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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00章 田埂(第1页)

玉米秆蹿到齐肩高时,叶片舒展开来,像无数只摊开的手掌,把田垄遮得严严实实。槐花蹲在田埂上,画夹里新添了几笔——叶片上滚动的露珠,叶尖被虫咬出的小豁口,还有藏在叶间的玉米穗,刚冒头时像串绿珠子,裹着层细毛,摸上去痒痒的。

“傻柱在追肥呢,”张奶奶挎着竹篮从地头走过,篮子里装着刚摘的豆角,“你去瞧瞧,别让他把肥料撒多了,去年就有几棵烧得叶子发黄。”槐花应着,指尖在画纸上顿了顿,想起傻柱去年蹲在发黄的玉米旁叹气的样子,眉头皱得像团揉皱的纸,逗得她当时差点笑出声。

玉米地里,傻柱背着个帆布包,正往根部撒肥料。肥料是黑褐色的颗粒,他抓在手里,抖落时“沙沙”响,像撒了把碎煤。“这肥得离根三寸,”他边撒边念叨,“三大爷说近了烧根,远了没用,就得不偏不倚。”槐花蹲在田埂边看,他的裤腿被玉米叶扫出片绿痕,像画上去的花纹,帆布包的带子勒在肩上,把蓝布褂子压出道深沟。

三大爷背着手在玉米垄间踱步,手里捏着根小棍,时不时扒开叶片看看:“我算过,每棵撒二十粒肥,不多不少,够长到结棒。”他忽然指着傻柱的脚,“往左边挪挪,那棵根浅,别踩着。”傻柱果然往左边挪了挪,脚下的土块“噗”地陷下去,露出条蚯蚓,吓得他赶紧跳开,引得槐花直笑。

许大茂举着相机钻进玉米地,镜头对着刚冒头的玉米穗拍:“家人们看这小玉米!裹着层细毛,像刚出生的小猫!”他想把玉米穗掰下来拍特写,被三大爷用小棍打了下手:“别动!这穗能长到一尺长,掰了就少结五十粒籽!”许大茂悻悻地缩回手,转而拍傻柱撒肥的手:“看这双手!撒肥都撒得这么匀,比机器还准!”

小宝和弟弟举着捕虫网在田埂上跑,网兜里罩着只绿蚂蚱,蹦得网子“咚咚”响。“傻柱叔,这蚂蚱吃玉米叶不?”小宝举着网子喊,“要是吃,我就把它烤了!”弟弟从兜里掏出个玻璃罐,想把蚂蚱装进去:“我要养着玩,让它当我的小兵。”

傻柱撒完最后一把肥,直起身捶了捶腰,帆布包在他身后晃悠,像只空了的大口袋。“这蚂蚱专吃叶子,”他对孩子们笑,“你们要是能捉一罐子,我给你们炸着吃,香得很。”槐花把这景象画下来,傻柱的笑落在纸上,眼角的细纹里还沾着点肥料末,像撒了把金粉。

张奶奶端着盆绿豆汤过来,瓷盆上的青花在阳光下闪:“傻柱,歇会儿喝口汤,解解暑。”三大爷凑过来,数着碗里的绿豆:“二十一颗,我算过,这碗汤能降两度暑气,比冰窖还管用。”傻柱拿起碗,仰头喝了大半,绿豆顺着嘴角往下掉,他赶紧用手背擦,引得小宝直笑。

槐花坐在田埂上,慢慢喝着绿豆汤,目光落在画夹上的玉米叶。叶片的脉络用淡墨勾出,虫咬的豁口画得格外真,傻柱踩出的脚印里还汪着点水,像面小镜子。远处的玉米地在风里起伏,像片绿色的海,把傻柱的影子吞了又吐,吐了又吞。

午后的日头毒得很,玉米叶被晒得打了蔫,却依旧挡不住缝隙里漏下的光斑,在地上晃成片碎金子。傻柱戴着草帽在地里拔草,草帽的影子罩着他,像朵移动的大蘑菇。槐花坐在树荫下,画他拔草的样子:弯腰时后背的弧度像座桥,草帽的边缘垂着圈汗珠,滴在地上“啪”地溅开,像颗小石子落进水里。

“你看那棵玉米,”傻柱忽然指着远处,一棵玉米的秸秆歪了,却没倒,顶部的穗子还昂着头,“我爷说这样的玉米最倔,看着歪了,结的棒子反倒最实诚。”他走过去,用绳子把秸秆绑在旁边的木棍上,绑得松松的,说怕勒得太紧影响长个儿。

