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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磨刀堂前 锋芒暗藏（第1页）

宋家山城的城门缓缓开启，宋智带领数名随从快步走出，目光瞬间便锁定了那位正缓步走来的青袍年轻人。

只见来人年纪甚轻，面容俊朗，嘴角含着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眼神清澈平静，步履从容，仿佛只是来访友的寻常士子，周身感应不到丝毫内力勃发的迹象，更无半分盛气凌人的姿态。

这与方才那笼罩天地的宏大场形成的反差，让宋智心中不敢有半分轻视，反而更加警惕。

他快步上前，拱手为礼，语气恭敬而不失世家风范：在下宋智，奉家兄宋缺之命，特来恭迎阁下。阁下光临岭南，驾临山城，宋阀蓬荜生辉，未曾远迎，还望海涵。他一边说，一边仔细打量着林越，试图从这平淡无奇的外表下看出些许端倪。

林越停下脚步，拱手还礼，笑容温和：在下林凡，不请自来，叨扰之处，还望宋先生勿怪。他语气轻松自然，如同与老朋友寒暄，天刀宋缺之名，岭南气象更是独具一格，今日一见，果然名不虚传。他这话并非客套，而是真心实意地欣赏宋阀治下的这份安宁。

林先生过奖了，请随我来，家兄已在磨刀堂相候。宋智侧身引路，心中暗自称奇。对方言语坦荡，态度随和，与想象中那般气势惊世的高人形象大相径庭，但这份举重若轻的从容，反而更显深不可测。

一行人穿过重重岗哨与宏阔的庭院。沿途所见，宋阀子弟皆精气神完足，纪律严明，操练时呼喝声整齐有力，行进间步伐沉稳，可见宋缺治家之严，阀中底蕴之深。

林越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一切，不时点头，仿佛真是来参观游览的。他甚至还向宋智询问了几句关于岭南风物和宋阀经营的问题，语气轻松随意，毫无拘束感。

最终，他们来到一座孤傲耸立、气象森然的石殿之前。殿门上方，悬着一方匾额，上书三个龙飞凤舞、刀意逼人的大字------磨刀堂！

殿门敞开着，仿佛一头巨兽张开的口。宋智在门前止步，躬身道：家兄就在堂内，林先生请。

林越点头致谢，迈步踏入殿中。

殿内空间开阔，光线略显昏暗，却更添几分肃穆。四壁空空，唯有正中悬挂着一幅巨大的字，笔走龙蛇，蕴含无尽刀意与哲理。字下，一人背对殿门，负手而立，身姿挺拔如松，青袍微动，仿佛已与这殿宇、与那字融为一体。

仅仅是这一个背影，便给人一种高山仰止、刀锋迫眉之感！无形的刀意弥漫在整个殿堂，空气都似乎变得粘稠而锋锐，寻常高手至此，只怕连呼吸都会觉得困难。

林越却恍若未觉，信步走到堂中，目光扫过那幅字，眼中闪过一丝赞赏，如同欣赏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那背影缓缓转过身来，露出一张古拙俊伟、棱角分明的面容。他的眼神深邃如星空，平静地看向林越，仿佛能洞彻人心。正是宋缺。

两人目光于空中交汇，并无火花四溅，却仿佛有无形的气流在激荡。

林越感受到对方那纯粹、极致、仿佛能斩断世间一切阻碍的凛冽刀意；宋缺则感受到林越那深不见底、包容万象却又超然物外的浩瀚与平静。

林越的意虽在纯粹境界上稍逊宋缺这等人刀合一的巅峰大宗师，但其根基之浑厚、与天地共鸣的广度，以及那源自陨石体质的、近乎无穷的潜力，让宋缺也暗自心惊。

阁下便是林凡？宋缺开口，声音平和，却自带一股不容置疑的威严。

正是在下。林越微笑颔首，冒昧来访，还望阀主见谅。

能引动天地之气机，神意如此浩瀚者，世间罕有。阁下驾临，是宋某的荣幸。宋缺语气淡然，却直接点明了方才之事，却不知阁下远道而来，所为何事？

林越喜欢这种直接，便也开门见山：久闻阀主执掌岭南，汉统衣冠，卓然于世。然当今天下，烽烟四起，胡风渐盛，汉家苗裔反受欺凌，礼乐崩坏，实乃大。林某游历四方，见此景象，心中颇不痛快。闻阀主素有澄清玉宇、重振汉统之志，故特来一见。他语气坦率，如同在谈论一件显而易见的事实，带着现代人特有的直接。

宋缺眼神微动，但面色不变：天下纷扰，非一日之寒。宋某僻处岭南，虽有心无力，唯能守此一方净土，不负祖宗基业罢了。阁下所言，过于抬爱了。他言语谨慎，试探着林越的真实意图。

林越哈哈一笑，笑容爽朗，在这肃穆的磨刀堂中显得有些突兀，却也冲淡了几分凝重：阀主过谦了。守成固然可贵，然非常之时，当行非常之事。若阀主确有由南统北、以汉治胡之雄心，林某不才，或可略尽绵薄之力。他话语轻松，仿佛在说一件举手之劳的小事。

宋缺眉梢微挑，却不知阁下如何相助？

譬如，林越语气轻松，仿佛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阀主若觉突厥武尊毕玄、高丽弈剑大师傅采林之流，碍手碍脚，林某或可走上一趟，让他们从此不再碍事。他话语平淡，却蕴含着石破天惊的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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饶是宋缺心志坚如磐石，闻言也不由瞳孔微缩。毕玄、傅采林，那是与他齐名、屹立于当世武道绝巅的大宗师！此人竟敢轻言让他们不再碍事？

他目光如电，直视林越，试图从对方脸上找出一丝狂妄或戏谑，却只看到一片平静的坦然，仿佛在陈述一个简单的事实。

堂内空气瞬间凝滞，那弥漫的刀意似乎变得更加锋锐冰冷。

宋缺沉默片刻，缓缓道：阁下可知此言分量？毕玄、傅采林，皆乃武道宗师，功参造化，非是俗流。阁下虽神意惊人，然。。。。。。他话未说尽，但质疑之意昭然若揭。

他无法相信有人能轻易做到此事，更怀疑林越此言背后的真实目的与实力。在他看来，林越的武道境界虽根基深厚，潜力无穷，但论及对的纯粹理解和意境的运用，尚显稚嫩，与毕玄、傅采林这等浸淫武道巅峰数十载的大宗师相比，仍有差距。

林越笑容不变：分量自是知道。正因其分量不轻，才显其价值，不是吗？他语气依旧轻松，带着点现代人谈生意的味道。

宋缺目光锐利如刀，直视林越，仿佛要将他从里到外看个通透：武道之途，艰深浩瀚，非是儿戏空谈。阁下所言，恕宋某难以轻信。

他周身刀意隐隐升腾，语气转冷：欲论天下大势，先论手中刀锋！阁下若真想与宋某论道，便让宋某先领教一下，阁下是否真有担此豪言的资格！

话音落，磨刀堂内气氛骤然紧绷，如同张满的弓弦！无形的刀气纵横交错，锁定了堂中那青袍身影。宋缺并非要生死相搏，而是要以刀问道，以锋论心！他要亲自掂量一下，这位语出惊人的年轻人，究竟有多少斤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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