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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9章 打探消息（第1页）

韩参政是传统的读书人，家国情怀比朱瑜与朱泰要重得多，所以刚刚在听到朱瑜说益州的最终目标是自立的时候脸色顿时不自然起来。

“大方向差不多，但具体能不能实现还要看两边是不是能谈妥，不能谈妥的话就直接打过去也没什么问题，只不过这样成本会高点。”朱瑜道：“我的想法是尽可能的少打仗，能在纸上解决的问题最好就在纸上解决而不是动刀枪。”

“那以后指挥使万一真的统一江南，然后北进也成功了的话，少了这么大一块地方不会心疼吗？”韩参政问。

“姑且先不说我没有这么做的动力，就算是有，也不会觉得可惜，一是再大的地方我亲自管也管不过来，还不是要派人过去。

二是有个叫统治成本的东西，如果我从益州那里收到的税银还需要我再倒贴钱回去建设的话，那要一个益州有什么用，无非是赔钱买卖罢了。”

“啊……”韩参政一时没反应过来，“治国怎么还能有赔钱买卖的说法？皇上……不，如果你是皇上的话，这个国家都是你的，就像是一家店是你的，这里边的商品自然全是店主的不是吗？”

朱瑜笑着摇摇头：“商店的确是这样的，但治国可不是，韩参政，我们得有这样一个理念，治国是代天下人而治，国家并不是我的，而是天下人的，我只是代他们治理而已，既然是代而治之，那就有治好治坏之分。

所以，当皇上这件事，不仅不是什么好事，反而是个苦差事。普通人做点坏事也就做了，没什么人会在意，但做为一个皇上如果做了点坏事，那是要被写在史书上成百上千年被骂的，所以，这件事，能不干就不干比较好。”

韩参政被朱瑜的“先进理念”震惊到了，他愣了好一会儿才开口道：“如果一个皇上能有指挥使你这种想法，那他肯定是千古一帝的级别。”

“别抱太大希望好。”朱瑜笑，“说不定每个皇上在逝世太子的阶段都是这样想的也说不定呢。坐上那个位子就换了一种性格的人，史书上可不在少数。”

韩参政点头。

很明显，叛军将领与朱元璋都是例子。

而现在例子之一的叛军将领已经快烂光了，而朱元璋……

朱元璋已经决定对长旗县发起讨伐了，甚至先头部队已经带着圣旨出发，圣旨有两份，一是交给荆州知州与知府的，令他们为接下来即将到达的禁军和厢军进行粮草与人员的补充。

另一份则是交给驻长旗县水师的，命令他们封锁长旗县水路，为自己这边的部队登陆做好先期的准备。

驻长旗县的水师虽然名义上是驻长旗县，但他们的驻地实际上是在长旗县城东南沿江几十里外的一个小小的军港里，军港里有数十艘大小战船，陆路有一条通往长旗县的东门，此外便再无路可以进出。

之所以如此布置是因为大明开国太祖认为水师离城市太近的话，水师的官兵们就会跑到岸上夜夜笙歌。

虽然军令可以禁止，但从理论上说一个承平日久的国家内河的水师不可能一直保持着高昂的战斗力，所以既然没法拦住，那就人为制造障碍好了。

这个办法起到了一定的作用，但让人始料未及的是，水师的官兵们没法去城市，但城市却可以去水师那里。

因为水师的官兵手里的饷银要比一般的陆军多，所以水师常常处于一种有钱没地方花的状态下，而考虑到哪里有需求哪里就有供给的原则，长旗县城内便开始有商人对水师的官兵们提供起服务来。

最开始是酒馆与舞院，再后来慢慢各种各样的第三产业也发展了起来，到了叛军将领朝，这里甚至形成了一个不小的镇子，每天人来人往甚热闹。

大明百年间当然有不少人试图清理过这个镇子，但要么有劳无功要么半途而废，真抓得严了他们就转入地下。

江水南岸长满了近人高的芦苇，让大明官方想要抓住在里边为水师官兵送人送货的商人变成了不可能的事情。

朱桂对这个镇子没什么太大兴趣，但朱瑜不能无视，毕竟他手头一支水上力量都没有。

如果不能掌握长旗县水师的动向的话，对他即将要做的事情会非常被动，所以提前一个多月，他便让高文乔装打扮，混进了那个镇子里打探消息。

高文从朱瑜那里领了经费，费直接跑去镇子上找了一个来回镇子和长旗县送货的货郎，给了他一些银子，将他的工作“租”了过来。

这个货郎的工作是每天从城里带上东西，赶着一辆马车将东西送到镇上，然后在镇上呆个两三天，收集一下常住镇上的商家或者居民的需求，然后回城专门采购带过来。

这种需要时不时回城的工作正适合高文，所以他问清了货郎在镇子上与长旗县里的联系人之后，便开始代替他成为了两边的跑腿人。

除去在长旗县城里不谈，高文每天的工作就是睡到中午，然后起床去市集上吃一碗面，顺便听听一刚刚从舞女肚皮上爬起不久的水师士卒们聊酒和女人。

然后下午他会跑去水边钓鱼，顺带着观察港口里水师船只进出港口的数量和变化，以此来推测水师的活动。

等到了晚上，高文便会随便找一个酒馆，要点小菜和一壶酒，从傍晚坐到午夜，一直听到里边的水师士卒聊天，从里边收取他觉得有用的信息。

由于他来到这个小镇是有一个“正式身份”的，所以没什么人对他的突然出现表现出什么怀疑，就算有人真的问也是被一句“新来的货郎”所掩饰过去，因此大家说话也都不避着他，为他提供了不少方便。

今晚，高文照例来到一镇北的小酒馆坐听消息，这边离水师港口近，平时大部分客人是士卒，能听到的事情多，所以他三天里倒有两次会到这边来。

但今天的情况有些不同，高文一进酒馆，发现自己竟然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不知为什么酒馆里的人突然多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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