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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乡的小河（第1页）

尽管离开故乡二十多年了，但故乡的小河却始终令我难以忘怀。

故乡的小河就在我家屋后，那是一条清澈见石、水质甘甜的河流，因其发源于旬阳县原平定乡境内，故名平定河。

故乡的小河是我的母亲河，是她留下我儿时的梦想，是她哺育我茁壮成长，是她鼓励我走向四方。

记得那时故乡的人们，家家户户都有水缸、水桶和扁担，每天清晨起床的第一件事，就是拿起扁担，挑起水桶，把故乡小河里的水一担一担挑回家里装满水缸。小河流域的人们，就是靠吃故乡小河里的水成长的。

在我们村庄靠近小河的岸边有一块水田，大约五十多亩，村上人称之为秧田湾。一条堰渠将故乡小河里的水引入水田，清清漫流，滋润着那葱绿的秧苗，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那时村上人能够吃上热气腾腾的白米饭，靠的不是故乡的小河吗？

故乡的小河是村里人生活的寄托。小河两岸居住的人们，因为有水浇灌，大都建起了菜园。他们起早贪黑在菜地里忙碌，渴了喝一口小河水，热了在小河里洗个澡，真是赛过活神仙。白天，你可以看到成群结队的农家妇女围在河边，她们有的是在上游洗菜，有的是在下游洗衣，有的是在河中洗发。夜晚，村里的男子不约而同来到河边，他们是在用小河水冲洗一天的辛劳和汗水，敞开胸怀感受生活的真谛。

故乡的小河更是村子里孩子们的天堂。只要大人稍不留神，那些儿时伙伴就会偷偷溜到小河去逮鱼、捉鳖、抓螃蟹。自然，我也是这其中的一员。只不过我每次到小河去都是经过母亲允许的。那年月我家的生活极度贫困，常常是缺油少盐，不得温饱，我也饿得皮包骨。只要我在小河捉到鱼，母亲都会为我做一碗香喷喷的鲜鱼汤，以滋补我瘦弱的身体。记得有一次我们一群伙伴在一个大水潭里发现了一条非常大的鲤鱼，于是我们争相围追堵截，前后奔扑。在那群小孩中，可以说数我表现得最勇敢。我瞅准鲤鱼所在的位置，整个身子猛扑过去将鱼压在身下紧紧抱住不放。尽管鲤鱼宽大有力的尾巴将我的小脸抽打得红肿，但经过激烈搏斗之后，我还是降服了它。抱着鲤鱼回家，一称足足三斤半重，母亲为我精心烹制，使我美餐了好几天。

我对故乡的小河非常热爱。有一次有人在小河炸鱼，我竟然和那人翻了脸；还有一次有人在小河“闹（药）鱼”，鱼藤精下到河里以后，整个小河的大大小小的鱼都被毒死了，我为此伤心了好一阵子，并在心里将那人咒骂得一塌糊涂。

光阴荏苒，斗转星移。不知故乡的花朵开了多少茬，不知故乡的果实熟了多少次，不知故乡的人们长了多少岁，也不知故乡的小河给予了他们多少供养。但故乡的小河总是那样悄无声息地在故乡的大地上默默流淌，无怨无悔，直到永远。

（原载于２００７年６月８日《安康日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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