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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大圣的差评与果园的暗流（第1页）

雷部巡査使的雷霆战戟，在距离陆明哲鼻尖零点零一公分的地方僵住了。不是因为陆明哲那半生不熟的“掌心雷”代码，而是因为他身后电脑屏幕上，一个极度不耐烦的毛脸雷公嘴头像正在疯狂闪烁，伴随着“滴滴滴”的急促提示音，ID赫然是——“花果山技术总监·孙破云”。

陆明哲背心已被冷汗浸透，他几乎是凭着本能，侧身让开，指着屏幕对那金甲神将说：“官爷，您……您的顶头上司，好像有急事找您。”巡査使将信将疑，目光扫过屏幕。只一眼，那雷霆万钧的气势瞬间消散，脸上闪过一丝难以掩饰的慌乱。他清了清嗓子，对着屏幕挤出一个近乎谄媚的笑容：“末将参见大圣！不知大圣有何法旨？”屏幕里，孙破云抓耳挠腮，语气暴躁：“少废话！俺老孙花果山VR主题乐园的‘筋斗云过山车’项目，延迟高得能孵出小鸟来了！刚才一个卡顿，直接把俺一洞的猴子猴孙甩出了幻境！你这巡査使怎么当的？灵网拥堵看不到吗？赶紧给俺扩容带宽！”

巡査使汗如雨下：“大圣息怒！非是末将不尽心，实在是近来灵脉波动异常，总带宽受限……”“我不管！”孙破云打断他，“限你半柱香内解决！不然，俺就去玉帝老儿那儿，给你打个一星差评，再实名举报你上班时间擅离职守，跑到凡间摸鱼！”“末将遵命！这就去办！”巡査使吓得一个激灵，再也顾不上陆明哲，身形化作一道电光，嗖地消失在公寓窗口中，来也匆匆，去也匆匆。

劫后余生的陆明哲腿一软，瘫坐在地，大口喘气。电脑上，孙破云的头像安静下来，发来一条私信：“小子，机灵点。欠俺老孙一个人情，先在记账本上挂着。”危机解除，情绪从极度紧张骤然舒缓。陆明哲看着屏幕上“花果山技术总监”的头衔，哭笑不得。这仙界的职场，看来和人间也没啥两样，一物降一物。

就在陆明哲琢磨着怎么还孙悟空的“人情债”时，一个意想不到的委托找上门来。ID“蟠桃园主管·瑶姬”发来紧急求助：“上仙（陆明哲在仙网的诨号已被传开），园内三千株蟠桃树长势萎靡，灵液灌溉系统时灵时不灵，恐影响来年王母娘娘的蟠桃盛会。闻上仙精通异界奇术，恳请相助，必有重谢！”

陆明哲心头一动。修复灌溉系统，这正和他的专业领域——自动化控制相关。更重要的是，蟠桃园是仙界重地，借此机会或许能接触到仙界核心基础设施，探查“灵脉波动”的真相。他回复应承下来，但提出需要一个熟悉园区情况的“本地向导”。瑶姬很快回复：“园中有一位力士，名阿特，原为巡山力士，因性情憨直，遭同僚排挤，现于园中负责些粗重活计。他可助您。”

通过仙网传送来的临时通行权限（一枚发光的桃木符），陆明哲的意识仿佛接入了一个超高清的VR实景界面。他“出现”在云雾缭绕、仙气盎然的蟠桃园中，身旁站着一个身材高大、穿着粗布短褂、面容敦厚的汉子，正是阿特。他手里还拿着一把看起来极为笨重的古朴玉铲。“上仙，俺叫阿特。”汉子挠了挠头，语气有些局促，“主管让俺听您吩咐。”陆明哲点点头，目光投向广阔的果园。他能“看到”，空中流动着淡蓝色的灵脉线条，如同数字地图上的管线，但许多线条黯淡无光，甚至时有断续。一棵棵本该生机勃勃的蟠桃树，叶片耷拉着，缺乏光泽。“阿特，带我去看看灌溉系统的核心阵眼。”陆明哲说道。阿特应了一声，熟练地在前面引路。路上，陆明哲尝试与阿特交流：“这系统往常是如何维护的？”阿特想了想，憨厚地回答：“以往都是靠力士们感应灵气波动，手动调节分布在园中各处的‘润泽玉碑’。可近来灵气时强时弱，感应常常失灵，俺们跑断腿也顾不过来。”他指着远处一块半人高、刻满符文但光芒微弱的玉碑，“就像那块，灵气输进去，像泥牛入海。”

陆明哲走近玉碑，他的“程序员之眼”自动开始解析：这玉碑就像一个古老的、缺乏智能管理的IO节点。问题可能不在于节点本身，而在于控制整个系统的“中央算法”过于僵化，无法适应灵脉的动态变化。他没有像仙界中人那样注入灵力去强行激活，而是掏出手机（意识投影状态下，手机仿佛是他的专属操作终端），调出一个自己编写的简易网络诊断工具，对着玉碑进行“扫描”。屏幕上立刻显示出该节点的数据流状况——输入输出极不稳定，丢包率惊人。“果然是指令调度的问题，缺乏动态负载均衡。”陆明哲自言自语。他转向阿特：“如果我能让这些玉碑‘聪明’起来，自己根据桃树的需求和灵脉状况调整灌溉，你觉得可行吗？”阿特瞪大了眼睛，显然没太听懂，但努力理解着：“上仙的意思是……让这些石头自己会思考？”“差不多吧。”陆明哲笑了。他蹲下身，手指在手机屏幕上飞快划动，编写了一段简短的自适应调控算法代码，并将其封装成一个微型的“智能灌溉协议红包”。他尝试将这个“红包”通过仙网权限，远程“发送”并嵌入到最近的几块玉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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刹那间，那几块原本黯淡的玉碑微微一亮，碑上的符文仿佛被注入了新的活力，开始以更和谐的节奏明灭。连接它们的灵脉线条，虽然依旧纤细，但流动变得稳定了一些。对应区域的几棵蟠桃树，叶片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稍稍舒展了些许。“有……有用！”阿特惊喜地叫出声，看向陆明哲的眼神充满了敬佩，“上仙，您这法子真神了！比俺们傻傻地灌输灵力管用多了！”

然而，就在陆明哲初步验证想法成功，稍感欣慰之时，阿特却凑近了些，压低声音说：“上仙，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俺之前夜间巡园，好像看到过……看到过黑衣人在果园深处的老阵法基座附近鬼鬼祟祟，不像咱们园子里的人。俺当时没敢声张……”黑衣人？陆明哲心中一凛。蟠桃园的灵脉异常，难道并非自然衰减，而是有人作祟？他正想让阿特带路去查看，瑶姬主管的传讯突然而至，语气焦急：“上仙！不好了！果园核心，‘母株’所在的禁地区域，灵压读数突然失控飙升！周围的防御阵法被意外激活，现在谁都进不去了！母株若是有损，蟠桃盛会可就全完了！”

陆明哲抬眼望向果园最深处，那里霞光与紊乱的能量乱流交织冲天，隐隐传来阵法运转的低沉轰鸣。他看了一眼身旁同样紧张的阿特，深吸一口气。“走，我们去‘母株’禁地。阿特，你对那里的老阵法结构，了解多少？”憨厚的力士脸上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他握紧了手中那把看似古朴的玉铲，铲柄上，一个极细微的、类似接收天线的古老符文，在混乱的灵压下，微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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