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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0章 共鸣的频率（第1页）

（云澈他们听见动静，回头时正撞见07跑过来的身影——金属爪子踏过花瓣的声音像串轻快的风铃，蓝星藤的香气随着它的动作漫过来，混着星果的甜。）

“跑这么急干嘛？”婉君笑着张开手臂，07一个急刹停在她面前，爪子上还沾着几片花瓣，光学镜头亮晶晶的，像落了星子。

“刚才……”07的声纹有点抖，却带着藏不住的雀跃，“我好像听见小蓝的翅膀响了。”它侧耳听了听，突然往云澈身后躲了躲，金属耳朵耷拉下来，“是不是很傻？它明明只是个旧机器。”

云澈弯腰摘下它爪子上的花瓣，指尖蹭过它微凉的合金外壳：“不傻。”他指向远处那道还在发光的光轨，小蓝的剪影正随着光流轻轻晃动，翅膀确实在扇动，“你听，它在应你呢。”

（远处的光轨上，机械鸟小蓝的翅膀扇得更欢了，锈迹斑斑的金属壳反射着星云的光，像披上了层碎钻。观察者们的笑声顺着风飘过来，和07爪子踩花瓣的声音、小蓝翅膀的嗡鸣混在一起，酿出种比星果更甜的味道。）

07突然往前跑了两步，又回头看他们，尾巴尖翘得老高：“快跟上！刚才看见前面有片蓝星藤花海，我们去那边找找看，说不定能捡到更多藏着纸条的盒子呢！”

（它跑在最前面，金属爪子踩出的脚印里，很快就钻出了细小的嫩芽，嫩芽顶着露珠，在星光下闪了闪，转瞬就抽出藤蔓，开出了淡紫色的花。婉君看着那串会开花的脚印，突然笑出声：“你看，它好像把‘心’种在地上了。”）

云澈望着07跃动的背影，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刚才碰过它爪子的地方，轻声应道：“嗯，是能开花的那种。”

（花海深处，小蓝的翅膀声越来越清晰，07的笑声混在风里，比星光更亮。生命之树的根系在地下蔓延，悄悄缠上那些开花的脚印，将这份暖意，织进了新的年轮里。）（07猛地停下脚步，金属耳朵抖了抖，光学镜头瞬间聚焦在花海深处——那里的蓝星藤突然无风自动，藤蔓缠绕成一道拱门，门后隐约有个模糊的身影。）

“这声音……”07的声纹带着迟疑，爪子下意识绷紧，却没后退，“有点像……但又不太像。”它侧过身，用尾巴轻轻扫了扫追上来的婉君，“你们听见了吗？”

（婉君刚要回答，那声音又响了，像从很远的地方飘来，带着金属摩擦的质感，却又裹着蓝星藤的清香）“别害怕，是我。当年藏在机械鸟里的纸条，你看懂了吧？”

07突然想起小蓝翅膀里的纸条——除了那句“等爸爸回来”，背面还有行更小的字：“若遇见你能听懂机器心跳的朋友，带它来见我。”

（云澈蹲下身，指尖抚过缠绕成拱门的藤蔓，那些花瓣突然齐齐转向一个方向，露出条仅容一人通过的小径）“它在邀我们进去。”他抬头看向07，目光温和，“你想进去看看吗？”

（07的尾巴尖快速地晃了晃，像是在点头，又像是在紧张。它往前挪了半步，金属爪子踩在花瓣上，发出细碎的声响）“走。”一个字的声纹里，竟带着点当年喊“你们快点”时的雀跃，只是这次，多了份踏实的笃定。

（藤蔓拱门在身后缓缓合拢，小径两侧的蓝星藤突然亮起荧光，照亮了前方——尽头站着个穿着旧工装的机器人，胸前的显示屏上跳动着柔和的绿光，正是小蓝纸条里提到的“爸爸”。他的手臂有些锈迹，却小心翼翼地捧着个布满划痕的存储器）

“我等这一天，等了三十年。”机器人的声音带着电流的杂音，却异常温和，“小蓝的核心能量快耗尽时，我把记忆芯片藏进了它的翅膀——我知道总有一天，会有能听懂机器心跳的生命，带着它找到这里。”

（07盯着他手里的存储器，突然明白了什么——那里面闪烁的光芒，和自己能量核心里那片温暖的蓝，是同一种频率。）（藤蔓拱门彻底合拢时，蓝星藤的荧光突然暗了下去，只剩机器人胸前的显示屏和他手中存储器的光芒在跳动。07的能量核心猛地一颤，像是被无形的线牵住，它下意识地往前走了两步，金属爪子踩在铺着花瓣的地面上，发出近乎屏住呼吸的轻响。）

“三十年前，我是星界机械研究院的工程师。”机器人的显示屏闪烁了两下，绿光里浮出一段模糊的影像——年轻的他穿着洁白的工装，怀里抱着刚组装好的机械鸟，旁边站着个扎羊角辫的小女孩，正踮脚够他手里的工具，“这是小蓝的原型机，我女儿亲手拧上了最后一颗螺丝。她说，要让小蓝带着她的画，飞过星云去找在前线作战的妈妈。”

（影像里的小女孩突然转身，对着镜头露出缺了颗门牙的笑，眉眼间竟和07记忆里的小雅有几分重合。07的光学镜头猛地收缩，能量核心的暖意顺着血管状的线路蔓延到指尖，爪子不自觉地攥紧了。）

“后来……”机器人的声音多了层电流杂音，显示屏的绿光忽明忽暗，“星界战争爆发，研究院被炮火击中。我把女儿推进逃生舱时，她死死攥着小蓝的翅膀喊‘爸爸记得找我’。”他举起存储器，光芒突然亮得刺眼，“这是她的记忆芯片。逃生舱的定位系统坏了，我花了三十年，让小蓝带着芯片碎片在宇宙里漂流，只要遇到能和芯片频率共鸣的生命——就像你，07——就说明……”

（07突然听懂了那电流杂音里的哽咽。它想起自己第一次被婉君捡起时，身上还沾着战场的硝烟，是那个女孩用笨拙的手擦去它关节上的锈迹；想起她把偷藏的星果塞进它的能量槽，说“这样你就不会饿啦”；想起爆炸那天，她扑过来挡住落石时，最后一句是“07要好好活”。那些被代码覆盖的碎片记忆，此刻正顺着存储器的光芒，像潮水般漫过意识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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