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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对上视线的那一刻,余凛似乎看到沈遂漆黑眸子里闪了一道光,尽管只是一瞬间。
“你……”余凛想问他俩能聊什么,但看到沈遂舒缓的眉心随即转移话题,“又低血糖了?”
没等回答,余凛一把夺走沈遂手心里的糖,撕开糖纸送到他嘴边,糖果轻轻碰了碰他的唇瓣:“张嘴。”
沈遂唇瓣微启,糖趁机钻了进去,他用舌尖把糖推到腮帮子旁,含糊不清:“你伺候人有瘾?”
“没瘾。”
余凛瞥了他一眼,低声嘀咕“除了你,我还伺候过谁”。
因为从来没有人敢像沈遂那样不把他当回事,而他对沈遂总有种“得好好供着”的使命感。
他替沈遂把围巾紧了紧,意识到自己像个大内总管似的后不太自然询问:“还能挺吗?能挺住就先回趟局里,总和一下我们手上现有的信息。”
余凛眯起眼睛,语气冰冷:“我猜,这波能结案了。”
特调科。
提前几分钟回来的古邱已经通知会议时间,他俩回来时所有人拿着本子走进会议室。
戚盏安简练总结了陈楠审讯后的口供,再由古邱把他跟余凛在医院拿到的笔录做总结,二者结合后得出最终的结果。
——蓝若确为自杀。
“从陈楠跟赵武的笔录分析,蓝若就是被人教唆自杀。”
结论一出,所有人将目光投向沈遂,这是他最初的定论。
杨凡语举了举手,小小声:“那她为什么会在临出门前跳楼?”
最后的通话对象是赵武,但他并不是教唆蓝若自杀的人,那在这起自杀案里就还有另一个神秘且从头到尾都没出现过的人物。
余凛笔杆子在手指上转了圈:“那通电话是要跟赵武最后确认。”
“确认什么?”
旁边的宋知时冷不丁的接下话茬:“确认自己还有没有存在于这个世间的必要。”
这事放在患有抑郁症的蓝若身上倒似乎不是完全没可能,符合她当下的情绪。
杨凡语瞪大眼睛,愣住了。
“所以赵武在那通电话里说的,是‘鼓舞’蓝若跳楼的最后力量?”
她跟师父出现场时见过形态各异的死亡方式,也处理解刨过不少自杀案的尸体。
自杀者多数是对生活无望的人,但换上漂亮衣服鞋子打算出门赴约的人,因为一通电话决定跳楼的人,她见得确实不多。
这一时间不知道是赵武冷血,还是蓝若太脆弱。
“真正让蓝若以这种方式结束生命的人是谁?”
戚盏安的声音强行拽回杨凡语的思绪,她目光呆滞的朝着余凛跟沈遂看过来。
然而,余凛沈默,沈遂摇头。
“网友绝对不会相信没有真凶的案件。”
找不到真正的凶手,网友是绝对不会相信案件到此结束的,特调科也很难跟大众做交代。
那这起案件……能算结案吗?
这时,作为队长的余凛站出来:“我会亲自跟柯局汇报案情,真正在背后教唆之人……”
话音未落,沈遂突然打断:“你们查不到的。”
“沈博士,你什么意思?”
目光再次落到沈遂的身上,他却只是将唇瓣抿成一条线,清冷的摇头。
没等从他的表情跟反应里品出滋味儿,人已经起身往会议室门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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