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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香暖寒夜
清末民初的南方梅雨季,总把药香镇泡得湿漉漉的。青石板路被雨水浸成深褐色,河面上飘着一层薄雾,连镇口那棵百年老榕树的气根,都垂着串珠似的水珠。百草堂的木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带着一身寒气的村民老李抱着襁褓,跌跌撞撞闯了进来,怀里的婴孩哭声细弱,像被雨打蔫的虫鸣。
“王掌柜!王掌柜救命啊!”老李的粗布短褂全湿透了,头发黏在额角,怀里的襁褓裹得严严实实,却挡不住那阵断断续续的打嗝声。正在柜台后碾药的王宁立刻放下铜碾子,他穿着一身浆洗得发白的青布长衫,袖口挽到小臂,露出的双手骨节分明,指腹上带着常年抓药留下的薄茧,指甲缝里还嵌着点黄芪的碎末。“老李别急,把孩子抱过来我看看。”他声音沉稳,指尖刚触到婴孩的额头,便皱起了眉——那温度比正常孩子低了半截,像揣着块浸了雨的棉絮。
里间抓药的王雪听见动静,端着铜盆快步走出来。她梳着一条乌黑的长辫,辫梢用青布绳系着,身上的蓝布围裙沾了些药粉,却收拾得干净利落。见老李急得直抹眼泪,她赶紧把铜盆放在桌角,上前帮着掀开襁褓一角:“叔,孩子这是咋了?哭都没力气了。”
婴孩小脸蜡黄,嘴唇泛着淡紫,每打嗝一次,小身子就跟着颤一下,眼角挂着的泪珠都没力气掉下来。王宁指尖搭在孩子细弱的手腕上,片刻后抬头道:“是脾胃虚寒引发的呃逆,寒气积在胃脘里,气逆才总打嗝。得用丁香温中降逆,再配点生姜、白术调和,才能把寒气散了。”
“丁香?我这就去拿!”旁边的张阳立刻应声。他是王宁的徒弟,刚满二十岁,穿着件新做的灰布长衫,胸前别着个绣着“药”字的香囊,里面装着晒干的陈皮,走起来带着股清苦的香气。他转身快步走向药柜,拉开最底层的抽屉——那里常年放着常用的温里药材,可手指在里面扒拉了半天,脸色渐渐变了。“师父,丁香……只剩小半撮了,不够配药。”
王宁的眉头拧得更紧了:“怎么会这么少?上周才让钱多多送过货。”张阳咬了咬嘴唇,压低声音道:“我听药铺街的人说,孙掌柜前段时间找过钱老板,把镇上大半丁香都高价收走了,还让他暂时别给咱们供货……”
“又是裕和堂的孙玉国!”王雪气得攥紧了拳头,辫梢都跟着晃了晃,“前几天刘二还在镇口说咱们的当归是陈货,现在又故意囤丁香,这不是要断乡亲们的活路吗?”老李在一旁听得脸色发白,抱着孩子的手都开始抖:“王掌柜,那可咋办啊?孩子已经三天没好好吃奶了,再这么下去……”
王宁拍了拍老李的肩膀,目光扫过药铺里候诊的村民——有捂着肚子咳嗽的老妇,有抱着心口皱眉的汉子,都是这连日阴雨惹的寒症。他沉吟片刻,正要说话,里间的张娜端着一簸箕刚炮制好的干姜走了出来。她穿着素色的布衫,头发用木簪挽着,脸上带着点烟火气,双手因为常年炮制药材,指腹比常人厚些,虎口处还有块浅褐色的药渍。“掌柜的,干姜晾好了,要不要分装?”见铺里气氛不对,她又补充道,“刚才听见你们说丁香,后堂还有点去年的陈货吗?”
张阳摇摇头:“去年的陈货上个月就用完了,孙掌柜这次囤得太狠。”王雪忽然眼睛一亮,拉了拉张阳的袖子:“我记起来了!林婉儿姐姐上次来坐诊,说过后山老樟树下长着几株野生丁香,虽然现在不是最佳采收期,花蕾没全红,但应急应该够了!”
