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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一个窝头（第2页）

正在看着，武柔突然觉得小腿处有什么东西在戳她。

她扭过头一看，就看见一个小女孩儿蹲在地上，四五岁的样子，衣衫褴褛浑身脏兮兮的，正收回戳她的手指头，仰着头看着她，可怜巴巴地问：

“姐姐，买小葱吗？……”

她面前摆着一个小篮子，篮子里头放了几把细弱的小葱，像她的人一样可怜。

也不知道在她身后摆了多久了，都干了。

武柔心头一颤，心生怜悯，但是害怕坏了自己的事情，就说了一句：

“不买。”

然后接着扭过头去望武家的大门了。

过了一会儿，那小姑娘又怯生生地说：

“姐姐，用一个窝头换也行，我阿娘在家病了，两天都没吃饭了，你能帮帮忙么？我实在是找不到帮我的人了……”

“实在是找不到帮我的人了”，这句话触动了武柔的心。

她不也是到处求人帮忙么，这句话里头的绝望和心酸，没有人比她更清楚。

武柔身子滞了一下，慢慢地转过头看着她。

小姑娘有一双干净明亮的眼睛，下眼睑肿的的厉害，不算好看，但是却惹人怜爱。

武柔往身后一摸，将那仅有的一个窝头拿了出来，说：

“你眼睛倒是挺尖，知道我带了个窝头。”

这是她准备蹲守时的干粮，因为不知道要等到多久，怕自己中午饿了，到时候晕倒了追不上。

她也没有带财物出来，因为要让自己极尽可怜，才可以让对方动恻隐之心。

武柔看着手里的窝头犹豫着，又往武家大门的方向看了一眼，再转过头来时便已经没了踟蹰之色，她将那窝头掰了一指头下来，塞进了自己嘴里，然后将剩余的递给了小姑娘，说：

“归你了，你的葱我不要，回家去吧。”

小姑娘接过了窝头，高兴地笑了，小心翼翼地塞进了怀里，然后将小篮子里的小葱都抱了出来，捧给武柔说：

“给你。”

武柔觉得心烦，再纠缠下去，什么时候人来了她都不知道。于是一把将那干瘪的小葱抓了过来，驱赶她道：

“赶紧走！”

小姑娘被吓到了，紧张地看了她两眼，提着小篮子就跑了。

武柔看了看自己手里的葱，刚想仍在路上，就发现过路的人用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她这才觉得自己可疑，于是将包袱皮解了下来，将那把小葱摊了上去，再将襦裙的裙摆一捞，学着刚刚那个小姑娘的样子，蹲在了地上。

人蹲在那儿，眼神时不时地往墙角边瞄一眼。

突然，两个男人的靴子停在了她的眼前，她抬头一看，一个四五十岁的样子，留着一把文气的胡子，眉目疏阔，身姿笔挺。另一个二十岁左右，小眼睛尖下巴，透着机灵。

两个人都牵着马，衣着普通偏上，像是行商。

“干什么？”武柔仰着脸警惕地问。

“买葱。”小眼睛的年轻男子笑着说。

“不卖！”武柔很是利落地说，说完就又下意识地往墙角那边看了一眼。

络腮胡子的老人顺着她的目光看了看，好奇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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