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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九十七章 贱命（第1页）

第二百九十七章贱命当他是傻瓜好骗呢？这绣球在红香楼压根都算不的头牌了，虽然有些姿色，但没特色！跟牡丹秋菊夕颜那一些能比？如果要点绣球这样子的，还不如直接去宜春院呢。也恰恰是因为绣球在这不尴不尬的位置上，算不的头牌，又偏上占着头牌的位置，定着头牌的价，几近每晚都没客人找她。这会儿工夫曾姨却还跟他说是专门给他留着的。呸！要付曜刚说，来找绣球睡，还不如找苏玉娟，那妮子奔放，又懂的讨好他，特别是偷腥的这种事儿，实际上也蛮刺激。要不是心中打着别的算盘，付曜刚还真不愿意来。绣球一见付曜刚进来，就起身笑着致礼：“付少爷来了。”

这笑意里带三分欣喜，要知道，这些日子，她的风头完都被压死了，除了付曜刚，还真是没任何贵公子乐意点她的牌子。付曜刚风流倜傥的模样，随便的坐桌边：“这几天没有来，绣球可想我了没？”

绣球赶忙给他倒酒，殷勤的亲自递给他：“自是想的，付少爷这几天不来，绣球可满心都是你。”

付曜刚接过杯子，面上的笑容却是似笑非笑：“也是，你如果不想我，还可以想谁啊？听闻这几天，这伎院里买卖这样好，你却是个客人也没，哎呀呀，一想，也确实是可怜呢。”

闻言，绣球的面色猛然就白了三分，困难的拽出一缕笑来：“付少爷这话啥意思？”

“我啥意思？你心中不是清楚的很么？这红香楼现在声誉大振，客人络绎不绝，买卖不是一样的好呀，这伎院中的娘子们，身价都是翻倍的涨，看起来情势一片大好，可这些……”付曜刚顿了下，才接着说：“跟绣球娘子貌似没有啥关系吧？”

绣球的脸面上都憋红了，像是羞耻又觉的忿懑，却还是强忍着性格说：“付少爷不要打趣我了。”

“我不是打趣呀，我说的是实话。”

付曜刚毫不客气的叫她更羞耻一点。绣球噌的一声站起来，眼眸中都显然染着三分怒意，如果平常人，此刻她就大发火了，到底她也是骄傲着走来的人，不是软弱可欺的性子。但独独，跟前的此人，是她现在惟一的客人。付曜刚看着绣球这种有气不敢撒，憋的泪都要滚下来的模样，才非常“不忍心”的开始怜香惜玉了：“实际上绣球娘子大可不必这样呀，我之前可是一直觉的，绣球娘子就是这红香楼顶好看的娘子，可独独，现在却居然落的这地步，连那之前被你压在手底下的那小百灵，现在都炙手可热，我也是为绣球娘子不平呢。”

绣球咬着唇，听着付曜刚这样柔声细语的，泪珠才控制不住的滚下：“我……我能有啥办法？”

付曜刚一边给她轻拍着背，一边说：“如果绣球娘子是宜春院的人，恐怕早已被捧上了花魁娘子之位，我真是觉的，你们红香楼，实在有眼无珠。”

绣球怔了怔，才想起来，这宜春院，是付家的产业。付曜刚才开始说来意，笑说：“绣球呀，宜春院如今就缺你这样子的美女撑门面，你如果在这儿待不下去，便去宜春院，我保证，你必定譬如今受追捧的多，起码不必像如今这样，受窝囊气，这等美女，给人忽略，着实可惜啊。”

绣球愣了愣，明显有一些不敢相信：“真的么？”

付曜刚非常肯定地说：“那是自然！”

但随之，话锋一转，就低声说：“但是……如果你能帮我一点小忙，把这红香楼的几许能耐带去，宜春院自是更捧你的。”

绣球愣了一愣，有了三分警戒之心：“啥能耐？”

