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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悬铃（第2页）

石碑背面刻着的万有引力公式缺失了质量项，刻痕深处沉淀着超流体态的光阴。当他手指触碰到F=G的刻痕时，整座后山传来机械齿轮咬合的轰鸣——那声音竟符合开普勒第三定律的频率，9。8倍重力的瀑布正在形成，每一滴水珠都折射着不同维度的光锥。

————

而守阁老人站在水幕前，浑浊的双眼倒映着飞溅的水花，枯瘦的手指轻轻抚过腰间一枚锈迹斑斑的铜铃。他嘴唇颤动，声音淹没在轰鸣的瀑布声中：悬铃？这失踪百年。。。你究竟去了哪里。。。铜铃纹路上忽然闪过一道微光，转瞬即逝。

陈理踩着湿滑的青苔来到瀑布前，飞溅的水珠打湿了他的衣襟。

他盯着老人佝偻的背影，三个问题像三把尖刀刺破水雾：她是谁？你又是谁？我又是谁？

真理守护者，老人转身时，陈理看见他左眼瞳孔里浮动着星云般的银色光点，你我她，都是真理守护者。挂在岩壁上的青铜古镜突然映出三道重叠的身影，又迅速恢复正常。

《修真简史》~1388年~老人袖中滑出一本玉简，悬浮在空中自动展开，某页记载的文字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失。

首例成功穿越事件？陈理按住太阳穴，记忆碎片如针扎般刺痛。他腰间佩剑的剑穗无风自动，系着的半块太极鱼配饰发出灼热温度。

老人布满老年斑的脸上浮现出年轻人才有的神采：是也不是。

他掀开衣领露出锁骨处一道闪电状疤痕，疤痕深处有蓝光流动：确实是首例，可是不仅仅是双生子悖论。。。岩洞顶部突然落下几粒碎石，在潭水中激起奇特的七色涟漪，那年其实我也来了！

一次物理实验中发生了爆炸！老人的声音突然变得清亮，周围空气浮现出全息投影般的扭曲景象。

陈理看见熟悉的一幕对撞舱正在塌缩：对撞舱内的反物质储存罐像被无形之手捏碎的易拉罐。。。老人说着抬起右手，掌心上方浮现出微缩的爆炸场景，银白色外壳在量子级别的力场中扭曲变形。

这熟悉的景象让陈理浑身战栗，很熟悉的景象吧？老人左眼银芒大盛：陈师弟！

你是墨衡师兄？！

潭水倒映出的两人身影，一高一矮，一清晰一模糊。陈默的声音在寂静的山谷里回荡，带着不可置信的颤抖。水面微微晃动，映出墨衡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依旧是记忆中的轮廓，却多了几分虚幻的苍白。

墨衡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看着水中的倒影。

——那天的实验室里，对撞机轰鸣作响，导师的声音在耳机里断断续续：数据记录再核对一遍。。。。。。陈理和墨衡并肩站在控制台前，手指飞快地敲击键盘，荧光屏上的曲线不断跳动。国家每年咬牙安排一次的粒子对撞实验，耗资巨大，每一次机会都弥足珍贵。之前已经顺利完成多次，数据稳定，所有人都以为这次也会如常。

可偏偏就是这次，意外发生了。

警报声骤然炸响，刺眼的红光在实验室内疯狂闪烁。墨衡猛地抬头，瞳孔骤缩——控制屏上的能量读数正在失控飙升。不对！他一把拽住陈默的手臂，可话音未落，刺目的白光便吞噬了一切。

师兄，为什么这么久了，你。。。陈理的声音微微发颤，指尖无意识地摩挲。

墨衡背对着他站在水潭前，潭水反射出他紧绷的侧脸。暮色将他的衣褂染成暗色。为什么不直接告诉你？他突然转身。

陈理看见师兄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咽下了什么更危险的话语。听说过观测者吗？墨衡的声音突然变得异常清晰，每个字都像经过精密校准，告诉你之前我可以是任何人——你的师兄、项目组长、甚至只是个路过的研究员。

他向前迈了一步，踩在岩石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但是当你知道以后，墨衡突然露出陈理从未见过的锐利眼神，我只能是墨衡了！

窗外传来悬铃木沙沙的声响，陈理这才注意到师兄左手无名指上多了一道细小的疤痕。

墨衡顺着他的视线迅速将手收回。

陈理，他的语气突然柔软下来，像在念某个古老的咒语，这个世界的真相只能你去发现。

微风突然掠过山崖，卷起几粒细小的砂石。

那阵突如其来的气流吹乱了他鬓角几根泛白的头发，发丝在夕阳下泛着黯淡的银光。

我不能告诉你，甚至我的身份。。。他的喉结滚动了一下，像是咽下了某个更重要的秘密。

目光越过陈理肩膀，望向远方隐约可见的悬崖轮廓时，眼角的皱纹突然加深，好像在忌惮什么。也是因为悬铃的出现才会跟你说。这句话被他咬得很轻，尾音几乎消散在风里。

悬崖方向传来规律的脉冲声，每一声间隔都精确到毫秒，像是某种超越人类理解范畴的回应。

墨衡的嘴角浮现出转瞬即逝的苦笑，这个表情让他整张脸突然显得苍老十岁。他抬起右手，食指在空气中划出淡蓝色的光迹，写下一串素数：2，3，5，7，11。。。每个数字都在成形三秒后化作光点消散。

我的到来只是意外，墨衡的声音突然发生畸变，带着冰冷的金属质感，仿佛通过某种量子滤波器传出，你自己发现的才是真相！他说最后两个字时，声波突然扭曲，像是受到强电磁干扰的老式电台，每个音节都伴随着令人牙酸的电子杂音。

404_NOT_FOUND。这行血红色的代码凭空浮现，随即如同坏掉的霓虹灯般闪烁三次，最终炸裂成无数红色光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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