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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78章 混沌败象 黑袍主的失算（第1页）

混沌之眼的瞳孔剧烈收缩，灰黑色的粘液如瀑布般从眼眶倾泻而下，却在距离同心坛百丈处被一道七彩光幕拦住。光幕上，人族的剑纹、妖族的鳞纹、灵族的叶脉纹与玄族的符文交织流转，正是楚墨融合各族灵力创造的"四象净化阵"。

黑袍主站在混沌之眼的眉骨上，兜帽下的阴影里渗出缕缕黑气。他看着光幕上不断扩散的金红色光晕，指节因用力而捏得发白——那是圣莲灵力与万族玺残韵结合的迹象，比他预想中强盛了三倍不止。

"不可能..."黑袍主的声音嘶哑如破锣，"混沌气息最忌生灵灵力，怎么会..."他猛地扯下兜帽，露出一张布满裂痕的脸，左半张是人类的容貌，右半张却覆盖着混沌特有的灰黑色鳞片。

三百年前，正是他作为玄族叛徒，引导混沌气息撕裂了第一道封印。那时他笃定，各族终将在混沌侵蚀下自相残杀，届时他便能坐收渔利，成为灵渊新的主宰。可现在，那些本该互相猜忌的种族，竟能将灵力融合得如此完美。

光幕另一侧，林风一剑劈开袭来的混沌触手，斩渊剑上的符文亮得刺眼。他瞥向阵眼处的楚墨，对方正将最后一缕本源灵力注入阵盘，透明的手掌已开始出现消散的迹象。"再加把劲！他的混沌之力在减弱！"

楚墨没有回头，只是嘶哑地喊道："李明，调整阵眼角度！把净化光引向他右肩！"

李明闻言，立刻转动青铜罗盘。光幕突然倾斜三十度，一道金红色光柱精准射向黑袍主的右肩。那里的鳞片应声碎裂，露出底下跳动的灰色心脏——那是他用混沌之气替换原生心脏的证明，也是最大的弱点。

黑袍主惨叫着后退，撞在混沌之眼的瞳仁上。巨眼猛地睁开，无数混沌触须从虚空钻出，却在接近光幕时纷纷消融。他这才惊觉，那些被净化阵疏导的混沌气息，竟在不知不觉间改变了性质，成了克制自身的利器。

"是你算计我！"黑袍主死死盯着楚墨，突然想起三个月前的那场气脉净化。当时他还嘲笑楚墨的方法是隔靴搔痒，现在才明白，对方是在以阵为引，悄悄改变灵渊的气脉属性。

苏瑶抱着圣莲花苞赶到阵眼，花瓣上的露珠滴落在阵盘上，激起层层涟漪。她看着黑袍主右肩的伤口，突然喊道："他的混沌心脏在依赖灵渊地脉！切断地脉连接！"

这话如惊雷炸响。林风立刻带领妖族战士冲向地脉节点，赤鳞族长亲自用本命精血画出隔绝符；玄族使者敲响玉磬，清越的声波震得地脉震颤；楚墨则趁机将四象阵的净化之力提升到极致。

黑袍主的右肩炸开一团黑雾，他踉跄着后退，突然发现自己与混沌之眼的联系正在减弱。那些原本听令于他的混沌触须，竟开始攻击他的本体。"为什么..."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右手，灰色鳞片正在成片脱落，露出底下苍白的人类皮肤。

"因为你从来不懂混沌的本质。"楚墨的声音从光幕后传来，带着濒死的虚弱，却异常清晰，"混沌不是毁灭，是无序。当各族灵力形成有序的网，无序自然会溃散。"

黑袍主突然疯狂大笑起来，笑声里满是绝望："我失算了...我竟然忘了，当年创造混沌封印的，除了各族先祖，还有..."他的话戛然而止，因为一道净化光柱已贯穿他的心脏。

混沌之眼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悲鸣，瞳孔开始收缩。那些流淌的灰黑色粘液渐渐变得透明，最终化作灵渊久违的甘霖，滋润着干裂的土地。黑袍主的身体在光幕中逐渐消散，只留下一枚玄族玉佩，上面刻着早已被遗忘的族徽。

林风接住坠落的楚墨，对方的身体已透明得几乎看不见。"结束了..."楚墨的嘴角扯出一抹笑意，"混沌败象已现...剩下的..."

他的声音越来越轻，最终化作点点光屑融入四象阵。苏瑶捂住嘴，泪水却还是忍不住滑落。李明看着重新稳定的罗盘，突然发现指针指向了同心坛的方向——那里，楚墨消散的地方，正长出一株嫩芽，芽尖顶着颗七彩露珠。

黑袍主残留的黑雾并未完全消散，在远处的山谷里凝聚成一道模糊的影子。"还没结束..."影子低语着，缓缓沉入地底，"无序永存..."

但此刻的灵渊，已无人再理会这缕残念。各族战士在净化光幕下相拥而泣，被混沌侵蚀的土地正重新焕发生机。林风握紧斩渊剑，望着天边初升的朝阳，知道真正的和平尚未到来，但至少，他们已看到了胜利的曙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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