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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2页）

“砰！”简长生一拳砸在战术包上，拉链终于顺滑地合拢。他抓起包往肩上一甩，大步走向门口，却在推门的前一秒，听见隔壁的键盘声停了。

“简队？”陈伶的声音隔着门板传来，带着点疑惑，“忘拿什么了？”

简长生的手顿在门把上，指节泛白。他没回头，只闷闷地丢下一句：“明晚准时到。”然后拉开门，几乎是逃似的走了出去。

走廊的冷风吹在脸上，他却觉得那点凉意根本压不住心底的火。直到听见身后传来轻轻的关门声，简长生才停下脚步，抬手按了按发烫的耳垂——完

这次是真的，栽了。

任务结束时天刚蒙蒙亮，雨停了，空气里浮着潮湿的泥土味。

简长生攥着加密芯片从档案室出来，脚步没往撤离点去，反而径直走向天台。

陈伶果然还在那里，背靠着信号塔坐着，膝盖上摊着拆开的通讯设备，指尖沾着银灰色的焊锡。

听见脚步声，他抬头时眼里还带着点刚从线路图里抽离的茫然，看见是简长生，才慢慢弯起眼：“挺快。”

简长生没说话，蹲在他面前，视线先落在他耳后——止血凝胶被雨水冲得只剩薄薄一层，伤口边缘泛着红。

他皱了眉，伸手想碰，又硬生生顿住，改成抓过他摊在膝盖上的设备：“还没修好？”

“快了。”陈伶把焊枪递给他，“帮我捏着这个线头，左手有点麻。”

简长生接过时才发现，陈伶的左手手腕肿着，青紫色的淤痕从袖口漫出来，像条蜿蜒的蛇。他猛地抬头：“怎么回事？”

“被那两个不速之客的电击棍扫了一下，”陈伶说得轻描淡写，指尖在他手背上敲了敲，“捏稳点，烫。”

焊锡融化的青烟飘起来，带着点金属的焦味。

简长生盯着那截细小的线头，手却控制不住地发紧——他能想象出当时的场景，陈伶大概是蜷着身子护着设备，才让手腕硬生生受了这一下。

“嘶——”陈伶低吸了口气。

简长生猛地回神，才发现焊枪尖差点戳到陈伶的指尖。

他慌忙移开，耳尖又开始发烫：“手不稳就别弄了。”

“那可不行，”陈伶抢过焊枪，动作却慢了许多，“这玩意儿得带回基地，不然技术部那帮老顽固又要念叨我毁设备。”他顿了顿，侧头看简长生，“简队刚才在档案室，没被警报器吓到？”

简长生想起刚才触发红外警报时，耳麦里突然炸响的电流声——是陈伶用备用频率发来的干扰波，杂音里混着他低低的笑，说“别怕，我替你挡着”。

“少废话。”他别开脸，从战术包里摸出应急绷带，粗暴地卷住陈伶的手腕，“起来，走了。”

陈伶被他拽着站起来时踉跄了一下，简长生下意识伸手扶，掌心刚好扣住他的腰。

隔着湿透的作战服，能摸到单薄的骨架，还有温热的皮肤透过布料渗过来，烫得他指尖发麻。

“简队这是……想抱我下去？”陈伶的声音就在耳边，带着点戏谑的气音。

简长生猛地松开手，后退半步时差点绊倒身后的电缆：“自己走。”

陈伶看着他泛红的耳根，忽然低低地笑起来，笑够了才慢吞吞地跟上，手腕上的绷带被他扯松了些，露出一小截淤青：“其实刚才在天台，我听见你冲上来的脚步声了。”

简长生的脚步顿了顿。

“隔着三层楼，雨那么大，”陈伶的声音轻得像叹息，“简队跑那么急，是怕我真出什么事？”

下楼梯时晨光从窗口斜切进来，在台阶上投下长长的光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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