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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死宅福瑞控杜州（第1页）

这些天乔泽做了许多有关记忆边界的尝试，比如买个高铁票去乔泽和原主都没去过的城市，检票、进站、行驶途中一系列都很正常，结果一下车还没来得及抬头看车站名字，就立马传回了家。

而去自己或者原主去过的城市，则没有这种现象。

乔泽又去尝试去和原主从未接触过的陌生人进行交流，结果发现对方并没有因为从未认识而表现出非人类般的刻板对话，只是涉及到“你知道哥德巴赫猜想如何证明？”这样类似乔泽自己也不知道答案的人类文明边界的问题时，被问话的人会表现出智能模块加载失败的礼貌微笑而不作答。

于是乔泽猜测这个回忆世界也包含了一部分自己的记忆，所以他也可以去自己去过而原主没去过的城市，毕竟是回忆世界，记忆信息有一定的交融也很正常，而人物对话则会根据自己以往的交流经验，模拟符合对话目标性格的正常对话。

也就是说，其他人是记忆的虚影或者是记忆虚影的糅合产物，他在这个回忆世界里具有极大的自主性，只要不影响大致剧情发展，这个世界的一切都如同真实世界一般，但同时乔泽也在思考，如果自主性过高，那他又如何区分真实发生过的事件和自己额外尝试的未发生过的事件呢？

当然他也不打算做什么伤天害理危害社会的实验，基本道德观让他无法在这个即便是虚假的世界里伤害别人。

就在乔泽还在琢磨要尝试什么其他内容时，原主大学时同寝室的好兄弟杜州，给他发了一起出来吃顿饭的邀请。

看到消息的一瞬间，乔泽就想起了，这个杜州，好像是个死宅福瑞控。

杜州大四没有课的时候就已经去和他家大伯一起创业，连实习公司都盖得自家的章，虽然专业与工作不符，但也解决了整个寝室找实习公司的麻烦，为人仗义，和整个寝室的关系都可以称兄道弟共轭父子，只是毕业之后各奔东西也没有机会再聚一聚了。

杜州创业的两年来虽然也经常为了发展业务东奔西跑，但也算得上小有成绩，最近属于稳定期一直留在当地，于是当乔泽发出邀请时，他也欣然同意。

到了吃午饭的当天，杜州因为顺路就去乔泽的小区接他。

乔泽站在小区门口看着一辆白色SUV渐行渐近，他抬头低头确定了几次聊天记录里的杜州给他发的车牌号，这辆最终停在他的身旁的车确实是好兄弟的，于是他拉开车门坐在了副驾驶上。

一上车，杜州就高兴地打招呼道：“嘿，兄弟，好久不见!”

乔泽也边高兴回应边扣上安全带，刚抬头就看见一只猫耳娘手办摆在车前的正中央，他并不意外地说道：“你还是一点都没变啊。”

杜州在大二之前因变故而过得清贫，大二家境恢复正常之后就大胆追求自己的兴趣爱好，毫不遮掩自己是个死宅福瑞控，他毫不在乎别人的目光，喜欢研究些封建迷信妖魔鬼怪占卜挂算，虽然从来没算准过，穿着印有福瑞的痛衫上下课，甚至自己做过一套毛茸茸兽装，毕业后聊天还透露自己开始收藏兽装，还给他拍过照片，现在收藏的数量只增不减。

杜州挑着车载音乐道：“你也差不多嘛。”随便点开一首都是耳熟能详的ACG金曲。

对方穿着普通的黑色T恤反而让乔泽有点意外：“你怎么没穿痛衫?”

杜州边开车边乐呵呵地说道：“吃火锅，怕老婆粘上油点。”

乔泽哑然，心里默默说不愧是你。转而又想到一个地方杜州估计会喜欢，便说：“我前几天去了一个livehoues，里面服务员都是兽娘兽男，感觉你会喜欢。”

“livehouse?”杜州重复了一句，便立马表明立场，仿佛犹豫一秒都是对自己身份的不尊重：“真正的死宅是不会进入现充场所的。”

他一副现充不要踏足亚文化的模样继续评价说：“况且那些都是坏现充假扮的，不算福瑞。”

乔泽对此见怪不怪：“你个二次元婆罗门!”

杜州对这个评价很是受用，满意地说：“哼哼，爷就是高贵二次元婆罗门!”

车里欢天笑语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到火锅店落座后，乔泽知道杜州不太能吃辣，所以点了份鸳鸯锅底。当牛油融化，红汤白汤都沸腾着冒着热气，素菜也随着汤翻腾，黄牛肉卷放进锅里没几秒便没了血色已然熟透，夹起来放进自制的鲜香辛辣的蘸料，每片肌理都沾满了混合调料的复杂香气，放入口中便是许久未尝的享受。

谷饲牛肉的奶香与黄牛肉的特殊肉香不同，谷饲牛肉的奶香是带着一股淡淡的芝士味，与咸香的锅底和香辣的调料混合在一起后，口感更加丰富。

吃得大汗淋漓时，再来一听冰可乐，一口下去整个灵魂都得到了升华，气泡在口腔炸裂，冰凉又舒缓了舌上的辛辣。

杜州看聊得尽兴，气氛正好，于是问道：“你考试感觉如何?”

乔泽并没有对这唐突的问候感到冒犯，毕竟他知道自己之后一定会通过笔试，但又不能坦白说，于是只能含糊地回答：“我也不清楚。”

如果他并不清楚之后的发展，那么一年未就业的空窗期对乔泽的简历无疑是最致命的，就算通过了初试，面试时面试官询问为何一年未就业，直白回答因为在备考，进了面试官的耳朵里也会变成考公考研双双失利的失败者，连脱产考试都没通过恐怕根本没有任何优点。

杜州完全理解对方的困境，但又担心接下来的话让对方感到冒昧，于是小心地说：“这么说可能有点冒犯。”

乔泽听在心里，他知道杜州的为人，这恐怕是在考虑自己的自尊，于是他让杜州大胆说。

“如果你这次没考上的话，我是说如果。”得到同意后得杜州还是小心翼翼地假设，毕竟有些人考编考公怕触霉头：“你要不要来我公司，跟我一起混?”

乔泽听到十分惊讶，他知道杜州身为好兄弟为人仗义，可从没想到还能仗义到这种程度，直接拉他入伙，更何况对方是在不知道自己能通过考试的情况下，发出的肺腑之言，他可不能辜负了对方的一片好心，于是乔泽用纸巾抹了抹嘴上的牛油，抱拳认真说：“公若不弃，某必相随!”

杜州差点笑呛，立马倒满可乐和乔泽碰杯，重新高高兴兴吃起火锅。

玫瑰肉丸是将玫瑰花瓣和肉放在一起，剁成肉泥再搓成球形做成的丸子，看起来就是普通肉丸添了几片花瓣碎作为装饰，但吃起来确实有股浓郁的玫瑰清香，掩盖了肉的油腻，入口惊艳。

虾滑牛百叶都是火锅常客，煮熟红透的虾滑早已将汤底吸收入味;乔泽和杜州都懒得按照店里推荐的数秒数次数去吃牛百叶传说中的最佳口感，差不多时便将其捞出抹匀蘸料，脆弹的口感裹挟着鲜香辛辣的调料，由美食带来的纯粹快乐让他们忘记了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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