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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月老的红线与剪刀(第1页)

青溪镇的七夕总是热闹的。檐角悬着红绸,河灯顺流漂成星子,绣坊的女儿们围在石凳上穿针,说要给月老绣双顺风耳,好让他听见人间心事。苏锦娘立在绣绷前,指尖拈着并蒂莲的丝线,忽听得身后有人唤:"锦娘。"

声音轻得像落在绣布上的蝶。她回头,见孟浪站在竹帘外,青衫洗得发白,腰间挂着半块旧玉——那是三年前他替她寻回走失的绣猫时,摔碎的。

"今日绣什么?"他走近,袖中飘出一缕艾草香,是她去年送他的驱虫包,"可是并蒂莲?"

锦娘喉头发紧。三个月前,她已应了邻镇布庄的二公子,八月十五要嫁过去。那公子生得端方,虽不如孟浪清瘦俊朗,却能陪她爹喝茶论画,能在她绣错针脚时笑着说"不打紧"。而孟浪...他连自己的绣坊都撑不下去,上个月刚把祖宅抵了债。

"是并蒂莲。"她低头绞着线头,"给...给河灯上绣的。"

孟浪忽然抓住她的手。他的掌心烫得惊人,指腹还沾着朱砂——许是替人写状纸留下的。"锦娘,跟我走。"他从怀里掏出个红布包,层层打开,是半枚铜钱大小的剪刀,刃上缠着暗红的丝线,"这是月老的孽缘剪,我从城隍庙梁上偷的。他说,剪断孽缘,系上良缘。"

锦娘惊得要抽手,却被他攥得更紧。剪刀上的丝线突然活了似的缠上她的手腕,像条滑溜溜的红蛇。"你疯了?"她急得要哭,"月老的红线是天定的,怎容人..."

"天定?"孟浪打断她,眼眶通红,"三年前你爹病重,是我背他去医馆;你娘咽气时,是我替你守灵;你绣坊着火,是我砸开后墙抢出半幅百子图。你说等攒够了钱就嫁我,可如今你嫌我家徒四壁!"

他的声音越来越高,惊飞了檐下的麻雀。锦娘这才注意到,他腰间的旧玉裂成了两半,边缘还沾着泥——定是昨夜又去酒肆借酒消愁了。

"我没嫌你。"她轻声说,"只是...只是我们这样下去,只会拖累彼此。"

孟浪的手猛地一颤。那红丝线突然收紧,在两人腕间勒出红痕。他盯着自己掌心的剪刀,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拖累?你可知我为何偷这剪子?月老说,孽缘剪能断前尘,系新缘。锦娘,我只想要你,只要你..."

河灯顺着河水流过来,映着他发红的眼。锦娘忽然想起幼时听过的故事——说月老在人间走,脚踝系着红线,遇见无缘的人,就用剪子剪断。她曾问:"那若是强行系呢?"老人们说:"强扭的瓜不甜,红线拧巴了,终会断。"

可此刻,孟浪已举起那把孽缘剪。寒光闪过,锦娘腕间的红绳"啪"地断成两截。与此同时,孟浪腰间的旧玉"咔"地碎成齑粉。

"我替你系。"他将剪刀抵在自己心口,血珠渗出来,染红了那半枚铜钱大的剪子,"从今日起,你我红线系死,再不断了。"

锦娘想躲,却被他抱得紧紧的。他的体温透过青衫传来,烫得她眼眶发酸。那天夜里,孟浪在她枕下塞了包东西——是半块玉,和她爹留下的半块正好拼成一对。他说,这是他在破庙求来的,凑齐了就能保平安。

后来的事,像浸了蜜的春酒,初尝甜,细品却辣得人眼眶疼。

孟浪盘下了镇东的头等绣坊,雇了十个绣娘,专绣并蒂莲的帕子。锦娘成了主母,穿金戴银,逢人便说"我家相公手巧"。可只有她知道,孟浪总在深夜咳血,染脏了帕子;他替人写状纸赚的钱,全填进了绣坊的窟窿;他从前最厌应酬,如今却总拉着布庄的二公子喝酒,醉醺醺地说"我娘子最疼你"。

更怪的是那根红线。孟浪说,他把两人的红线系在了床头梁上。锦娘偷偷去看,见那线粗得像拇指,红得刺眼,缠在梁上,结了好几个死扣。有回她碰着了,线"嘶啦"一声,竟扯下半缕头发。

