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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0章 混沌（第1页）

虚无之中，韩枫悬浮在无垠的黑暗里。这里没有上下左右，没有时间流逝，只有无数星辰在远方明灭。但这次与以往不同——那些星辰正在他眼前经历着完整的生命周期。

一颗蓝白色的恒星从星云中诞生，逐渐膨胀成红巨星，最终坍缩成黑洞；另一侧，黑洞又喷发出高能粒子流，重新凝聚成新的星云。创造与毁灭的轮回，如同一首永无止境的宇宙交响曲。

（原来如此......）

韩枫不自觉地伸出手，指尖触碰到最近的一颗新生恒星。炽热的能量流涌入体内，却没有灼痛，反而带着奇妙的生机。紧接着，他又触碰一颗濒临爆炸的超新星，毁灭的狂暴同样毫无保留地灌注进来。

两种截然相反的力量在经脉中相遇，非但没有冲突，反而纠缠旋转，形成一个微妙的平衡点。韩枫全神贯注地观察这个现象——创造之力构筑结构，毁灭之力打破桎梏，二者循环往复，竟产生出一种前所未有的混沌能量。

"这是......"

“这是混沌之力？！”零的声音突然炸响在虚空，罕见地带着颤音，“你是怎么搞出来的？”

韩枫被吓了一跳："零？你这时候出来干嘛？"

光团实体化现身，绕着那团混沌能量疯狂旋转：“历代星魂之主追寻一生的境界！你居然在昏迷中误打误撞......”它突然停住，“等等，你刚才在做什么？”

"就是看星星生灭啊。"韩枫指了指周围仍在轮回的星辰，"觉得创造和毁灭挺有意思，就自己试着模拟了一下......"

零的光团明灭不定，像是在消化这个过于简单的答案：“观测宇宙创灭...推演本源规律...”它突然迸发出刺目光芒，“你知不知道，绝大多数星魂之主终其一生都卡在秩序层面，连触碰两种力量的门槛都摸不到！”

韩枫低头看着掌心旋转的混沌漩涡："很难吗？我觉得挺自然的......"

零的光团在空中剧烈闪烁："混沌之力只存在于传说中！创造与毁灭更是无数强者穷极一生都无法触及的门槛！"

韩枫挠了挠头："不是说星辰之力才是最高等级的能量吗？"

"愚昧！"零的光团突然膨胀一倍，"星辰之力之所以强大，正是因为它能模拟万物，但它的终极形态就是创造与毁灭！"光团绕着混沌能量打转，"就像......就像时间与空间单独存在时各有局限，但融合成的时空之力就跃升到全新层次！"

韩枫眼睛一亮："那时和空，是不是分别掌握了时间与空间？"

零的光团骤然僵住，亮度瞬间降到最低："你......你见过空大人了？"它的声音突然变得小心翼翼。

"刚见过。"韩枫把在虚空边缘的遭遇描述了一遍，"她还挺好说话的，就是有点......"

"还好遇到的是空大人！"零打断他，光团瑟瑟发抖，"要是碰上时大人，你现在已经是一具在时间循环里重复死亡的尸体了！"

韩枫挑眉："这么夸张？"

零的光团恢复人形虚影，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时大人最讨厌别人打扰他观测时间线。之前有个不开眼的规则境巅峰强者，只是不小心踏入他的领域，就被困在一秒万年的牢笼里整整三个月——外界的一秒，对他而言是三万年的孤独囚禁。"

韩枫不禁打了个寒颤。他低头看向掌心，混沌能量仍在缓缓旋转，内部有微型星云生灭的景象。

"所以......"他轻轻握拳，"我这是捡到宝了？"

零的虚影扶额："何止是宝！这是星魂之主传承千万年来梦寐以求的突破！"它突然凑近，声音压低，"知道为什么域外势力如此忌惮星魂之主吗？就是因为传说中混沌之力能彻底湮灭他们的本源核心。"

韩枫尝试着将一缕混沌能量引向指尖。能量所过之处，虚空竟然自发地开辟出一条微型通道，通道尽头隐约可见星辰诞生与毁灭的奇景。

"别乱试！"零惊恐地后退，"你现在就像个拿着核按钮的婴儿！"

韩枫讪讪地收起能量："有那么危险吗？我感觉还挺温顺的......"

"温顺？！"零的声调高得破音，"创造之力能让你凭空造物，毁灭之力能抹除存在本身！两者融合的混沌更是触及宇宙本源法则！"它突然停顿，"等等......你说是在观测星辰生灭时领悟的？"

韩枫点头："就是觉得它们不断轮回的样子很和谐......"

零的虚影晃了晃，像是在摇头："怪物...真正的怪物...时大人一直在追求的混沌之力，即便是最危险的实验尝试，都没能触及的门槛，你居然靠看星星就......"

虚空突然震动，远处几颗模拟星辰无声湮灭。零的虚影立刻绷直："不好，你的肉身正在苏醒！记住，混沌之力暂时别轻易动用，等我整理完传承记忆里的安全使用方法再说！"

"等等，最后一个问题！"韩枫急忙道，"空和时到底是什么存在？他们......"

"所以位面最强大的存在！"零的声音随着空间扭曲而断断续续，"他们是......监察者......维护宇宙基础法则的......"

话音未落，韩枫的意识被一股巨力拉扯，眼前的虚空景象如退潮般迅速远去。最后一瞥中，他看见零的虚影对着混沌能量做了个复杂的封印手势，光芒闪过，那团危险的能量被压缩成米粒大小的光点，隐入他的精神体深处。

现实世界的感官如潮水般涌来——消毒水的气味，心电监护仪的滴滴声，还有......

"医生！他手指动了！"柳梦然带着哭腔的呼喊近在咫尺。

韩枫努力撑开沉重的眼皮，模糊的视线中，三张梨花带雨的脸庞正俯身看着他。苏晚晚的粉发乱得像鸟窝，柳梦然眼睛肿得桃子似的，连一向清冷的东方晚棠都满脸泪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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