让底下重臣议论纷纷，有些赞同韩宇缚的话，而另一些觉得陆贵妃有身孕不宜动身子。陆如裳见此，觉得自己这次可能非要献舞才能平息言论。她摸了摸肚子，轻声说："孩儿，为娘还没让你出生，就得让你折磨起来了，忍忍，很快就过去的。"

"娘娘，不可啊??"凝香立刻拉住即将要起身的陆如裳，"你有身孕，怎可跳舞，万一伤着皇嗣可怎么办？"

"可照着如今若是不跳，皇上下不来台，大臣都会觉得无趣，好好的钰儿公主的生辰硬是给坏了兴致。"陆如裳拍了拍凝香手，继续说道："况且太后也没继续替本宫说话，本宫若是再扭捏，倒不像是贵妃的作风了。"

陆如裳瞧了瞧坐在正前头抽着大烟的杨美清。她知道，太后在看戏，在看她的好戏。而韩宇缚和姬芜歌同样也是，出了难题在等她。

她陆如裳曾经懦弱、无知、愚蠢，可现在怎会如此？

她上前一步，一席墨黑色正装，身后的裙摆微微摆动，她欠了欠身，落落大方，如同最后摇曳的花朵，在寒风中挣扎怒放。

"皇上，臣妾这几日正好是得空，研究了一曲新舞蹈，特意在近几日编排了一下，以此来送给钰儿公主和皇上太后。"

韩宇缚微微眯眼，看着她，轻笑一声。他身旁的姬芜歌笑得花枝乱颤，心想陆如裳穿着高盆鞋，前几日又跪着动了胎气，今日又要一舞，姬芜歌怎么想，都是一个让她心动又开心的结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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