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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7章 重赏云云（第1页）

如果是前者，他们还有机会，至少可以劝说朱指挥使妃跟着一起回去，毕竟刘参政也在金陵，但如果是后者，那他们所做的事就是要把江北的皇后抢回去。

虽然都是同一个人，但从皇子妃到皇后的升级让他们的任务难度大了无数倍，所以为了防止这种情况，他们一边日夜兼程赶往长旗县一边暗骂皇上有屁不早放。

但这其实不能怪皇上，一个大敌当前、皇位不稳的皇上不可能有心思考虑别的事情，而不知道下个月皇上还是不是眼前这位的臣子们也顾不上去想可能帮眼前皇上稳固皇位的事情。

当然，皇上看上去不像是个能守住江山的皇上，做为对应，他手下的大臣顾不上想还是懒得去想甚至是想到了不说就容不得仔细琢磨了。

等他过了江，又有了王斌和王枢密这二王一文一武的辅佐，看上去剩下的一半江山终于可以稳定之后，才有人非常适时地提起，我们这边还有人质，可以拿来和江北交换一些条件，不用说，人质就是朱棣妃和她的三个孩子。

提出建议的人甚至把赵华云也纳入了人质的范畴，理由也很简单，朱指挥使是在江北失去踪迹的，只要他没死，那么也有很大的可能投到朱棣一方。

所以这次我们不要再犯之前的错误，在有朱指挥使的消息之前就先把他的皇子妃控制起来，当是一步闲棋，说不定什么时候有用。

当然，这话在金陵朝堂上说出来的时候要好听了不知道多少倍，时局紧张，刘参政家已经失去了一个孙女婿，现在孙女还流落在外，差不多是时候招回金陵与家人团聚，以防战事蔓延再次导致亲人失散，云云。

刘参政当然听出了提议人话里的意思，但也没有当面拆穿，反正自己儿子和家人都早就送去了长旗县，他倒要看看皇上有多大能耐可以把朱瑜他们带回来。

以他对朱瑜的认知，以及了解到的朱瑜在长旗县的布局，这个孙女婿十有八九不会听皇上的话，而且如果把朱瑜惹急了，直接把皇上派去长旗县的人打出来都有可能。

他倒是想看看皇上现在是不是还有余地分心去管长旗县的事情。

所以刘参政也没有阻止，只说谢陛下恩典，自己这个孙女从小被惯坏，她愿意回就回，不愿也无需强求。

而江北的永乐，情况也差不多，他也是在局势好不容易稳定下来之后才想起这件事的。

当时登基太过匆忙，他的精力全放在怎么能收拢皇上留下的臣属上，完全没有考虑过要接回自己的老婆孩子，反正是和朱指挥使妃在一起也不会出什么状况。

而等杨摄政从江边回来，告诉永乐一时半会根本不可能渡江的时候，他才开始认真考虑起南方除了那支水师，还有什么自己需要关注的重点事务。

然后他赫然想起自己的儿子，也就是逝世太子，以及两个公主都落在了皇上的手里，或者是即将落在皇上的手里。

江南江北两波人以无巧不成书级别的巧合几乎同时出发，而皇上的人先到的唯一原因是他们雇的船夫手艺更佳。

这也反应了现在两个大明之间一种异常的默契。

带着草原人的永乐对皇上的追击戛然而止，而跑到了金陵的皇上也一句收复江山的话都不再提，两边都在忙着整理现在自己手里的一摊约等于再次建国般那么多的事情，根本顾不上别的事。

两边的军事也分别交给了真正知兵的二人，杨摄政抽了几天时间把江边几座小城转了一圈，一共找到了两艘中等大小的战船，还是之前金陵水师来维修时剩在北边船坞里的。

于是他马上务实地回京告诉永乐，至少年内不要考虑渡江作战的事情了，甚至明年可能也打不过江去，除非南边水师投靠到这边来。

而南方的王枢密也进行了差不多的流程，只不过他是在南边金陵周边的几个小城巡视了一番，然后回来告诉皇上说现在可以专注于建设，江北没有任何可能在一年内渡江进攻南方，现在唯一的重点就是要保证南方四州不要倒向北方就可以了。

同样的事情永乐也在担心，南方禁军的战斗力虽然比不得北方，但在水师的帮助下还是能给他造成一定程度的麻烦。

如果再有北方州府反叛，那么事情就会变得更加麻烦，所以尽管他不需要像皇上一样把各个州府的首脑通过提拔的方式来买忠心，但还是传旨北方各州，许以重利，表示统一天下之日必有重赏云云。

当然这只是表相，永乐急于重新笼络北方各州的一个重要原因是，与草原人的协议被公之天下了。

与西苑结盟，大明丢了两个半州，但从“利”的角度来说，那两州除了关中平原富饶一些之外，其他地方全都是税收覆盖不了投入的赔本地区，给了草原人反而是在为大明省钱。

另外，对于朝堂上的官员们而言，有没有这两个州又不影响他们继续做尚书郎中，所以他们的反对往往都是做样子给自己和别人看的，就像永乐嘲讽的那样，“以为你们真的很伤心”。

还有一条很关键的是，永乐在，现有官员的职位平均来说稳中有升，毕竟跑了那么多二三品的大员，就算是没有升，至少永乐也没有罢黜哪个官员，而草原人来了的话，能不能保住脑袋都是个问题，更别说官位了。

所以，这些路径依赖与既得利益纠缠在一起，让大明的官员们从里到外都认可了永乐提出的理论，如果不割让两个州出去，大明就不复存在了。

但这一大套官员们自我解释的语境放在民间的百姓之中完全没有任何意义。

国库的支出少了百姓也不会降税费，草原人的马刀没砍到自己头上前他们也不会同情雍凉二州的人们。

百姓没有官位，所以不存在会不会继续做官的问题，至于大明存不存在，更与普通的百姓没什么关系，毕竟不是每个人都姓杨，杨家的天下就由他们随便去折腾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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