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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20章 楚墨献祭（第1页）

封印裂痕处的混沌漩涡已扩大到十丈宽，灰黑色的气息如狂涛般拍打着临时筑起的气脉壁垒。林风的斩渊剑卡在壁垒缝隙中，剑身符文黯淡得几乎熄灭，他身后的各族修士已伤亡过半，玄铁营残存的士兵正用身体堵住不断崩裂的缺口，惨叫声被混沌的呼啸吞没。

“壁垒撑不住半个时辰了！”李明跪在气脉阵眼旁，双手因过度催动灵力而焦黑。他面前的阵盘上，代表楚墨气息的光点正以惊人的速度缩小——自苏瑶用记忆之力加固封印后，楚墨便独自潜入裂痕深处，至今已有七日未归。

苏瑶的圣莲光幕早已破碎，她抱着最后一片残片，指尖的血珠滴在残片上，只能勉强维持着一道稀薄的净化光罩。光罩外，混沌气息凝结成无数只利爪，每一次抓挠都让她喉头涌上腥甜。她望着裂痕深处那片浓得化不开的黑暗，突然想起楚墨临行前的眼神——那不是决绝，而是某种释然。

就在壁垒即将彻底崩碎的刹那，一道微弱的金光从裂痕深处亮起。众人只见楚墨的身影缓缓浮现在漩涡中央，他身上的衣物早已被混沌气息腐蚀殆尽，裸露的皮肤上布满金色纹路，那是气脉图谱的终极形态，正与他的血脉融为一体。

“楚墨！”林风嘶吼着想要冲过去，却被一股无形的力量弹回。楚墨遥遥望来，嘴角竟带着笑意，他抬手结出一个从未见过的灵印，周身的金色纹路突然暴涨，将混沌漩涡硬生生撑开一道环形空隙。

“记住，气脉的真谛从来不是封堵。”楚墨的声音穿透混沌的呼啸，清晰地传入每个人耳中，“是共生。”他突然撕开自己的衣襟，露出心口处一块菱形胎记——那胎记竟与万族玺的轮廓完全吻合。在众人惊骇的目光中，他将手掌按在胎记上，猛地向下一扯！

一道刺目的金血从他心口喷涌而出，化作无数条血脉锁链，如游龙般钻进混沌漩涡的缝隙。那些锁链所过之处，灰黑色的混沌气息竟开始褪色，露出底下流动的银色地脉灵液。李明突然明白了什么，疯狂地调整阵盘：“他在以血脉为引，重连断裂的气脉！”

但这代价太过惨烈。楚墨的身体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干瘪下去，皮肤紧贴着骨骼，唯有那双眼睛依旧明亮。他看着苏瑶手中的圣莲残片，又望向林风紧握斩渊剑的手，最后将目光落在壁垒后幸存的各族修士身上，像是要将这一切刻进灵魂深处。

“三百年前，初代盟主就是这么做的。”玄族使者的声音带着哭腔，她终于明白古籍中“以身饲脉”的真正含义，“他的血脉里，流淌着初代的传承！”

混沌漩涡剧烈翻涌，似乎在抗拒这股血脉的净化。楚墨咳出一大口金血，却笑得更加灿烂：“林风，照顾好他们。”他最后看了一眼这个世界，猛地将全身灵力灌入血脉锁链。刹那间，整个灵渊的地脉都发出嗡鸣，无数道银色光柱从四面八方升起，汇入裂痕处的金色光网。

当金光散去，混沌漩涡已消失无踪，封印裂痕被一张由血脉与地脉交织而成的巨网彻底覆盖。楚墨的身影化作点点金光，融入巨网的每一根丝线中。林风冲过去时，只接住了一片飘落的金色羽毛——那是楚墨年少时，苏瑶用灵鸟羽毛给他做的书签。

苏瑶将圣莲残片按在巨网上，残片瞬间融入其中，开出一朵永不凋零的金色莲花。李明的罗盘重新转动，指针稳稳地指向巨网中心，那里跳动着与楚墨气息相同的脉搏。

林风握紧那片金色羽毛，望着重新变得清澈的天空。他知道，楚墨没有消失，他只是化作了灵渊的一部分，用自己的血脉，守护着这片他挚爱一生的土地。而他们，必须带着这份守护，继续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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