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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章（第1页）

“我可以救你的学生，但是我救不了你。”

空之律者不是万能的，白辰身上也没有任何系统出品的治疗药剂，他现在确实没有手段救治姬子。

“就当是我给她的最后一份礼物，那是个不让人省心的学生啊。”女人不在意地笑了笑。

没有犹豫，律者的权能发动，白辰瞬间就出现在依旧不断挣扎的西琳面前。他的空间移动不需要打开空间门，只要知道空间的坐标参数，就能没有痕迹地完成一次空间转移。

西琳似乎还想说什么，但是白辰没给她开口的机会。“弑神之枪”被按在少女的后项上，药剂在液压作用下猛然注入西琳体内。

药剂的效果没有辜负它的名字，西琳身上立刻出现了剧烈的退化反应，她发出痛苦的哀嚎，感觉自己的精神正在被从身体中剥离，头上出现似乎代表着卡巴拉生命之树一般的崩坏源质之树，那是这具躯体在弑神之枪的作用下从代表天使的律者降格为凡人的体现。

双眼中代表律者的金色消退，取而代之的是女孩儿温柔的水蓝色瞳孔。随着昏迷，她的身体迅速地柔软下去，被白辰拦腰拎在手里。

【模拟任务已完成。

任务奖励：重力改变。】

不好不坏的奖励，对现状没什么影响。

白辰拎着琪亚娜出现在姬子身边，把她放在地上，又在衣兜里掏出手机。

“给你的学生留下点遗言吧，省得她醒来还要向我询问你的去处。”

“咳咳，真贴心啊。”

常年战斗在一线的女武神忍不住笑出声来，她能感觉到自己的生命正在飞快流逝，呼吸消失，血液变缓，心脏也正在逐渐停摆。

她曾经无数次预想过自己的死亡，她知道自己一定不会死在病床上，因为某场大战才会是自己最终的归宿。

她是无量塔姬子，出生在世界上的极东之地，十八岁从加州理工大学星际航行动力学毕业。她是女武神冲锋队队仅存的最后一人，穿越过无数战场，面对过无数敌人，而她的人生最终停步在与律者的死战后，这是一场荣耀又胜利的战斗，她在律者手中成功救回了自己最调皮的学生。

这很好，这样的死亡才配得上无量塔姬子的人生。

“琪亚娜，当你醒来后看到录像，会发现一切都变了。世界不再美好，那些平凡的日常也一去不回，但是不要放弃，永远也不要放弃。抬起头，继续前进吧，琪亚娜，你要成为最强的女武神，用你的双手，将这个不完美的世界变成你期待的样子。”

拿着手机的手渐渐滑落，那颗已经超负荷运载的强韧心脏终于要到了它最后一次泵动的时候。一直在姬子身上燃烧的火焰熄灭，身体开始出现燃尽后的苍白，就仿佛熄灭的余烬。

她的声音终于变成从未有过的虚弱：“你是老师最棒的学生，琪亚娜，这就是最后一课了。”

随着声音消散，姬子的双手也无力地垂落在休伯利安投影的甲板上。她身上的装甲碎裂，镶嵌在剑柄上的疾疫宝石向着下方的虚数空间飞去。

白辰没有管疾疫宝石，依旧让它像是原本的轨迹一般消失在虚数空间。可他对着身体还剩下最后一点生机的姬子伸出手，发动了一个他终于准备好的能力。

在那一瞬间，虚数空间中出现了弦音。

那是空之律者的力量，力量在扭动，在弹动，像是水波，像是光芒，像是点，像是尘，像是粒。

这力量像是世界上最精密的丝线，穿过空间与时间，穿过整整十一个维度，似乎要贯穿整个人类量子力学的历史。

在物理的开端爱因斯坦描绘了它的图像，而威顿将它铺开在整个森罗万象世界的过去与未来！

“空间，让时间凝滞吧。”白辰低声说。

一个只能缓慢发动，不能出现任何干扰的权能发动。姬子身上的时间在空间的干涉下被停滞在死亡前的一瞬间，像是童话中等待着唤醒的公主。

脚下的休伯利安投影上出现一个巨大的空间门，空间门直抵控制室的舰长座椅。

姬子被冻结了时间的身体缓缓坐在舰长的位置上，就像她曾经无数次所做的那样。不同的是这次没有船员，只有空寂的休伯利安，和无尽的虚数之海。

白辰拎起琪亚娜飞上半空，目送着那艘装载着姬子身体的巨大舰船向着远方飘去。

这并不是姬子的坟墓，而是白辰给自己留下的一张试卷。

“真麻烦，不过我会回来解开的。”他嘟囔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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