“后山?”张阳立刻皱起眉,“这几天下雨,山路滑得很,还有几段是陡坡,你一个姑娘家怎么去?”王雪把围裙解下来搭在椅背上,抓起墙角的竹编药篓:“我从小在镇上长大,后山哪条路不好走我清楚。孩子等着救命呢,总不能眼睁睁看着。”
王宁看着妹妹坚定的眼神,又看了看怀里仍在打嗝的婴孩,沉声道:“张阳,你跟小雪一起去,路上多照应着。记得挑花蕾泛红的采,太青的药效不够,采完赶紧下山,别耽搁。”张阳立刻抓起墙上的油纸伞,又从抽屉里拿了块干净的布条塞进怀里——那是预备着万一有人受伤时用的。“师父放心,我们很快就回来。”
两人撑着一把油纸伞,快步走进雨幕里。油纸伞的伞骨在雨水中泛着油光,伞面上的墨竹图案被雨水晕开,像一幅流动的画。雨丝斜斜地织在山间,把后山的青石板路泡成了滑溜溜的深绿色。张阳撑着油纸伞,大半伞面都偏向王雪那边,自己的左肩早已被雨水浸得发沉,灰布长衫贴在背上,凉得像裹了层湿棉絮。王雪提着竹编药篓走在前面,脚下的布鞋踩过积水,溅起的水花沾在裤脚,却丝毫没放慢脚步,眼睛紧紧盯着路边的灌木丛,嘴里还念叨着:“林婉儿姐姐说老樟树下的丁香长在背风处,应该就在这附近了……”
山路越走越陡,有几段甚至要抓着路边的藤蔓才能稳住身形。张阳走在后面,目光始终落在王雪的脚下,时不时提醒:“小雪,前面那块石头滑,踩着旁边的草根走。”王雪点点头,伸手抓住一根粗壮的野藤,脚下刚一使劲,鞋底却突然打滑,整个人往前踉跄了两步。张阳眼疾手快,上前一把拉住她的胳膊,两人一起晃了晃才站稳,油纸伞“哗啦”一声歪在一边,雨丝立刻扑在脸上,凉得人一哆嗦。
“没事吧?”张阳急忙把伞扶正,借着伞面的遮挡,从怀里掏出那块干净布条,“我就说山路太险,你偏要走这么快。”王雪揉了揉被拉得发疼的胳膊,笑着把药篓往他面前递了递:“你看,前面那棵是不是老樟树?”
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不远处的山坡上果然立着一棵粗壮的老樟树,树干要两人合抱才能围住,枝桠像撑开的巨伞,把周围的雨丝都挡去了大半。树下的灌木丛间,果然缀着点点淡红——那是野生丁香的花蕾,虽不如人工种植的那般艳红饱满,却也透着股鲜活的生气。
两人快步走过去,张阳先把油纸伞靠在树干上,蹲下身仔细打量:“这些丁香的花蕾刚泛红晕,正好符合林姑娘说的‘应急可用’,太青的药效不足,得挑着采。”他从药篓里拿出小剪刀,指尖轻轻捏起一朵花蕾,剪刀尖贴着花萼处轻轻一剪,淡红的花蕾便落进了掌心。王雪也学着他的样子,手指小心翼翼地拨开叶片,生怕碰掉还没成熟的小花苞:“小时候跟着爹上山采药,他总说‘药是活的,得顺着它的性子采’,现在总算明白这话的意思了。”
雨还在淅淅沥沥地下,老樟树的叶子被雨水打湿,散发出淡淡的清香,和丁香的馥郁气息混在一起,倒驱散了几分山间的湿寒。张阳剪着花蕾,忽然想起什么,从怀里掏出个小本子,借着树缝漏下的微光翻了两页:“师父之前教过,丁香采收要在花蕾由青转红时,此时挥发油含量最高,药效最好。咱们现在采的虽然差了点,但比没有强。”王雪凑过去看,本子上记满了药材的特性和采收方法,字迹工整,还画着简单的药材图样。“你倒记得仔细,我就记不住这些细节。”她笑着打趣,手里的动作却没停,药篓里的淡红花蕾渐渐积了小半篓。
忽然,张阳起身去够高处的一丛丁香时,脚下踩空,整个人往后一滑,手背重重蹭在旁边的岩石上。“嘶——”他倒抽一口冷气,低头看时,手背已被划开一道血口子,雨水一冲,血色立刻淡了,却疼得钻心。王雪见状,立刻放下剪刀凑过来,抓过他的手查看:“怎么这么不小心!这岩石上有青苔,最滑了。”她从怀里掏出块干净的帕子,蘸了点随身携带的烈酒,轻轻敷在伤口上,“先止血,别感染了。”
张阳皱着眉,却把受伤的手往后缩了缩:“没事,小口子,采完丁香再说。”说着就要去拿剪刀,王雪却按住他的手,把药篓抢过来:“你坐着歇会儿,剩下的我来采。这点伤看着不重,万一淋雨发炎,回去师父该担心了。”她不由分说地走到那丛丁香前,踮着脚够高处的花蕾,辫子垂在胸前,随着动作轻轻晃动。
