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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第1页）

“公子我愿意替你做事……”

“公子公子，我的手脚最灵活……”

“别听他胡说，我的眼力最好，最适合帮您办差使……”

“前街拐角有个布庄，你们帮我守着前后门，若是有什么异动或者江湖中人进出，报于我知晓就是了。”莫听雨笑吟吟地说着，顺手丢了一把碎银子。

乞丐们忙不迭地应承着，揣着银子便要走，陶秉文心里一动，他拿出悬赏榜文，拦住几人问道：“你们可见过这人？”

乞丐们凑上去看了看，皆笑道：“若是见过这人，咱们早就去领赏啦，百两黄金啊，一辈子也花不完呢！”

“这人八成不在池州城啦。”又有一个乞丐说道：“公子你们有所不知，咱们池州有上百个叫花子，成天走街串巷讨吃讨喝，哪个犄角旮旯没去过？但凡能藏人的地方，都逃不过叫花子的眼睛。可这榜文贴了几天，一点消息都没有。”

“说不定是乔装易容了，也说不定早就死了……”莫听雨想起霍刚又问道：“你们可曾见过一个拿大刀的中年人，三十岁左右，中等身材，一身黑衣黑鞋，说话瓮声瓮气的，他兴许受了伤……”

乞丐们只是摇头，莫听雨意兴阑珊打发走他们，不过片刻功夫，一个乞丐却折了回来：“昨晚小人睡在一处废宅里，见着一对逃难的夫妇，那汉子的衣着外形很像公子要找的人，只是没有带刀。”

莫听雨面露狐疑，示意他细说，只听那乞丐说道：“那对夫妇是半夜逃进来的，好像是遇着了劫匪，那汉子伤得不轻吐了血，嘴里嘟囔着让妻子先走。为妻的却不请郎中也不抓药，反而寻来一些野草混水煮了，居然给丈夫止了血。那妻子哑着嗓子说话，身材比寻常女人高大些，脸上蒙着面巾，说是幼时破了相见不得人。”

陶秉文与莫听雨对视一眼，心想可能是霍刚，和他在一起的人或许就是悬赏榜文要找的人，男扮女装不稀奇，不过是掩人耳目罢了。

一头是九龙阁一头是霍刚，好不容易找到的线索岂能放过？两人正商量着，却见乞丐们跌跌撞撞跑过来，嘴里叫嚷着：“不好啦，起火啦！公子，布庄起火啦！”

莫听雨大吃一惊，急忙快步赶过去，只见浓烟混着烈火滚滚而上。布庄四周围满了人，对着大火指指点点的，有人好心想去救援，奈何火势太大无法靠近。那乞丐低声说道：“小人一直守在附近，没看见有人出来，只怕都葬身火海了。”

“九龙阁倒舍得下本钱！”莫听雨冷笑连连。

陶秉文见状说道：“莫兄弟先别着急，纵然九龙阁舍得了一家铺子，只怕舍不得折损这许多人手，况且以白虎与朱雀二人的身手，想来有些身份地位。我猜布庄内有暗道通往庄外，这才能避开耳目，眼下只能等火灭了……”

“来不及的，分明是声东击西。放火牵制住咱们，等到火熄灭时，他们早就藏得无影无踪了。”叶渐离向陶秉文抱拳致意，又对叶宽说道：“按照陶公子说的，带足人手去巡查，以布庄为中心向四周扩散开来，对方人多势众，一定会留下痕迹。”叶宽依旧是少言寡语，随即领命离开。

顾白凑上来说道:“陶师兄，没想到你也来西北啦。”

叶渐离笑道：“此地不是叙旧之处，诸位奔波半天想必也累了，傅莫两位兄弟负伤在身，不如咱们找个地方歇歇脚。”

众人在酒桌前落座，桌子上摆满了好酒好菜，众人各有心事无心吃喝，唯有莫听雨自斟自饮仿佛喝得尽兴。顾白缠着陶秉文说些中原的旧事，陶秉文一边应付一边暗自观察，他发现莫听雨对叶渐离的态度很奇怪：莫听雨虽然脸上带笑，眼睛却深沉复杂，他看叶渐离的目光有敌意有挑衅有讥诮，还有一些看不清的东西，而叶渐离只做不知，一旁的傅清风也视而不见。

突然一个属下跑进来：“庄主，我们找到了九龙阁的窠巢，就藏在荒山的山腹里，首领他带人守着，是围是攻只等您一声令下。”

叶渐离拍案而起，仰头饮了一杯：“多年的仇怨，总算可以做个了结！”

天已渐渐擦黑，几人快马加鞭来到荒山，已然不见叶宽等人，远远地传来时断时续的打杀声，混合着潮湿闷热的空气，让人有种恍若梦中的错觉。等到冲进山洞时，这才发现尸体倒了一地，鲜血或喷溅在石壁上，或流下来染红了地面；一排照明的火盆火把，或打翻在地，或已然熄灭；到处都是打斗的人，到处都是翻倒的物件，已看不出这山洞原本的模样。

“庄主何必亲自涉足。”叶宽来到叶渐离身边，嘴里说话手上不停，将靠近的人一一杀了，招式干脆利索。

莫听雨远远瞧见朱雀，遂飞身追了过去，傅清风见状急忙跟上去——这山洞极大，岔路又多，他不放心莫听雨去搏命。那朱雀弓箭并用正杀得起劲，莫听雨一手执剑一手拿笛子，纵身过来就打，笑嘻嘻地调戏道：“一天见两次，天大的缘分！待我拿下你的面具，若是个美人，我便娶了你如何？”

“手下败将！”朱雀斥了一声，她的弓弦被傅清风借力斩断，已无法张弓射箭。那箭便像匕首似的，在她手里灵活转动，或刺或挡，比寻常弓箭坚韧许多。

莫听雨与她近身厮斗，傅清风在一旁犹豫着要不要出手——他不怕别人指责趁人之危或以多欺少，让他顾忌的是莫听雨的胜负欲，不，是自尊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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