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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1章 真他娘的疼（第1页）

到了地方，秦霄便抬手对他们挥了挥手，两位银甲甲士便回到原地拿东西，秦霄则是继续行进，来到一处杂草较多，就连墓碑都有些破败的坟头，里面躺着的乃是一位谈不上有什么显赫官职的边军袍泽，阵亡的时候也就只是一个伍长，手底下就这么几个人，这个老家伙十六岁便加入边军骑兵战营，做不了战功最容易得，死得也最快的游弩手，就是那种跟着大部队往前冲杀的那种，从军三十年，花了两年时间不短攒下军功，坐上了伍长的位置，然后就一直杵这儿，杵了将近二十多年。

不过其实说的也挺奇怪的，北周曾经国力也算是强盛和北魏之间打的仗，没有一千也有八百，什么枪林箭雨，什么火炮轰炸都给这个老小子躲了过去，愣是没死，老伍长这辈子在往上爬算是比较难得了，手底下也就教过十几个兔崽子，不过大部分都死在了这里，就剩下了四个，不过现在这三个做的官儿都比他要大，像自己就被调到了这里，作为魏帝最为靠前的一个边军将领。

至于剩余的那两位，一个在国师手下，当了一个正四品的亲卫甲士，另一个则是到雄武关成了边军里屈指可数的优秀游弩手，至于最后一个最神秘，到现在三人都没有此人的任何信息，就算到了京畿查，最后也就只有查无此人，又不知道死没死，不过秦霄其实猜到了一点，说不定是被国师放进了沾杆郎，去了北周当藏在暗处的棋子了。

也不知道那个老家伙听到现在的情况，在九泉之下会不会跳脚骂娘，反正要是秦霄，他肯定会。

老伍长贪生怕死，教给当初像秦霄这样的小兔崽子都不是什么怎么英勇杀敌，抛头颅洒热血，反而是该怎么贪生怕死熬过这些战争，怎么往自己的脸上抹血装死，如何偷偷斩下死尸的头颅捞军功，但就是这些当初自己看不上眼的东西，让老伍长一次一次活下来，就这么一个老兵痞，老油条，死了，死的透透的，为了救自己的手下用身躯挡住了一记凶狠的蓟州刀，整个胸膛被划开，肠子什么的全都出来了，塞都塞不进去，他这个北魏边军的普通骑卒，又不是什么重甲，再说了那个时候哪里还有什么马匹，马站，先死的肯定是马，随后就是从马站变成步战，步战就是肉搏，手上的魏刀早就已经不堪重负，一刀下去断成两截，身上的软甲更是挡不住当初的厚重蓟州刀。

秦霄跟几个同龄人就这么抱着奄奄一息的老家伙，老家伙气若游丝，不过到了那个时候，话其实不少，没有什么为我报仇的屁话，砍死他的早就被别人砍死了，也没有什么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的豪杰话语，老家伙就在自己怀里，鼻涕一把，泪一把，最后说了句，真他娘的疼。就没了后文，咽了气。

秦霄盘腿坐在墓碑前，那两位银甲士卒正好将一个大箱子搬到秦霄旁边，两人将箱子放到秦霄旁边，便离开到一旁护卫。秦霄则是打开箱子，从里面掏出十几瓶北魏的好酒，秦霄一个个撕开泥封，端起酒杯对着所有坟头说道：“各位同僚，这是我专门花了大价钱买来的好酒，不过就凭着你们这些破嘴也尝不出什么是好酒，反正今天喝酒，肯定管够。”随后直接将手上的酒瓶丢了出去，一瓶瓶好酒就这么摔在地上，砸的粉碎，酒水则是流了一地。

随后秦霄再拿出几瓶，一拳炸裂，全都给了这位老伍长轻声道：“当初这么多人，就你喝的酒水最多，应当喝的出好坏。”随后秦霄直接将剩下的全部敲碎，酒水流入泥土，就当是喝了口好酒。

秦霄猛地一甩手中那军中专用的火折子，“啪嗒”一声脆响，火星四溅。他随即迅速从箱子里掏出一把黄纸，毫不犹豫地将其点燃。

秦霄凝视着那燃烧的黄纸，口中喃喃自语道：“老家伙，想当年，你可是教会了我许多活命的本事啊！所以说，不管怎样，你也算得上是我半个师傅了。还记得吗？当初你为我挡下那致命的一刀，若不是你，恐怕我早已命丧黄泉。这份恩情，我一直铭记在心。”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如今，我就住在这新下城，每次过来，都会给你带上几瓶你生前垂涎已久的美酒。虽然这酒算不上什么稀世珍品，但也算是我的一点心意吧。”

秦霄的声音渐渐低沉下来：“不过呢，你这老家伙，都活到那个岁数了，居然连个娘们儿暖被窝的都没有，更别提孩子了。说实在的，要是你还能活到现在，不管你是不是还在那个伍长的位置上呆着我们几个总得给你再把位置再往前升升，我们几个肯定还会想办法给你找几个媳妇儿的。”

他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笑容：“我们都知道你不喜欢那些什么小家碧玉的雏儿，你就偏偏喜欢那些半老徐娘，胸脯儿大的，臀瓣儿翘的，活儿好的。嘿嘿，老家伙，反正你喜欢这样的，我和兄弟们肯定会给你弄过来，让你好好享受几年。至于你能撑得住几回合，那就看你自己的本事咯！这种事儿，我们可帮不了你。”

随后抬起头对着其余坟头朗声道，“你们也一样，看上谁就说，我和兄弟几个，天王老子都不怕，劝不过来，买不过来，就抢过来。”

秦霄握着在手上熊熊燃烧的黄纸，完全不理睬这种炙热痛苦，轻声道：“来给你上坟之前，我刚亲手抓了一个曲阳关甲士是个娘们儿，还有一个呆在新下城很久的一个谍纸坊老鼠。那个娘们我本来打算把她送给属下，结果是个烈妇直接自己把自己的手腕放在一个钝器上来回划，最后也算是功夫不负有心人，死得不能再死了，至于那个谍纸坊的老鼠我刚把他的四肢剁掉喂了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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