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杭睿非常眷恋这种味道,每次紧靠在应宸身上的时候,都忍不住想要多停留一会儿。
如果不是现在的场合不太合适,应宸一定不会舍得放开杭睿。
“真舍不得放开。”应宸小声在杭睿耳边说,“一放开就好像刚刚你说的都是骗我一样。”
杭睿笑着拉开了两人之间的距离,伸出小指,说:“来,我们拉钩。”
“你当我三岁小孩啊。”这么说着,应宸还是伸出了手跟杭睿拉钩。
“放心,”杭睿笑着说,“我答应了就一定会做到的。”
有了杭睿的承诺,应宸的心也踏实了,如今还有很多事情等着他去做,所以应宸不情不愿接受这暂时的分离。
应宸牵着杭睿的手,踏过奈何桥,走过三生石,迈过望乡台,从冥府大街上大摇大摆的走到了摩耶的阎王殿。
早就等候许久的摩耶坐在大殿中央,手里把玩这一只墨玉笔,不耐烦的转来转去,任由身边的文书捧着厚厚一摞卷宗,就是不肯下笔批注。
看到应宸和杭睿走进来,摩耶随手把玉笔一扔,根本不去管笔上的朱砂洒落满桌。
随侍在侧的文书见状,立刻将卷宗放在一边,捡起笔,任劳任怨的收拾起了桌子。
“……宋明谦?”杭睿看清楚了那人的模样,也是吃了一惊,如果他没有认错的话,摩耶的这个文书就是之前在甬道里遇上的那个大学生,“你怎么会在这儿?”
宋明谦放下手里的东西给应宸行了个礼,笑着说:“是君上跟阎王大人提议,让我留在地府工作。”
杭睿转头看着应宸:“你都没跟我说……”
应宸心虚,他之前答应过杭睿再也不瞒着他任何事情的,但这件事情还真不是他有心相瞒,于是赶紧解释:“我也只是那么一说,决定权不在我这里,而且最近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还没顾得上跟你说……”
杭睿笑出声,拍了拍应宸的肩膀说:“我就随便问问,你别紧张,我没生气。”
应宸明显松了一口气,拉着杭睿的手说:“你不生气就好。”
在旁边看得磨牙的摩耶,抄起桌上那支玉笔就朝应宸扔了过去。
应宸看都没看,直接抬手一挥,那支玉笔就转了个弯,落到了宋明谦的手里。
一计不成又生一计的摩耶顺手拿起桌上的惊堂木,已经举起了手,眼看着就要扔出去。
应宸往前面一站,说:“我帮你找人。”
“什么?”摩耶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应宸在说什么之后,沉默着放下了手里的凶器。
“以前是我不懂,不懂情爱是什么,不明白你为什么对那个人那么执着,执着到可以放弃自己,不惜以命抵命都要留下他。我以为阻止你,不让你因此受到天谴,是为了你好,现在我也有了最重要的爱人,才明白你的心情,也才知道自己错得多离谱。”应宸上前两步,很诚恳的说,“虽然晚了一千年,但我向你保证,我一定会帮你找到你要找的那个人。”
提起往事,摩耶整个人都不一样了,杭睿想起了自己第一次在那个漆黑的花园见到摩耶的样子,偌大的花园,寂静无声,一身白衣的摩耶落寞的坐在那里,整个人都像是失去了灵魂,如果不是自己的突然闯入,恐怕他会像一个石雕一般,继续坐在那里很久很久。
后来许多次的接触,摩耶都表现得很正常,让杭睿几乎忘记了,也许眼前这个疏离冷漠的摩耶,才是真实的他。
“呵,”摩耶唇边勾起一抹冷笑,“连我这个手握生死薄的阎王都找不到的人,你能有什么办法?”
“正因为这样我才能找到。”应宸笃定的说,“千年的时间,他如果是普通人,势必要经历轮回,你在他的灵魂里打了烙印,只要他一入地府,你必定会知道,但这一千年来,你从来没有找到过他,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他不会经历六道轮回,他不是普通人。”
摩耶的表情瞬间呆滞,他从来没有想过这个可能,自己想找的那个,根本不是普通人……但,这怎么可能呢……
“所以,我来帮你找。”应宸说,“如果御判司都找不到,那么就说明……”
说明这个人已经魂飞魄散,这世间已经丝毫没有他存在的可能。
摩耶闭上眼睛,沉默了很久,才终于睁开眼睛,像是在心里做了什么决定,连眼神都变得极为认真:“好。只要你能找到他……我什么都可以答应你。”
“不用你答应我什么,这本来就是我对不住你。”
杭睿知道,能说出这样的话对于应宸来说,是件很不容易的事情,这表示他确实认为自己做错了事情,否则谁也不能逼他服一句软。就像当初他被封印在冰山里,如果不是他最后想通了,谁也迫他不得,不过杭睿也更加好奇,摩耶到底要找什么样的一个人?
听应宸刚刚话里的意思,难道摩耶是要找他曾经的爱人?
阎王大人的……爱人?
杭睿觉得这个世界更加魔幻了。
“不过我现在想请你帮我照看一下杭睿……和他的朋友。”应宸看着摩耶说,“在我来接他们之前,让他们留在你这里。”
摩耶沉默来一会儿,眼神在应宸和杭睿之间看了很久,才说:“行,我知道了。”转头跟宋明谦说,“就由你陪着他们在酆都打发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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