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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1章 归途笑语定中州（第1页）

东海之上，碧波万顷，天朗气清。持续了数月之久的暗流与纷争，随着靖王府余孽的覆灭、海神宗祁长老的被废以及血蛟岛的暂时蛰伏，终于渐渐平息。虽不敢说海晏河清，但笼罩在东海修士与海族头上的阴霾确已散去大半，重现往日生机。

青云舟穿梭云海，速度比来时更快了几分。舟上气氛却与来时截然不同，轻松而愉悦。

苏晓几乎扒在舟舷上，小脸兴奋地通红，指着下方掠过的一座座岛屿、一群群奇特的飞鱼海鸟，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灵晓你快看！那只大鸟的羽毛是彩虹色的！哇！它叼起好大一条鱼！”

“下面那个岛好像一个巨大的贝壳！里面会不会住着珍珠仙子呀？”

“哎呀，刚才那条跳出来的鱼好像还在对我们笑呢！”

她魂体凝实，行动自如，时而好奇地追逐舟旁云气，时而凝出一朵小小的、闪烁着金边的彼岸花递给灵晓把玩，活泼得如同林间小鹿，全然没了之前的虚弱与畏惧。那银铃般的笑声和周身散发的、令人舒适的气息，让整个旅程都变得明媚起来。

灵晓在一旁看着，清冷的眉眼间带着罕见的、轻松柔和的笑意。她偶尔会应和几句，或是抬手凝出一面水镜，将苏晓指出的有趣景象放大细看。百世记忆的沉淀让她依旧冷静而沉稳，但那份属于少女的、被漫长孤寂压抑的纯真与些许调皮，似乎也在苏晓的感染和大仇得报的松快下，悄然流露。

当苏晓试图用新掌握的能力，凝聚出一只粉金色的小水母去“蜇”正在打坐的韩厉时，灵晓会故意咳嗽一声，眼中却带着纵容的笑意，悄悄弹指一道微不可查的水汽，帮苏晓的小水母飞得更稳些。

韩厉虽依旧闭目冷脸，但嘴角似乎微不可查地抽动了一下，终究没有挥散那只在他肩头蹦跶的、毫无攻击力只是惹人发痒的小东西。这段东海之行，对他而言，亦是难得的历练与见识，心性似乎也打磨得更为内敛圆融了些。

“说起来，这次真是收获满满！”苏晓玩累了，坐到灵晓身边，掰着手指头数，“我变得这么厉害了！灵晓你也突破了！我们还找到了那么多宝贝材料，师尊肯定喜欢！对了对了，龙王陛下给的谢礼里那几颗‘瀚海珠’，亮晶晶的真好看！”

她说着，献宝似的掏出几颗龙宫赠送、蕴含着精纯水灵之气的宝珠，在阳光下比划着，折射出绚丽光彩。

灵晓笑着点头，也清点起此次的收获。不仅修为精进，对轮回之力的感悟更深，更获得了龙宫的友谊与大量东海特有的天材地宝，尤其是几味对滋养魂体、炼制高阶丹药大有裨益的灵植，皆是南罕有之物。这些，都将成为她未来修行路上坚实的助力。

“只是，经此一事，我们也算彻底得罪了海神宗和那神秘莫测的转生殿。”灵晓语气稍凝，“海神宗内部虽分裂，沧波长老一系短期内或会收敛，但其根基犹在，不可不防。而那转生殿……”她取出那枚冰冷的令牌，眸色转深，“其能驱使海神宗长老，所图必然非小，且手段诡异，日后必是心腹大患。”

韩厉此时睁开眼，沉声道：“兵来将挡。”言简意赅，却自有一股斩破万难的剑心坚定。

苏晓也挥舞着小拳头：“不怕！我们现在这么厉害，还有龙宫做朋友！他们再来，就让敖玉姐姐带夜叉叔叔们打他们！”

灵晓被她逗笑，揉了揉她的头发：“说得对。不过自身强大才是根本。待回宗门安顿好后，我们也需尽快提升实力。”她顿了顿，望向远方云海，眼神悠远，“东海虽大，相较于整个修真界，也不过一隅。师尊曾言，中州之地，才是真正的浩瀚舞台，强者如云，机缘无数。或许不久的将来，我们也该去那里看看了。”

“中州？”苏晓眨着大眼睛，满是好奇，“比东海还好玩吗？”

“听闻那里有直插云霄的剑宗，有丹香弥漫万里的药谷，有演绎无上音律的仙宫，更有掌控星辰运转的神朝……乃是真正修真文明的汇聚之地。”灵晓语气中带上了一丝向往，那是对于更广阔世界和更高道途的天然渴望。轮回百世，她深知世界的广阔与自身的渺小。

韩厉闻言，眼中也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那是剑客对挑战巅峰的渴望。中州，是所有修士心目中的圣地。

“要去要去！”苏晓立刻来了精神，“听起来就好有趣！灵晓，我们什么时候去？”

“待准备充分之后。”灵晓笑道，“此事也需禀明师尊，请他老人家定夺。”

谈笑间，云岚宗的山门已然在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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