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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 香水房（第2页）

“一郎君，你坐到桶边来。让奴奴帮你按摩肩颈，也方便我伺候酒食。”说着，打开食盒。王一侧头看去，见上层整整齐齐码着二碟小菜、一碗金汤、一碟包子，一壶酒。拉出中层盒，是一碗鱼、一盆蒸鸡。

“真安排了大鱼大肉冲晦气，哈哈”。

“一郎君，给你备的荣州的‘琥珀春’。”

“我今天不想喝酒。”心里想的是：“今天喝酒，绝逼把持不住。”

“嗯，好的。”颖颖从下层取出银碗碟，手拿银箸，笑着说：“听传菜小厮说，刚才，厨房邓铛头晓得是给少东家作菜，又兴奋又紧张，差点把手指头都剁了。”

“这几道小菜是邓铛头拿手的。这第一道是‘木鱼肉’、这是‘春日荠’，还有‘巢馒头’和‘金玉羹’，再过几天，过了这个季节，可吃不到了。”

一边说着，一边夹起一筷子木鱼肉，喂进了正放松地享受着按摩，仰着头嗷嗷待哺的王一嘴里。奴奴蹲在地上，一寸一寸细心地给按捏着手臂。

王一闭着眼，闻到扑鼻的熏肉香，再一咂摸品味，“哦，是腊肉炒笋子”。可是这苦笋带一丝蜜的甘甜，再细细尝尝，确定不是笋子。

“这木鱼肉很好吃，木鱼是什么？”王一好奇。

“就是沐浴的时候的吃食。”颖颖笑着说：“木鱼呀就是春天棕树的花苞，挺难找的。好吃吗？来，再吃一口。”

“这么雅。哎，唔唔。”嘴里又被塞了一大口。王一心想：“原来遍地可见的棕树花苞这么好吃，回去以后，让酒店开发几道新菜，挫一挫老蔡头的威风，免得他老是一副已尝尽人生百味，无欲无求的嘴脸。”

“一郎君，再尝一点‘春日荠’，看你喜不喜欢这个味道。”说着已换成银勺挑起小半勺，放在王一的舌上。

王一在一瞬间就确定是荠菜，熟悉的味道。再仔细抿，多了一点野味，还略带陈皮的香。

“嗯，不错，清新爽口。”

“就是给一郎君换个口。”颖颖说着已扒下了一块鱼腩，喂进王一嘴里：“这尾鲈鱼晚上刚从泸江打来，鲜着呢。”

王一尝了一块，鲜美软嫩，调味只有盐、葱姜、黄酒略带一点陈皮味，简单至极。但绝的是鱼肉带有一丝的回甜，简单的调味恰好凸显出野生鲈鱼的天生丽质。

“一郎君，你再往后靠一靠，奴奴帮你按摩一下头顶。”耳后的奴奴吐气如兰。

王一索性把头靠在了奴奴的胸口，阵阵幽香诱得王一心猿意马：“颖颖，我再吃些鱼。”

不多时，一条一尺多长的整鱼就进了王一的五脏庙。

“一郎君，你吃慢一点。”两女相视而笑，满室春意盎然。

王一看向食盒，见那包子发的甚好，问颖颖道：“我再尝尝包子。”

“什么包子？”

“咯，就是第一层的第三个。”

“这在汴京叫包子呀？我们这里都叫它巢馒头。”颖颖说着拿起一个递到王一嘴边。

王一伸手接过：“这是什么馅的？”

“是大巢菜、猪肉、羊肉和的馅。”

“唔，好吃哎。”王一心想：“宋代的大巢菜原来就是野生豌豆，这白案有点功夫，皮薄馅香还有汤，不错不错。”

“一郎君，喝口羹，别噎着。”颖颖在旁右手托着碗，左手拿把银汤匙喂进王一口中。

“唔唔。好香的羊肉汤。”

“这金玉羹里金黄的是板栗，白的是山药，加羊肉汤小火慢熬的，补肾强津，特别滋补。夫人吩咐的，一郎君多喝点，喝了身体好。”

“嗯嗯，就是，就是。”耳边的奴奴低头轻声附和，体香可闻。

一唱又一和，一勺接一勺，王一吃口巢馒头，颖颖喂口羹，三人说笑间，二个大巢馒头进了肚，一碗汤羹见了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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