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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生死涅盘（第2页）

无尽的悔恨与愤怒涌上心头，但更多的，是一种不甘！他好不容易看到了生的希望，找到了属于自己的道路，岂能就此功亏一篑，甚至还连累朋友？

就在这生死一线的关头，在那外邪入侵、内患爆发的极致痛苦与绝望压迫下，沈墨的意志，反而被锤炼到了前所未有的巅峰！

他猛地一咬舌尖，剧痛让他几乎涣散的精神强行凝聚！他不再去试图“控制”那暴乱的指力，也不再仅仅依赖杨过渡入的内力去“压制”。

他想起了北冥之海的浩瀚，想起了阴阳漩诞生的那一刻，那于至阴死寂中孕育出的那一点“生发”之意！

“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化而为鸟，其名为鹏……”

脑海中，莫名浮现《逍遥游》的篇章。北冥，并非死寂，而是孕育伟大的摇篮！寂灭，亦非终结，或是新生的开始！

“包容……转化……不仅是能量……连同这外邪意念，这绝望痛苦……一并包容！北冥之渊，何所不容？！”

一个疯狂而大胆的念头，如同闪电般划过他濒临崩溃的识海！

他放弃了所有抵抗，反而主动敞开了自己的心神，敞开了自己的丹田气海！不是去对抗那入侵的邪恶意念和暴乱的指力，而是……将它们全部纳入那旋转的“阴阳漩”之中！

“不可！”杨过察觉到沈墨的意图，骇然失色！这简直是自取灭亡！那幽冥尊者的意念何等歹毒，狂暴的指力何等凶猛，强行纳入，只怕瞬间就会撑爆他的丹田，撕裂他的灵魂！

但沈墨已经听不到了。他全部的心神，都沉浸在了那疯狂旋转、仿佛要吞噬一切的阴阳漩中！

“轰隆隆——！”

如同海纳百川，又如同宇宙归墟！那外来的邪恶意念，体内暴乱的寂灭指力，杨过试图帮助他的精纯内力，寒玉床散发的极致寒气，甚至是他自身的精神痛苦与绝望情绪……所有的一切，无论正邪，无论生死，无论内外，在这一刻，都被那疯狂膨胀的阴阳漩，蛮横地席卷而入！

幽冥尊者正欲再次出手，彻底解决小龙女，擒拿沈墨，却猛地脸色一变，惊疑不定地看向沈墨：“怎么回事？！他的气息……”

只见沈墨身体剧烈颤抖，体表时而凝结黑冰，时而蒸腾白气，皮肤下仿佛有无数小老鼠在窜动，情形诡异到了极点。但他身上散发出的气息，却不再是单纯的衰败死寂，也不再是微弱的生机，而是一种混乱到极致，却又在混乱中隐隐孕育着某种可怕秩序的……混沌！

“咔嚓……咔嚓……”

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沈墨体内破碎，又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新生！

那膨胀到极限的阴阳漩，在吞噬了所有力量后，并未如预料般爆裂，反而在一种玄之又玄的平衡下，开始了剧烈的坍缩与质变！

极致的混乱之后，是极致的秩序！极致的死寂之后，是极致的新生！

“嗡——！”

一声并非来自耳朵，而是直接响彻在场所有人心灵深处的清鸣，陡然响起！

沈墨体内那混乱到极点的气息，骤然平息！所有的异象瞬间消失！他猛地睁开了双眼！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左眼深邃如北冥之渊，冰冷漠然，仿佛蕴藏着无尽的死寂与终结；右眼清澈如九天晨星，灵动炽热，仿佛跳跃着无穷的生机与创造！两种截然相反的气质，在他身上完美融合，形成一种令人心悸的威严！

他缓缓站直了身体，原本需要搀扶才能站稳，此刻却渊渟岳峙，仿佛与脚下的大地，与这古墓，与这方天地都连接在了一起。他体内那狂暴的寂灭指力，消失无踪；那入侵的邪恶意念，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浑然一体、圆融自在，同时蕴含着极致阴寒与纯粹生机的……全新力量！

北冥真气，在这一刻，历经死生考验，包容正邪万力，终于蜕变——是为【北冥造化功】！

沈墨目光平静，看向脸色大变的幽冥尊者，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一种奇特的磁性，仿佛蕴含着法则的力量：

“多谢尊者，助我破而后立，演化造化。”

“现在，该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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