槐花赶紧把这景象画下来。歪秸秆的弧度用浓墨勾勒,绳子的纹路画得细,傻柱绑绳的手故意画得大了些,像能托住整个世界似的。傻柱凑过来看,手指在画纸上轻轻点:“这穗子画得像,能看出憋着劲儿长呢。”

往回走时,天边滚过团乌云,风突然变凉了,卷着玉米叶“哗啦”响,像要下雨。傻柱把帆布包往槐花肩上一搭:“快走吧,别淋着。”他的草帽往她头上一扣,帽檐压得低,只能看见脚下的路。槐花跟着他深一脚浅一脚地跑,草帽里的空气混着他的汗味,竟觉得格外安心。

雨点掉下来时,两人刚跑到院门口。傻柱把她往门里推,自己转身去收院里的晒谷:“你先进屋,我收完就来。”槐花站在门内,看着他在雨里忙碌,谷粒被雨打湿,在木锨上滑成溜,他却依旧一下下往屋里运,像头不知累的牛。

她赶紧把这景象画下来。雨丝用淡墨轻轻扫,傻柱的背影涂得格外浓,谷粒的反光用留白表现,像撒了把碎银。画到他被雨淋湿的头发,她忽然想起早上他撒肥时的样子,笔尖在纸上顿了顿,多画了几缕贴在额头的发丝,像在撒娇。

三大爷在屋里数着收回的谷粒:“少了五斤,被雨泡了,”他叹着气,“我算过,这五斤能磨四斤面,够蒸两锅馒头,可惜了。”张奶奶在厨房烙饼,葱花的香味混着雨声飘满院:“别算了,人没淋着就好,明儿把谷晒晒,还能吃。”

傻柱浑身湿透地进来,水珠顺着裤脚往下淌,在地上洇出个小水洼。张奶奶递给他条干毛巾:“快擦擦,灶上烧了姜汤,趁热喝。”傻柱接过毛巾擦着脸,忽然从兜里掏出个东西,往槐花手里塞:“给你的。”

是颗用玉米秆做的小哨子,黄澄澄的,上面刻着几道花纹。“刚才在地里做的,”他的声音有点闷,“吹着玩。”槐花把哨子放在嘴边,轻轻一吹,“呜呜”的响,像只小鸟在叫。傻柱看着她笑,眼角的水珠滑下来,分不清是雨还是汗。

夜里的雨下得更紧了,玉米地在雨里发出“咕咚咕咚”的响,像在喝水。槐花坐在灯下,给白天的画上色。玉米叶的绿调了点墨,显得更沉,傻柱的草帽涂成灰黄,雨丝用淡墨晕染,朦胧得像层纱。傻柱在院里劈柴,斧头落下的声音比往常重,大概是淋了雨,却依旧劈得整齐,柴块码在墙角,像座小小的山。

三大爷的算盘响了半宿,最后在账本上记下:“肥料(五块),绿豆汤绿豆(一块),损失谷粒五斤(五毛),今日总支出六块五,预估玉米增产二十斤(两块),净亏损四块五……”他把账本合上,对着窗外的雨叹气,却又忍不住笑,“罢了,人平安就好,账明年再算。”

张奶奶在灯下缝补傻柱的草帽,帽檐磨破了个洞,她用棕线补了块,针脚密密的,像片小小的网。“明天该去摘豆角了,”她对旁边研墨的槐花说,“再不摘就老了,傻柱最爱吃凉拌豆角,放多点蒜。”槐花点点头,目光落在画夹上的玉米地,忽然觉得,这雨天的日子就像这玉米秆,看着脆,却藏着能弯腰的韧,像傻柱收谷时的坚持,像三大爷算完账后的释然,像张奶奶饼里多放的那勺油,藏着不声不响的疼惜。

许大茂把白天拍的照片导出来,在电视上翻看着:傻柱撒肥的专注、玉米穗的鲜嫩、孩子们捕蚂蚱的欢闹……最后停在槐花的画纸上:“这雨里的玉米地画得太有感觉了,连雨声都像能从纸上飘出来,这才是夏天该有的样子!”

第二天一早,雨停了,阳光把玉米叶上的水珠照得透亮,像撒了把水晶。傻柱扛着竹筐去摘豆角,筐沿挂着把剪刀,是张奶奶特意磨快的。槐花站在门口看,手里的画夹已经翻开,笔尖在纸上飞舞,要把这雨后的清晨画下来:豆角的藤蔓在架上绕成圈,水珠从豆荚上滚落,傻柱的草帽上还沾着泥,一切都像洗过的,清清爽爽的,让人想咬一口。

傻柱见她画得专注,悄悄往她手里塞了个煮玉米,是张奶奶刚从灶膛里扒出来的,烫得能焐热整个手心。槐花捏着玉米,看着画纸上的玉米地,忽然觉得,这日子就像这煮玉米,外面的皮看着普通,剥开来,里面全是金灿灿的甜,让人舍不得放下。

