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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利这时候有些后悔,或许他最不应该就是带他们来冷饮店;至少喝点热乎乎的饮料暖身;不会像现在这样;就像处于茫茫无际的冰天雪地当中,一点暖意都感受不到。
今天的天气并不热,店里的人也不多;他们选在了角落里的位置;这个位置很好,属于别人只要不刻意去围观就很难注意到的角落;三人的声音并不大,且更多的却是沉默;所以也没有什么人注意到这个角落的异常。
哈利很自责,或许他本来就不该选这一天坦白;就算终究会有那么一遭,他也不应该选择这样的时机——这是莉莉第一次来对角巷,他们一整天都很开心。可是现在所有的一切却跌落了谷底。
小斯内普的表情看起来很失望,哈利痛苦的闭上了眼睛,男孩这样显而易见的情绪并不多见,通常情况下,小男孩的情绪都是收敛的,甚至是面无表情的,可是在他被迫承认了以后,男孩却攥紧了小拳头,连脸色都是铁青的,他瞪着哈利,嘴巴微微发颤。
在男孩问他“你真的还会回来吗”的时候,哈利明显的感受到了自己心脏的位置狠狠的收缩了一下。
他当然还是会回来的。哈利无声的呐喊。
——但又能如何,最终他还是得离开。这是已经注定好了的事情。
所以从青年明白自己没有办法直接改变历史开始,他就不打算出现在两人面前。
可是命运就是这么奇怪,无论他是不是刻意的避开,小斯内普总有办法找到他。事实上,在与这人接触以后,他根本忍不住。
——他想要接近这个人,他想知道这个人全部,自从得到了那些记忆以后,他就对此有一种病态的执着。是的,他知道。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能与两人相处的情景实在太美好,他甚至还幻想过去找他的父亲与教父还有卢平等人,可是最后还是放弃了,一来他要给两人做魔法教育的启蒙已经占据了他大半的时间,二来,他担心就算与他们相遇,最后的结果会与现在的状况相同——
除了分离,没有第二个结局。
或许随便来个人都能告诉哈利,现在的状况不太正常——小斯内普对哈利太执着了。
从旁人的角度,哈利给两人辅导并不是必须的,所以就算这时候他打算抽身离开,其实也是他的自由。可是局外人终究只是局外人,如果让他们完全理解哈利的感受,这基本是不可能。
对于斯内普,哈利是愧疚的,他想补偿,但却不知道该怎么做。很久以前男孩被一忘皆空他就没能阻止,现在他又有了机会,他想插手又怕引来更严重的后果。
矛盾的感觉一直折磨着哈利,这也导致了他对小斯内普的纵容,而无论斯内普对他的反应与态度是什么,他都不会觉得奇怪。他也不觉得小斯内普没有权利这么做——
一个人心本身就是偏向某人的话,那么那个人无论做什么,都是对的。
哈利对于斯内普就是这样的一种态度。
事实上,在这种状况下,连莉莉都属于局外人——
莉莉虽然也不怎么开心,但她的反应却远远不及小斯内普来得激烈。
“你真的还会回来吗?”不知道为什么哈利一直沉默着,小斯内普终于没能忍住,又问了一次。
“西弗勒斯,你别这样……”大概是因为一直沉默着的小斯内普表情太吓人,莉莉不由得开口,她也很难过,她知道小斯内普不应该用这种的态度来对待哈利,可是在与小斯内普对视了以后,莉莉弱弱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我还是会回来的,但我不可能长久的留在这里。”哈利勉强挤出了一个微笑,“我总会有一段时间要离开,然后再回来……所以,”他吞了吞口水,努力让自己看起来更有底气一些,“你们更要好好的学习,我保证,以后我们还是会见面的。”
“对嘛,哈利只是离开一年,他要去别的地方工作,”莉莉小声说道,“这也是不可抗拒的啊,只要你能回来,然后还能来找我们玩就好。对不对,西弗勒斯?”
小斯内普当然不会附和莉莉,但是在莉莉开口以后,不知道想到了什么,他的脸上的血色一下就散了去。
“我没想到会这么快,”莉莉觉得眼睛里有些酸涩,“哈利,你应该早些说,这样我们就有了心理准备,”她想笑一笑,却扯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吸了吸鼻子,莉莉不知安慰谁道,“总比不告而别的好。”
哈利又悄悄的睨了小斯内普一样,男孩此刻看起来很茫然,但这样的表情却让哈利迅速的把视线收了回来,不敢再细看,本来就只是强装着打起精神来的青年根本招架不住这样的表情攻势——被背叛与被欺骗,男孩原来是这样的感觉吗?
小斯内普五岁的时候,小豆丁曾经就失声对他吼着他是个骗子,而现在虽然不吼了,但已经完全知事了的男孩看起来越发沮丧。
回去的时候,小斯内普压根不理会哈利,甚至在哈利把他送回家的时候都一言不发。
沉默一直在两人当众蔓延。
第二天只有莉莉来了,只不过红发少女的状态也不太好。
“哈利,你打算什么时候走?”毕竟是要离开一年多,所以在他离开以前,她想知道自己还有没有什么可以做的。
“过两天吧,”哈利早上才看了沙漏,沙漏的上升过程每一回都是匀速的,只是一次比一次要慢,所以他留在这个地方的时间也会相应的加长,根据前几天回升的情况,他已经大致估算出离开的时间,大概就是他来到这里的第二十五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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