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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隐藏的小马哥（第1页）

计策既定，黄昭便顺势布置任务：“乃木迪！”

“小的在！”

“你明日便去仔细打听，看有哪些人得了重病、怪病，去了悦来堂花了重金却不见好转，或是直接被大夫摇头说‘治不了’的。想办法，将这样的病人，稳妥地引到我们医馆来。”

乃木迪拍着胸脯应承：“黄爷放心！这事儿包在我身上，保证办得妥帖！”

贾诩补充道：“找到病例仅是第一步。待华先生将病患治愈后，还需将此事广为传扬。酒香也怕巷子深，这‘扬名’之事，你亦需提前有所筹划。”

乃木迪嘿嘿一笑，颇有些得意：“贾先生放心！这阵子我在堡里可不是白混的，三教九流的朋友交了不少，他们都卖我‘羌族小煞’几分薄面，传话散消息，最是在行！”

华哥儿疑惑地看向他：“羌族小煞？”

乃木迪顿时讪讪，挠头道：“华先生莫怪，那是……那是从前不懂事，在道上混时胡诌的匪号，作不得数，作不得数！我现在就是黄爷手下忠心耿耿的小跟班！”

黄昭见正事商议得差不多，笑着拿起筷子，敲了敲盛满羊肉的铜釜边缘：“好了，大事已定，都别光顾着说了。这羊排煮得恰到好处，再不吃可就老了。来，动筷，喝酒！”

乃木迪咂了一口酒，话匣子便打开了：“其实我并非纯血羌人，我母亲是羌人，但我老爹是实打实的汉人，还是个读书人，只不过他死的早，我一直跟母亲在羌寨生活。要不是家里太穷了，砍柴又挣不到钱，我……我也不会一时糊涂，跟着人跑出来干那劫道的勾当……。”

贾诩慢饮一口酒，温言道：“往日之失，不可追矣。然来日之途，犹可期也。只要浪子回头，为时不晚。你日后只要一心跟着黄兄弟，脚踏实地，必会有个光明前程。”

乃木迪听了这话，眼中闪过一丝光亮：“贾先生说得对！我正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我决定了，以后不再用‘乃木迪’这个羌名了！我爹是扶风茂陵人，姓马，他当年给我取过一个汉人名字，叫马腾！大家以后就叫我小马好了！”

华哥儿面露赞许之色，拍手道：“好！弃旧名，立新志！你能有这份心，那便是极好的！来，小马，我敬你一杯！”

然而坐在对面的黄昭闻言，却一口酒喷了出来，满脸不可思议地看向眼前这个正准备“重新做人”的年轻人。

这货是马腾，未来的西凉刺史？不会这么巧吧！

华哥儿见状，连忙轻拍黄昭的后背，关切地问：“昭弟，怎么了？喝酒呛得如此厉害？”

黄昭摆了摆手，好不容易顺过气，他试探着问道：“没……没事。小马，你……你爹一个汉人书生，怎么会娶了羌人女子？”

“黄爷，您别提了！我那个死鬼老爹啥本事没有，就好吹牛！总说自己从前可是当过县太爷的，只是后来得罪了上官才落魄了。还说他祖上阔绰得很，出过一位了不得的大将军，叫什么……波波将军！说是在胶州一带，名头响亮得很！我那时年纪小，只当他是喝多了胡吹大气，根本没往心里去。”

“波波将军……还胶州……”贾诩闻言，沉吟片刻，缓缓问道：“小马，你父亲说的，莫非是伏波将军——马援？”

小马眼睛一亮，连连点头：“对对对！贾先生您真是博学！我爹说的就是伏波将军！难道……难道他这次没吹牛？还真有这么一位大将军？”

黄昭心道：得！这下实锤了，这货还真就是三国第一背锅侠，马超之父，马腾。

贾诩放下酒杯，正色向小马解释道：“马援将军，乃是辅佐光武皇帝中兴汉室的功臣名将，西定陇右，北御匈奴，南征交趾，功勋卓着，官至伏波将军，封新息侯，确是一代良将，国之柱石。你若真是伏波将军之后，那可是真正的将门虎子！往后更当发奋图强，修身立德，切不可再堕落，辱没了先祖的赫赫威名！”

黄昭和华哥儿也一同举杯，真诚勉励道：“小马，文和说得极是！既是名门之后，更当自重！来，我们敬你一杯，愿你从此洗尽铅华，重振门楣！”

小马听着贾诩讲述先祖的辉煌功绩，又得到黄昭、华哥儿的鼓励，只觉得一股热流自胸腔涌起，直冲顶门，往日浑浑噩噩的日子仿佛真的被这一席话照亮了。

他举起酒杯，朗声道：“多谢黄爷！多谢华先生！多谢贾先生！我马腾今日在此立誓，定不负各位期望，绝不再做那等鸡鸣狗盗之事，定要活出个人样来，对得起我爹给我取的这个名字，对得起伏波将军的在天之灵！”说罢，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豪气干云。

次日，“筑巢引凤”行动便雷厉风行地展开了。

小马果然不负众望，凭借其混迹市井磨砺出的机灵劲，很快便物色到了合适的病例。

首先被小马引来的，是一名面色蜡黄、步履蹒跚的苦力汉子。

他名叫王五，靠给人搬运货物为生，此刻却腹部高高隆起，绷紧的皮肤泛着不正常的光泽，呼吸都显得艰难。

王五哭丧着脸诉说，在悦来堂花了近半年的积蓄，被诊断为“水蛊”，说是脏腑坏了，只能用药吊着，痊愈无望，近乎等死。

华哥儿安抚了一阵后让他躺下，手指在其腕间寸关尺三部细心体察，又轻轻叩击其腹，凝神倾听。

片刻后，他缓声道：“此非绝症。乃是湿热之邪壅塞中焦，导致脾失健运，水液泛滥而成臌胀。悦来堂用药过于滋补壅滞，反助邪气。”

说罢，他取出银针，手法稳健，选取水分、气海、足三里等穴，缓缓刺入。

针尖微旋，王五顿觉腹部胀闷之感有所松动。随后，华哥儿又开出一方，主药竟是常见的茵陈、泽泻、茯苓、猪苓等，价格低廉。

他嘱咐王五，需忌食油腻，配合针刺。

不过旬日，王五再次来到医馆时，腹围已明显减小，脸色也多了些许红润。

他虽未完全康复，但沉重的腹胀感大为减轻，已能做些轻省活计。

这汉子感激涕零，逢人便说：“悦来堂说是没救的‘水蛊’，华神医几根银针，几副便宜草药，就给俺退了七八成！这才是活神仙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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