"别碰。"孟浪急得直跺脚,"月老说,这线要养,养得越紧越牢。"

锦娘没说话。她想起新婚夜,孟浪喝得烂醉,抱着她哭:"锦娘,我终于娶到你了。"那时她觉得,或许他是对的,或许只要够用力,就能把日子过成想要的模样。

可日子到底还是裂开了缝。

那年秋天,锦娘的绣品得了奖,要去苏州领赏。孟浪非要跟着,说是"护着娘子"。船行到太湖,起了大风。锦娘站在船头,看浪头拍打着船舷,忽然想起那根粗红线——许是系得太紧,勒得人心慌。

"回去吧。"她劝孟浪,"风大,明日再走。"

孟浪却攥着她的手往舱里拖:"你怕什么?咱们系了红线,天塌下来也拆不散!"他的指甲掐进她肉里,像要把那根线嵌进骨头里。

船到底还是翻了。锦娘被救起时,孟浪还在水里扑腾。她喊破了喉咙,看着他被渔夫拖上来,浑身湿透,怀里还紧抱着那个装孽缘剪的红布包。

从那以后,孟浪变了。他不再咳血,却总说头疼;他不再去绣坊,整日坐在门槛上,盯着床头的红线发呆。锦娘去苏州学了新绣法,回来想和他商量,他却摔了茶盏:"你嫌我不如从前了?你是不是想和那布庄的二公子私奔?"

红线开始褪色。先是泛白,接着起了毛边,像被虫蛀的老棉絮。锦娘摸上去,觉得那线脆得厉害,轻轻一扯就会断。她想告诉孟浪,却见他对着红线喃喃:"月老说,红线断了要补...要补..."

那年腊月,下了场罕见的大雪。锦娘在绣坊教徒弟,忽听得家里传来动静。她跑回去,见孟浪举着那把孽缘剪,正往床头的红线上剪。

"你疯了?"她扑过去,"这是我们的缘分!"

孟浪却笑了,笑声里带着哭腔:"补...我要补得更结实些。"他的手指冻得通红,剪刀磕在红线上,迸出几点火星,"你不是嫌我累赘么?我剪断旧的,系新的...系死死的,再不断了!"

红线"咔"地断成两截。孟浪手里的剪刀"当啷"落地,他望着空荡荡的梁上,突然瘫坐在地,像个被抽走了魂的木偶。

从那以后,孟浪彻底疯了。他总说看见月老站在房梁上,举着那把孽缘剪笑他傻;他总把红线碎片塞进嘴里,说要"让红线在肚子里长牢";他不再认得锦娘,见了她就躲,嘴里喊着"孽缘!孽缘!"

锦娘卖了绣坊,卖了首饰,把他送进医馆。可大夫摇着头说:"心病还需心药医,他这心...早被红线勒死了。"

最后一天,锦娘坐在他床前。他忽然抓住她的手,力气大得惊人:"锦娘,红线...红线还在么?"他的眼睛亮得吓人,"月老说,只要红线不断,咱们就能...就能..."

锦娘摸出怀里半块玉,和他床头的半块拼上。玉是温的,像从前那样。"在的。"她轻声说,"一直都在。"

孟浪笑了,慢慢松开手。他的目光渐渐涣散,最后落在窗外的雪地上。那里有只孤雁,扑棱着翅膀,怎么也飞不高。

孟浪死后,锦娘搬去了城郊的小院子。她常在月圆夜坐在门槛上,看月亮慢慢爬上来。有人说,她是在等月老来收红线;有人说,她是在等那根脆弱的红线重新长出来。

很多年后,有个云游的老道士路过青溪镇。他听说了孟浪的故事,摇头叹道:"月老的红线,原是前世因果。强要扭转,就像硬把两条不同方向的河拧成一股,看似缠得紧,终有一日要决堤。"

那晚,锦娘做了个梦。她梦见月老站在云端,脚踝上的红线闪着微光。他手里捏着那把孽缘剪,叹了口气:"痴儿,痴儿。强扭的瓜不甜,孽缘剪岂能乱用?"

醒来时,窗外飘着细雪。锦娘摸了摸腕间——那里不知何时多了道淡红的印子,像根极细的线,轻轻绕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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