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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5节（第1页）

&esp;&esp;杨越抹去酒渍，“你有更好的法子？”

&esp;&esp;杨牧怅然低头，“除了拿命去搏一搏，我想不出…”

&esp;&esp;杨越抬起被斗笠遮住的脸，他看到弟弟落寞悲伤的脸，小杨牧长到这么大，该是折翅鹰

&esp;&esp;“叫我无脸人吧。”杨越苍声大笑，一步一步走回自己屋里。

&esp;&esp;“无脸人…”杨牧喃喃，“无脸人。”

&esp;&esp;鹰都

&esp;&esp;集口，戚太保让铁卫押上十余个领头绝食的姜奴，当众处以极刑，看着血水从刑台流下，如潺潺泉水蔓延至围观百姓的脚下，百姓无不面如白绢，倒退着步子生怕被血水沾染。

&esp;&esp;今日惨死的姜奴，会不会就是不久后绝望的自己。人们惊恐相觑，偌大的集口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esp;&esp;深巷口，披斗笠的黑衣客脚尖轻点跃上屋檐，挥洒开无数绢纸，疾风骤起，绢纸如雪花般飘至百姓手边。

&esp;&esp;——“自古帝皇临御天下，皆须励精图治，富国强民，周室江山，强臣弱主，戚氏掌权，六雄威福；焚人宗庙，污辱至今，虐杀姜裔，天意难容…”

&esp;&esp;黑衣客低哑念出《讨周室檄》，声音回荡在每一个百姓耳边，振聋发聩，让人人大惊失色。

&esp;&esp;“抓住他！”监斩官惊恐呼喊，手指屋檐上如鸿雁般的黑衣客，“抓住他！”

&esp;&esp;大批黑甲铁卫疾步朝黑衣客涌去，屋檐上，杨越淡若低笑，挥开斗篷敏捷如燕，闪出十余丈之远。

&esp;&esp;——“周土尽吁嗟之怨，天下皆除佞之声。紫金忠义，已成良弓劲弩之势，替天行道，必势如破竹，直入鹰都。”

&esp;&esp;“还有一个！”百姓里有人大喊出声，那声音带着害怕，又有着藏不住的惊喜，“还有啊！”

&esp;&esp;杨牧压低斗笠，一身黑衣与那头的杨越交相呼应，他摸出腰间的家传短剑，爱惜摩挲上面古老的纹路，杨牧暗暗记下今日又死了多少姜奴，他日，这把剑必将十倍百倍还上。

&esp;&esp;——“抓住他！”监斩官挥舞着双臂，“杀了他们！”

&esp;&esp;杨牧利剑入鞘，踩着屋檐上的砖瓦与杨越分头离开，不过眨眼，矫健的身姿已经让黑甲铁卫望尘莫及，但檄文余音缭绕不绝，响彻每一个周人耳边。

&esp;&esp;“姜裔皇嗣，与周女结为秦晋之好，他日天下一统，周人亦如同根，共享盛世安乐。”

&esp;&esp;集口百姓悄声默念檄文字句，对视着轻轻点头，人群渐渐散去，只留下血腥可怕的刑台，还有空手而归的落寞铁卫。

&esp;&esp;监斩官抹汗注视着一地姜奴尸首，仰头重重叹息。

&esp;&esp;鹰都城外，姜人大军已集结数万不止，城楼向下望去，黑压压一片几乎看不到尽头，见姜人阵势恢弘训练有素的模样，城楼上周军握兵器的手都有些哆嗦。

&esp;&esp;领头姜奴被处以极刑的消息传到姜人大营，连周国降军都为之愤恨悲恸，一个连老弱妇孺都能虐杀的朝廷，已经不值得任何人为之效忠。

&esp;&esp;帅营外，薛灿额束白缎，谢君桓和绮罗还有所有姜裔军士都人人束白带，用以哀悼城里惨死的族人。

&esp;&esp;薛灿拔出宝剑，锋利的剑刃用力划破自己的掌心，谢君桓捧着酒碗单膝跪地，接住大颗大颗滴落的血水。绮罗滑出袖刀，也跟着割破自己手心，一手执碗接下血水。

&esp;&esp;薛灿举起盛着鲜血的酒碗，举起道：“姜人极刑大仇，必将十倍奉还，薛灿在此立誓，不破鹰都，犹如此物。”

&esp;&esp;薛灿狠狠甩下酒碗，殷红的血水潺潺渗入干裂的土里，绮罗眼中含泪，也跟着用力摔下。

&esp;&esp;姜人怒喝声直入云霄，所有人都拔剑割破肤肉，洒下鲜血祭奠遇难的族人。

&esp;&esp;谢君桓仰面深吸着带着血腥味的气息，咬牙道：“小殿下，就是现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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