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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1节（第1页）

&esp;&esp;冉念烟看明了外祖母的病因，多半是出自徐衡的身上，与其说是病，不如说是借用病症的幌子撒撒气，可惜徐衡并没发现这一点。

&esp;&esp;若是真这样没头没脑地耽误下去，心病现诸形体，引发旧疾，也不是开玩笑的。

&esp;&esp;那日夤夜，徐太夫人好不容易喝了药睡下，徐衡就守在暖阁外的耳房里，那里摆着一条丫鬟坐更用的窄榻，长短不及他的身量，这便是他连日来的住所，饶是如此，还常常被太夫人夜里的传唤声惊醒。

&esp;&esp;若在往日，徐太夫人睡下后，冉念烟便要回到梨雪斋。可今日，她却没有离开的意思，而是立在耳房的门前，徐衡也不方便丢下她自己进去休息。

&esp;&esp;他因而问道：“盈盈，有事和舅父说？”

&esp;&esp;冉念烟点点头，却仍不开口，因为她接下来的话里暗指徐衡的短处，他不先开口问，自己冒然说，未免是晚辈失礼唐突。

&esp;&esp;徐衡只当她的小孩子家胡思乱想，一笑道：“你在太夫人面前尽心侍奉，也该累了，快回去休息吧，说不定你母亲为了等你还没睡下，有什么话明日再说。”

&esp;&esp;话虽如此，见冉念烟眼中平静执着，他也干脆坐在门侧的长凳上，顺手指着对面的交椅，笑着叹气道：“若是要紧的话，就坐下说吧。”

&esp;&esp;冉念烟并没有落座，而是先躬身赔罪，倒吓了徐横一跳。

&esp;&esp;“你这是做什么？”徐衡道。

&esp;&esp;冉念烟道：“我接下来的话恐怕要冒犯舅父，故而先向请舅父请罪。”

&esp;&esp;徐衡道：“都是一家人，谈不上怪罪，又何必请罪。”

&esp;&esp;冉念烟也笑了，道：“我也知道这番话无功无过，不过是有些不中听，可舅父的心都在外祖母身上，我这话也是为了外祖母好，您自然不会挂怀。外祖母病了十日了，舅父可曾想过这是为何？”

&esp;&esp;徐衡道：“年岁大了，自然有不比往日硬朗。”

&esp;&esp;冉念烟道：“可是连御医都看不出的病症，只能是心病了。外祖母的心病多半是在舅父您的身上，我日夜陪伴外祖母，知道老人的心思总是比常人敏感，不知您是否曾和外祖母意见相左，起初没在意，现在想想却觉得可能伤了老人的心？”

&esp;&esp;徐衡果真思索起来，片刻后叹道：“若是真有，那就只能是那件事了。”

&esp;&esp;冉念烟道：“既然舅父想到了，我便不再多言，告辞了。”

&esp;&esp;徐衡道：“你也不好奇是什么事？”

&esp;&esp;冉念烟道：“何苦自寻烦恼？”

&esp;&esp;···

&esp;&esp;果不其然，

&esp;&esp;第二日就是春闱大比之期，京中的考生们不及寅时便要起身前往考场。头一夜，真能睡着的学子寥寥无几。徐希则也不例外，虽说晚饭后便被母亲目送着回房休息了，可倚在山枕上，空瞪着眼全无一丝睡意。

&esp;&esp;想起族兄徐丰则明日也要应试，一定也是彻夜无眠吧，再一深思，何止今夜，徐丰则夜夜不能好睡，徐希则不免愈发懊悔曾经讥讽过他，想着会试之后闲下来，一定要负荆请罪，重修旧好。

&esp;&esp;正在此时，门扉清响，他还以为是母亲派人来看自己是否睡着了，便含混应了声“正要歇下”，谁知叩门声不止，他无可奈何，推被披衣下床去开门，却见月光下立着的不是什么丫鬟，而是胞弟徐泰则。

&esp;&esp;“你来做什么？”徐希则不禁紧了紧衣襟，闪身把弟弟让进屋子，却见他手里小心翼翼提着一只食盒。

&esp;&esp;徐泰则笑道：“就知道你睡不着。”

&esp;&esp;徐希则道：“你来了，我哪个更睡不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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