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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7章 钢构为巢（第1页）

国际联盟的检测车刚开进七号炼钢厂，天空突然滚过一声闷雷，豆大的雨点砸在钢质车顶上，噼啪作响像钢珠在跳。林默蹲在档案室的钢柜前，铁壳虫正从HY-007钢模的夹层里拖出卷锈蚀的图纸，上面的稀土矿脉坐标被银白色钢水浸得发亮，每个数字旁边都刻着红源厂的钢花印。“台风要来了。”宁霜的钢尺在窗户上敲出脆响，玻璃上的雨痕正顺着钢花印的纹路往下流，“气象预报说这是今年最强的台风，风力可能达到十二级。”

监控室的屏幕上，费尔南多把应急灯摔在地上，用荷兰语吼：“让所有‘钢隼’成员立刻撤离三号仓库！那里的钢料堆不稳！”红卷发被防化队员押进临时拘留室，手腕上的GS-007钢印已经和银白色钢水凝成硬壳，像块正在愈合的伤疤。“仓库的钢构是1998年仿红源厂做的。”他的声音抖得像被风吹的钢片，“老工人们说那批钢材偷工减料，根本扛不住台风。”

林默突然拽着宁霜往三号仓库跑，铁壳虫在前面带路，翅膀的钢花印在积水里拼出“承重柱编号”。仓库的钢质卷帘门被风吹得哐哐作响，里面的钢料堆已经开始倾斜，最上面的钢坯滚下来，砸在地上发出闷响，上面的齿轮纹在雨水中慢慢显形。“他们用的是劣质焊条。”宁霜的钢尺戳向连接钢柱的焊点，铁壳虫钻进缝隙的瞬间，焊点突然崩开，钢柱晃了晃差点倒下，“母亲的日记说，1965年红源厂的钢构，每个焊点都要经过三次探伤。”

“搭个钢构支架。”林默突然喊，铁壳虫从他口袋里飞出来，往仓库深处钻，翅膀的震动让散落的钢坯慢慢聚到一起。宁霜的钢尺在钢柱上划出刻度，每道刻痕都对应着红源厂的承重标准：“需要七根钢坯做斜撑，间距必须是73厘米——1965年的老规矩。”林默扛起一根标着HY-1965的钢坯往倾斜的料堆跑，铁壳虫在他头顶聚成黑团，翅膀的震动让钢坯表面的锈迹剥落，露出下面的钢花印正在发烫。

监控室的屏幕上，吉姆突然指着画面尖叫：“他们在疯了吗？台风天还敢动钢料堆！”杰克的手指在键盘上飞快敲击，调出仓库的设计图：“红源厂的老钢构有自我承重系统，只要按73厘米间距搭好斜撑，就能形成稳定的三角形结构——比现代的螺栓连接还牢固。”胖子突然拍了下桌子，用英语喊：“我跟吉姆赌一百万！这支架绝对能扛住台风！”

雨点砸在仓库的铁皮屋顶上，像无数把小锤在敲。林默把最后一根斜撑焊好的瞬间，铁壳虫突然集体飞向料堆顶部，翅膀的震动让散落的钢坯归位，在顶上拼出个巨大的钢花印。宁霜的钢尺在焊点上敲了敲，火花溅起的瞬间，她突然笑出声：“母亲说过，红源厂的钢构会呼吸，台风来的时候，这些斜撑会跟着风向微调角度。”她的指尖划过钢柱上的刻痕，那里凝着层银白色结晶，“钨元素让钢料有了韧性。”

仓库外传来树木折断的脆响，台风裹挟着暴雨扑过来，卷帘门被吹得变了形。林默突然拽着宁霜往刚搭好的支架底下钻，铁壳虫在前面带路，翅膀的钢花印在积水里连成串。刚躲好，整面墙就被风吹塌了，碎钢片像飞刀一样划过料堆顶部，却被钢花印形成的气流弹开。“这就是1965年的钢魂。”林默的声音在风雨里发闷，铁壳虫正趴在他的工装口袋里，翅膀的震动让口袋里的HY-002钢模发烫，“老工人们说，好钢会自己护着自己人。”

临时拘留室里，红卷发突然盯着手腕上的钢印尖叫——GS-007的齿轮纹正在被银白色钢水覆盖，慢慢变成个不完整的钢花印。“它在变……”他的声音混着风雨声，像根快绷断的钢弦，“那些钢坯在认主……”防化队员突然指着窗外，仓库的方向，有个巨大的钢花印在雨幕里闪闪发亮，任凭台风怎么吹都纹丝不动。

台风最猛的时候，林默突然从支架底下钻出来，铁壳虫在他前面带路，往仓库的值班室跑。宁霜跟在后面，钢尺在积水里划出涟漪，每道波纹里都浮着个小小的钢花印。值班室的钢质文件柜里，铁壳虫正从一堆旧图纸里拖出张泛黄的照片——1965年红源厂的工人们在暴雨里搭钢构，每个人的工装背后都印着钢花印，和此刻料堆顶上的一模一样。

“他们也遇到过台风。”宁霜的手指拂过照片上的钢花印，雨水从柜顶漏下来，打湿照片的瞬间，上面的人影突然变得清晰，有个年轻女人的侧脸和宁霜一模一样，手里的钢尺正指着73厘米的刻度。铁壳虫突然飞向照片，翅膀的震动让女人的嘴唇动了动，像在说：“钢构要稳，心更要稳。”

台风减弱的时候，林默和宁霜从仓库里钻出来。天边裂开道口子，阳光斜斜地照在刚搭好的支架上，银白色的钢花印在雨水中泛着光，像朵刚从水里捞出来的花。国际联盟的检测人员举着相机拍照，其中一个老工人突然指着料堆顶的图案哭出声：“这是师傅们当年的手艺！一点都没变！”

林默摸了摸口袋里的HY-002钢模，铁壳虫正趴在上面，翅膀的震动在晨光里画出细小的弧线。宁霜的钢尺突然指向仓库的废墟，那里有根没被吹倒的钢柱，上面的刻痕在阳光下显形，是1965年每个炼钢工人的签名，最后一个名字旁边，用钢针刻着行小字：“钢构会老，钢魂不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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