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些不好的记忆一下子又清晰的回到了阮芫的脑海里，阮芫看他的眼里，除了防备外，还有显而易见的厌恶。

杨森明显的感受到了阮芫的身体在几不可察的轻颤，她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皱皱眉，看向贺余:“贺先生，阮芫现在是我的女朋友，你有什么问题请跟我说，你是学法律的，相信你也知道自己的行为怎么定义。”

杨森话里的意思很明确，如果贺余仍然用这种方式来骚扰阮芫，那么他将会采取法律的手段。

贺余眯着眼睛，从杨森的身上打量了一番后又回到了阮芫身上，冷笑一声，没有说话。

阮芫往前一步，把杨森挡在身后:“他不敢的，他爸爸非打死他不可。”

既然他敢威胁她，那她也敢威胁回去。

第101章今晚我要留下来

“阮芫，是不是要我把咱俩的那些事，都给这位杨森先生说一遍，你才会听话?”贺余已经没有了耐性，她这个样子，只会自讨苦吃。

阮芫还没说话，杨森就率先回答道:“你们的事她都已经跟我说了，不劳你再多费一遍口舌。”

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她竟然把这些事都告诉了他，他们到底有多相爱!

贺余觉得身上每一条愈合的伤口，好像突然之间又裂开了，好像还有血液流了出来，温温的，热热的，让人好眷恋。

阮芫看到贺余右手臂的衣料上，有一团暗色正在逐渐扩大，等范围大得覆盖住整圈手臂时，她才看清，那是血!

顺着他的袖口往下滴，溅在他撞色运动鞋的浅色部分，那是阮芫给他买的鞋子，她认得，可现在看起来却是脏兮兮，乱糟糟的。

那天走的时候，阮芫听到他挨打了，只是不知道伤得这样重，这么久了还在流血，怪不得面色这样苍白，好像连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

阮芫心里的自责更加深了，她想要不顾一切的上前，去查看他的伤势，哄他赶紧去医院，责骂他为什么伤得这样重还不好好修养。

可理智还是让她停下了这种疯狂的想法，只是淡淡的看着他，说了一句:“你把地上弄脏了。”

贺余扯唇一笑，那是阮芫没有见过的惨淡，他说话了，却不是向着阮芫，而是杨森:“好，那我就跟你单独谈。”

阮芫拉住了向着贺余迈腿过去杨森，眉头纠了纠，却不知道该如何将话说出口。

杨森摸摸她的脸，笑道:“放心吧，他伤得这么重，我不会跟他聊太久。”

阮芫低下头，在这种时候还在担心贺余，还被他看了出来，羞愧和愧疚同时袭击着她，只能无能的说出一句:“杨森，对不起。”

贺余站在对面看着两人，阮芫那副依依不舍的柔弱模样，是自己不曾见过的，眼底又酸又涩，最后都化成了委屈，比初入贺家时，被李莉冤枉偷东西更委屈，无从诉说，无从宣泄。

“放心吧，我有伤在身，不可能把你男朋友怎么样。”贺余朝着阮芫叫道，鼻子却酸得差点要红了眼眶，这么多天，她从来没有想过去看自己一眼，就连目睹了伤口流血，依旧连一句关心的话都没有，自己到底一直在坚持什么?

两人走到室外停车场，找了个不怎么有人的角落，贺余的手还在滴着血，可他却毫不在意，挺着身，面容冷峻的走着。

杨森皱皱眉，这样的性子，怪不得阮芫会害怕到想逃离，过于执着，却又缺乏理性，最后就变成了偏执。

贺余从兜里摸出烟盒递给杨森:“你来点吧，我手上都是血，点不燃的。”

杨森从盒子里抽出一支烟点上递给贺余，又自己抽出一只点上，两人吞云吐雾了一番，贺余淡淡的问道:“你们很爱对方吗？”

贺余出院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来家里找阮芫，到了之后才发现锁已经换过，他开不了门，只能安静的等她回来，然后就看到了一同送她回来的杨森，接连的几天，上下班都是他接送。

杨森吸了一口烟:“我们比较合适。”

贺余有些自嘲的笑了笑，自己满腔的爱意，却抵不过一个合适，这个答案，实在是讽刺，极其的讽刺。

杨森看了他一眼，平静的问道:“阮芫知道你有多爱她，但你知道她为什么却选择了我吗？”

也许连阮芫自己都不知道，可杨森却清清楚楚:“她想要一个安安稳稳平平淡淡的婚姻，一个心智成熟，情绪稳定的丈夫，而这些，都是你不能给的。也许现在她并没有多爱我，但在以后的生活中，我们配合默契，相处愉快，这也会成为一种爱，会比现在轰轰烈烈的爱更加长久。”

话已至此，多说无益，杨森把烟灭:“你该去处理伤口，而我也该回去了。”

贺余长长的吐出一口烟，待烟雾全部消散，都没有说出口那番话，她已经做了选择，自己的回答已经并不重要。

两人各自回到自己的车里，杨森按下点火后坐在车里，朝着对面车里的贺余点头，示意他先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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