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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不知什么时候沉了下来,乌云压得低低的,喘不过气。狂风卷起地上的尘土和碎纸屑,抽打在脸上,生疼。一场暴雨眼看就要兜头浇下。
洛尘像具被抽走魂儿的空壳,在街上漫无目的地漂。不敢回出租屋,不敢去公司,更怕面对医院里母亲那双期盼又绝望的眼睛。他发现自己没地方可去,这世界大得没边,却连个让他缩一下的角落都没有。
下午两点,手机准时响了,是公司一个关系还凑合的同事。
“洛尘!你他妈在哪呢?”同事的声音压得极低,透着惊慌,“刚才来了两个男的,凶神恶煞的,说是找你的,在办公室里大声嚷嚷说你欠钱不还,影响极其恶劣!经理脸色铁青,当场就让人事部查你的考勤和合同了!我看你这工作……悬了!”
尽管早有准备,但亲耳听到,洛尘还是感觉眼前彻底一黑,最后那点支撑着他的东西,“咔嚓”一声断了。他靠着路边一棵掉光了叶子的行道树,才没软下去。
“我……我知道了,谢谢。”他沙哑地回应,挂了电话。
工作,没了。
这意味着,他连最后那点能指望的活命钱,也断了。债务、父亲的医药费……所有这一切,都成了跨不过去的天堑,等着把他吞没。
豆大的雨点开始砸下来,先是稀疏的几颗,砸在脸上像冰弹子。转眼间,哗啦啦成了倾盆暴雨,天地间白茫茫一片。行人惊呼着四散奔逃,找地方躲雨。只有洛尘,一动不动地杵在雨里,任由冰冷的雨水像鞭子一样抽打他的身体。
雨水顺着头发淌下来,糊住了眼睛,浸透了他单薄的衣衫,刺骨的寒意让他浑身筛糠似的抖。但他却盼着这雨下得再猛点,最好能把他身上的所有污秽和绝望都冲走,或者,干脆直接把他从这世界上冲没了。
“如果一切都消失,就好了。”
这念头,又一次冒出来,比以往任何一次都更清晰,更强烈,带着股黑暗的诱惑力。
在暴雨的掩护下,他再也憋不住,泪水混着雨水,汹涌而出。他想起童年因为肥胖被同学堵在厕所里泼水、骂他“死胖子”;想起高中时因为家境和近视坐在最后排,只能盯着模糊的黑板,靠自学时的那种孤独和无助;想起大学向苏晚晴表白时,她那句“你考虑过现实吗”带来的刻骨羞辱;想起被骗走所有钱时,那种天塌地陷的眩晕和自我憎恶;想起父亲倒下时,母亲那惊慌失措、瞬间老了十岁的脸;想起亲戚们推诿的冷脸和指责;想起催债电话里一句比一句更冰的威胁;想起王医生那张公事公办、毫无表情的脸……
所有画面,所有声音,所有痛苦,在这一刻拧成一股巨大无比的、绝望的绳索,死死缠住他的脖子,越收越紧,直到他眼前发黑,喘不上气。
他在暴雨里跌跌撞撞往前走,不知走了多久,总算挪回了那间廉价的出租屋楼下。他做贼似的,警惕地四处张望,确认没有催债人的影子,才飞快冲上楼,反锁了房门。
脱下湿透的、沉甸甸的衣服,他直接瘫倒在冰冷的地板上,连爬到床边的力气都没了。寒冷和巨大的精神打击,让他很快发起了高烧。身体一会儿像掉进冰窟,一会儿又像被扔进火炉,头疼得像要裂开,喉咙干得冒烟。
在忽冷忽热、半昏半醒之间,他好像看见父亲康复出院,拍着他肩膀说“儿子,辛苦了”;看见母亲露出了久违的、舒心的笑;看见自己还清了所有债,找到了一份好工作……可这些美好的幻象,最终都被现实无情地砸碎,化成了更浓、更重的黑暗。
他甚至开始认真琢磨那些极端的法子。偷?抢?他甚至在手机上搜了怎么……彻底解脱。但当那些冰冷的方法和地点真的跳出来时,一股源自生命本能的恐惧又让他猛地关掉页面,蜷缩起身体,发出受伤野兽般的呜咽。
道德底线和生存压力在他身体里疯狂撕扯。他既没胆子去挑战法律的线,也没力气再去面对这操蛋的现实。他被卡在中间,承受着双倍的折磨,每一秒都是凌迟。
这一夜,长得没有尽头。他在冰冷的地板上辗转,时而被噩梦吓醒,时而陷入昏沉的胡说八道。高烧灼烤着他仅剩的理智,绝望啃噬着他破烂的灵魂。窗外的雨声渐渐小了,停了,天边泛起一丝微弱的、死鱼肚子般的灰白。
当天光终于透进来时,洛尘的烧退了些,但人像是被彻底掏空了。眼神空洞,表情麻木,所有的情绪似乎都在昨夜那场暴雨和高烧里烧成了灰。
他摇摇晃晃地站起来,走进狭小的卫生间。镜子里的人,脸色惨白如纸,嘴唇干裂起皮,眼窝深陷,眼神里是一片死寂的灰败。仿佛一夜之间,那个曾经还对未来抱有一丝幻想的青年已经死了,烂了,剩下的,只是一具还能动的行尸走肉。
他默默地洗漱,换上了一身干净衣服——是他最好的一套,平时舍不得穿。他仔细地整理了房间,将那份无人问津的技术方案工工整整放在书桌中央,然后,他从抽屉深处摸出一张信纸,开始写信。
信很短,只有寥寥几行。
“爸,妈:
对不起。
儿子不孝,让你们失望了。
我太累了,先走了。
你们……保重。”
写下最后一个字,笔尖几乎要戳破信纸。他将信折好,压在了那份方案下面。
然后,他拿起手机,关闭了电源。世界,终于彻底安静了,静得可怕。
他最后扫了一眼这个装满了他所有痛苦和挣扎的小小空间,目光里没有留恋,只有一片冰冷的决绝。
他拉开门,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清晨的阳光勉强穿透云层,洒在湿漉漉的街道上,泛起一片虚假的金光。洛尘平静地穿过渐渐苏醒的街道,朝着城市边缘,那片如同灰色墓碑般的废弃楼宇走去。
他的脚步很稳,不再有任何犹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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