张阳坐在樟树下,看着王雪的背影,手背的疼痛似乎减轻了些。雨丝落在伞面上,发出“沙沙”的轻响,远处传来山涧的流水声,混着王雪偶尔发出的轻笑声,倒让这雨天的山间多了几分暖意。不多时,王雪提着药篓走过来,脸上带着汗珠,却笑得眉眼弯弯:“你看,采够了!回去就能给孩子配药了。”
药篓里的丁香花蕾堆得满满当当,淡红色的花瓣上还沾着水珠,在昏暗的光线下泛着细碎的光。张阳站起身,把油纸伞重新撑开,依旧把大半伞面偏向王雪:“走,咱们赶紧下山,别让师父和乡亲们等急了。”两人踩着湿滑的山路往回走,雨幕中,那只装满丁香的药篓晃晃悠悠,像一盏提着的小灯笼,在浓绿的山间缀出一抹温暖的红。
雨势渐小,远山笼着一层薄纱似的雾。当张阳和王雪的身影出现在百草堂门口时,候诊的村民们都下意识地站起身——王雪手里的竹编药篓敞着口,淡红色的丁香花蕾沾着水珠,在门口的微光里透着鲜活,连带着空气中都飘进一缕清苦又馥郁的香气。
“采回来了!”王雪跨进门,把药篓往柜台边一放,顾不上擦脸上的雨水,先探头往内间看,“孩子怎么样了?还打嗝吗?”里间立刻传来张娜的声音,她快步走出来,围裙上还沾着些许干姜的碎末,手里端着个白瓷碗,碗里盛着温热的米汤:“刚喂了点米汤,还是断断续续打嗝,小脸依旧发白,老李在里面守着呢。”
王宁早已候在药柜旁,手里拿着戥子,见药篓送来,立刻上前翻看:“挑的都是泛红的花蕾,不错,应急足够了。”他转头对张娜道,“快把丁香拿去炮制,去除花梗和杂质,用文火烘干,注意别烘过头,免得挥发油跑了。”张娜应了声,小心地从药篓里捧出丁香,转身往后堂的炮制房走——那里常年飘着药香,灶上的砂锅总温着水,是百草堂最安静也最讲究的地方。
张阳把油纸伞靠在墙角,抬手擦了擦额头的雨水,手背的伤口已经用布条包扎好,却还是隐约透着点红。王雪瞥见了,拉着他的手往内间走:“先找块干净的布条重新包一下,别让伤口沾了药粉。”两人刚走进内间,就见老李坐在板凳上,怀里的婴孩闭着眼睛,小眉头皱着,每过一会儿,喉咙里就发出“呃”的轻响,像堵着口气似的。
“叔,丁香采回来了,马上就能配药。”王雪轻声安慰,老李猛地抬起头,眼里满是血丝,却瞬间亮了起来:“真的?那可太好了!刚才孩子又吐了点清水,我真怕……”话没说完,声音就哽咽了。张阳拍了拍他的肩膀:“放心,师父的医术您还信不过?很快就好。”
这时,后堂传来轻微的“沙沙”声——那是张娜在筛选丁香。她坐在小板凳上,面前铺着块干净的白布,手里拿着个竹筛,把丁香倒进去轻轻晃动,细碎的花梗和杂质落在布上,留下饱满的花蕾。筛完后,她又把丁香放进陶盘里,端到文火灶上,不时用竹铲翻动,目光专注地盯着花蕾的颜色,生怕火候过了头。不多时,一股更浓郁的丁香香飘了出来,带着点温热的暖意,驱散了药铺里的湿寒。
“丁香烘好了!”张娜端着陶盘出来,盘子里的丁香颜色深了些,变成了暗红,却依旧饱满,捏在手里能感觉到细微的油性。王宁立刻接过陶盘,放在药柜上,拿起戥子称药:“丁香三分,干姜二分,白术五分,再加点炙甘草调和药性。”他的动作熟练又精准,药材落在纸上,分量丝毫不差。张阳站在旁边,仔细看着师父抓药,手里的小本子又拿了出来,飞快地记着剂量——这是他跟着王宁学医的习惯,每一次配药都要记下来,反复琢磨。
药材抓好后,王宁把它们倒进铜臼里,用铜杵轻轻捣着。“孩子小,脾胃弱,得捣成细粉,用米汤送服才好吸收。”他一边捣药,一边对老李解释,铜杵撞击铜臼的声音“笃笃”响着,和着外面的雨声,竟有种让人安心的韵律。不一会儿,药材就捣成了细粉,王宁用纱布筛了两遍,留下最细的粉末,倒进小纸包的里。
“来,把孩子抱过来。”王宁接过纸包,张娜早已端来温好的米汤,用小勺舀了点,拌进少量药粉,搅成稀糊状。王雪小心翼翼地抱起婴孩,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张娜则拿着小勺,轻轻撬开孩子的小嘴,把药糊慢慢喂进去。婴孩起初还皱着眉,却没哭闹,小口小口地咽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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