玉米秆长得更高了,已经没过头顶,走在垄间,像钻进了绿色的隧道。傻柱在里面授粉,手里拿着根雄穗,往雌穗的花丝上轻轻抖,金黄的花粉落在他的蓝布褂子上,像撒了把碎星。“这活得轻手轻脚,”他对跟在后面的槐花说,“花粉碰掉了,就结不出满棒的籽。”

槐花把这景象画下来。雄穗的花粉用淡墨点染,雌穗的花丝画得像团红雾,傻柱的手悬在半空,指尖的弧度透着股小心翼翼。许大茂举着相机想进来拍,却被玉米叶刮了脸,“哎哟”一声退了出去,引得傻柱直笑:“让你瞎闯,这玉米地不认生。”

三大爷蹲在地头数花丝:“这棵有十三根花丝,我算过,一根花丝结一粒籽,这棒至少能结十三行,每行二十五粒,总共三百二十五粒,不多不少。”他忽然指着远处的云,“这天看着要晴,正好授粉,三天内准能坐果。”

张奶奶送来的午饭是菜团子,玉米面做的皮,里面裹着萝卜缨子,蒸得暄腾腾的。傻柱坐在玉米叶铺的垫子上,一口一个吃得香,菜汁从嘴角流出来,他赶紧用手背擦,像只偷吃东西的松鼠。槐花看着他的样子,忽然觉得画夹里的空白还太多,得赶紧把这鲜活的日子,都一笔一笔填进去。

日子在玉米的拔节声里、在花粉的飘散里、在菜团子的热气里慢慢淌。槐花的画夹越来越厚,里面有傻柱沾着花粉的肩头,有三大爷数花丝的认真,有张奶奶的菜团子,还有许大茂被刮红的脸。每一页都带着点绿,沾着点甜,像把夏天腌成了酱,咸津津的,越嚼越有味道。

这天,傻柱从玉米地回来时,手里捧着个刚成形的玉米棒,绿皮裹着,像个没睡醒的娃娃。“给你,”他把玉米棒往槐花手里塞,“刚摸着有点硬了,过阵子就能吃嫩的了。”槐花捏着玉米棒,指尖能摸到里面的籽粒,像揣了串小石子。

她把玉米棒画在画夹的最后一页,旁边写了行小字:“傻柱说,过阵子就甜了。”笔尖的墨还没干透,晕在纸上,像个没说出口的盼头。而那些长在地里的玉米,还在使劲长着,等着某天,把绿皮撑开,露出满肚子的金,惊得这日子,又热闹起来。

玉米棒渐渐饱满起来,绿皮被撑得发亮,顶端的花丝褪成了深褐色,像老爷爷的胡须。槐花蹲在垄边,画夹摊在膝头,正给玉米棒添最后一笔——用赭石色点出微微鼓胀的籽粒轮廓,笔尖划过纸面,带出细碎的声响,像玉米粒在壳里轻轻动。

“傻柱在掰嫩玉米呢,”张奶奶拎着竹篮从地头走来,蓝布帕子沾着露水,在额头印下片湿痕,“你去帮着拾拾,别让他把老的也掰了,嫩的煮着吃,老的得留着做种子。”槐花应着,把画夹往草堆里塞了塞,刚起身又想起什么,回头把画夹抱在怀里——里面有她画了半个月的玉米地,可不能被露水打湿了边角。

玉米地里,傻柱的身影在绿叶间忽隐忽现,手里的篮子已经装了小半,嫩玉米的甜香混着泥土气飘过来,像在勾人的馋虫。“这棒正好,”他举起一根给槐花看,绿皮上还挂着几滴露水,“你看这籽粒,掐一下能冒浆,煮出来甜得能粘住牙。”

槐花凑过去,果然见他用指甲轻轻一掐,玉米粒就渗出乳白的浆,像刚挤出的牛奶。她赶紧把这画面画下来,傻柱掐玉米的手指画得格外用力,指尖的白浆用留白表现,看着就清甜。傻柱见她画得专注,故意把玉米往她鼻尖凑:“闻闻,香不香?”

玉米叶的清香混着露水的凉,扑了槐花一脸,痒得她直躲,画夹在胳膊肘上磕了下,纸页散开,露出里面夹着的半片玉米叶。那是她昨天捡的,边缘带着点黄,像只干枯的蝴蝶。傻柱看见时,忽然从兜里掏出个油纸包,一层层打开,里面是几个烤得焦黄的嫩玉米粒:“给,灶膛里埋了会儿,比煮的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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