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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内卫专营（第1页）

第92章内卫专营大梁虽然起兵于荆襄，萧氏皇族源于兰陵萧家，最初的统治集团基本来自江南士族，但是北伐统一迁都洛京后，为了稳固统治根基，将来自关陇世家门阀与山东士族的五姓七望的世家子弟引入朝廷委以重任。于是，大梁朝廷内部逐渐形成了江南士族、关陇世家、五姓七望和新朝勋贵四个势力集团。相对于占据江南富庶州县地方势力的江南士族，以及在大梁军中手握兵权的勋贵将门，朝政基本是有关陇世家和五姓七望这两大势力集团分享的。而在这两大势力集团之中，有两个姓李的……赵郡李氏和陇西李氏。李义府虽然出身赵郡李氏旁支，但他和陇西李氏的关系走的更近一些，当初举荐他出仕并将外甥女嫁给他的李大亮就出自陇西李氏武阳房。李桐成是赵郡李氏的嫡系近支，他自然是代表赵郡李氏的利益更多一些，不过因为他和李义府的“姻亲”关系，李氏商行的利润每年也要分给李义府一部分。也正是因为他有着“东西二李”两家世族的背景，所以在八大商团中的地位排名第一，向突厥走私铁料的生意，他就占了七成！曹沐说突厥人被“某些人”逼得不惜以战争要挟朝廷重开榷市，这“某些人”指的是谁，所有人都心知肚明！李桐成被同行们的目光聚焦后，脸皮有些发烫，但还是硬梗着脖子说道：“我们的铁料进价也是年年涨……更何况商队出关各处关节都要打点，其中的耗费那起子蠕蠕锻奴懂个屁啊！”

他提到铁料的进价“年年涨”，可只说了一半就咽回去了。当年为了求得李义府的庇护，曹盛将云州幽州的矿场出产的铁料全部由李桐成“包销”。铁料是不是年年涨，难道曹沐不知道吗？所以，他也只能把日益增长的成本算到打通各路关节所需的耗费上了。听着李桐成的辩解，曹沐淡淡地笑了笑，说道：“以前的事，谁都没想要追究……李老掌柜也就不用多说了。反正今后向突厥出售铁料，由庭州榷市每年定量供应保持平价，这个条件突厥还是很满意的！”

“什么？庭州榷市平价供应突厥铁料！这……这怎么可以……”李桐成听到曹沐的话心里一惊，李义府给他的信里只说了重开榷市由曹渊主持，已经和曹渊达成了共识，循例照旧……而向突厥出售铁料的事，信里根本就没提啊！李桐成惊愕的表情，脱口而出提出的异议，对曹沐来说却根本就不在意。在这件事上，他可是有着更强力的背书的！“庭州榷市的日常交易，一切都按旧例变动不会太多，各位尽请放心……只是这铁料交易，今后你们各家都不能做了！这买卖将由我们内卫府专营！”

当曹沐提到“我们内卫府”的时候，他也亮出了内卫监令的牌子……看到那块装饰着金翅铁鹰的青铜令牌，所有人都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凉气！内卫府是什么地方？那是由大内直属的禁卫鹰骑，监察天下百官，侦缉内间外谍，对四品以下官员军民可以直接拿问的强力机关！谁都没有想到曹沐这位靖国公府的小公爷，竟然是内卫府的指挥参事！虽然官衔品级不高，但身处内卫中枢，他应该有直达天听的密奏之权……此刻再回想之前他说的那些话，显然是这次朝廷与突厥达成的秘密协议，由内卫府直接控制与突厥的铁料交易，“平价”应该是突厥方面的要求，而“定量”则是圣皇的旨意。有他这句话谁还敢说个“不”字？今后向突厥走私的铁料，就只能比榷市的平价略高一点，那样的话还有什么赚头？看着在座的几位大掌柜一个个面面相觑的样子，曹沐的嘴角露出了一丝微笑。“此次与突厥达成的和议是家兄主持，除了平价定量出售铁料之外，还有一笔生意倒是可以与各位共享……内卫府需要收购突厥人的羊毛，有多少要多少！”

曹沐刚刚从七大商团手里切走了一块肥肉，看火候差不多了，就丢出了一块“骨头”。听说内卫府要收羊毛，杨希安等人的脸上露出了一种古怪的表情……草原上家家户户养牛羊，牛皮羊皮或许还有点销路，牛羊肉因为无法保鲜价值很低……羊毛值什么钱？他们觉得曹沐给他们的是“食之无味弃之也不可惜”的骨头，可紧接着听到曹沐给出的收购价格却是令人大吃一惊！一斤羊毛一贯钱！“小公爷，没搞错吧？一斤……一贯钱，不是一文钱？”

如果说是一文钱倒或许还不算太离谱，可这一贯一斤的价格，简直就是天价了！草原上的羊毛收购价，以他们的估计最多也就一、两文钱一斤，如果曹沐真的以一贯一斤的价格收购，对他们来说就是千百倍的利润啊！看着杨希安等人一脸懵逼的表情，曹沐笑着摇了摇头说道：“榷市上公开的收购价应该是五百文一斤，各位可以派人深入草原收购，以略低于榷市价格收购，运到庭州来我给你们七家的优惠就是一贯钱一斤！”

杨希安等人虽然不明白内卫府为何以如此高的价格收购羊毛，但曹沐的解释他们还是听懂了的……这就相当于将铁料走私生意的利润亏损，用羊毛生意给他们补上了。反正以前他们六家也就只占了三成的铁料走私生意，如果羊毛收的多，其实算起来不但没亏反而应该有的赚！于是，他们六家都纷纷表示重开榷市之后，将会全力配合朝廷的政策……唯独就只剩下李桐成一脸阴沉着不吭声了。“小公爷，铁料生意由内卫府专营之事，李相知道吗？”

李桐成憋了半天，还是问出了一个很蠢的问题……曹沐笑而不语看着他，过了一会儿冒出了两个字！“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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