“譬如，那牡丹的舞谱，譬如，那小百灵的歌谱，还譬如，一些衣裙的……”付曜刚话还没讲话，绣球便猛然双目大睁，瞬时明白了，他是在这里等她！付曜刚说的话，她何曾不心动？如果之前，她也许就应下了，可此刻，她却猛然想起主家身旁的莹儿之前找她说的话……“主家知道你心中不服气，但主家让婢女来告诉绣球娘子一句话，这世间的规矩就是弱肉强食，也不会有永远的赢家，当你不如人时，就是只可以愿赌服输时，主家不是乐善好施的大善人，也不欠着任什么人，她心里的一杆秤便在于，你们可以给她带来的利益是多少，这点，你顶好清楚。”

莹儿当时来找她，这就是开门见山的第一句话，登时把绣球震在那儿，张了张嘴都说不出一句话来，就是面色难看。“主家这是啥意思……”绣球困难的拽了拽嘴角。莹儿脸色却没任何咄咄逼人的味儿，反倒非常平和文静：“主家的意思，就是叫绣球娘子明白自个儿的位置，如果绣球娘子觉的不服气，大可以缉摸着怎样改变自个，亦或创造出更好的自个，如果绣球娘子哪日可以力压其它的娘子们，主家必定是捧着你没有商议的。”

听着莹儿此刻柔和的口吻，绣球却是没半分胆敢轻视的，反倒吞了吞口水，有一些悻悻地说：“我明白的。”

这主家的手腕和能耐，绣球从不敢小看，至于这主家的贴身丫环莹儿，也不是小角色。“今天婢女来，实际上也是主家的意思，就是怕绣球娘子心中不平衡，但绣球娘子要明白，你的地位怎样，全都取决于你的实力怎样，主家心不算太善，但眼却是毒的，绣球娘子的好，他必定不会错过。”

莹儿一笑，就又接着道：“主家还说了，绣球娘子如果不嫌，可以再给绣球娘子一个机会，和芍药一块给牡丹做伴舞，总之也是给了绣球娘子机会，你是否珍惜无所谓，但……人要懂的识时务，主家看好优秀可以给他带来利益的人，如果带不来利益，便这样平白养着也不算啥事儿，可如果踩了主家的底线，可就是万劫不复。”

绣球闻言面色微白：“主家的底线……是啥？”

莹儿嘴角揭起一缕凉凉的笑：“背叛。”

“不敢！”

“主家知道你不会的，但有一些事儿，提早敲个警钟，于你于我全都有好处的，不是吗？”

莹儿温和的笑着说。……付曜刚此刻说完自个想说的话，这就一直定定地看着绣球看着呢，等她的回话。照着这道理，他给出的条件也是非常诱人的，依着绣球现在的处境，实际上没拒绝的理儿，因此他还是有七分自信。但谁知，等好一会儿工夫，这绣球就一直发呆，怔怔的出神不知在想些啥，付曜刚逐渐有一些不耐烦了，直接说：“究竟咋想？你给个话啊！”

绣球全身一个颤抖，才可算缓过神来，看着付曜刚的目光都多了三分警戒和怯弱：“多谢付少爷的好意，绣球倒觉的这红香楼也还算是不错，没要换地方的计划。”

付曜刚睁圆了眼，这女人居然还敬酒不吃吃罚酒！“你啥意思你？”

付曜刚拍桌而起：“还瞧不起我宜春院不成？”

绣球哪儿是瞧不起宜春院？她如果当真去宜春院被捧着，可譬如今在这红香楼当小透明要好的多，但她虽然性子张扬，但究竟骨子中是有三分软弱的。这三分软弱，在那个手腕狠厉的主家跟前，展现的淋漓尽致，她知道背叛的下场是啥，她不敢赌，也没有心眼去赌。绣球一咬唇，才抬起头说：“并非瞧不起宜春院，就是绣球人微言轻，也没办法的到红香楼的任何内部密事儿，因此，受不起付少爷的厚爱。”

前几天莹儿忽然来找她说那般一通又是威胁又是软话的话，她实际上还觉的有一些莫明其妙，咋说的仿佛她有背叛的可能性一样。但今天这付曜刚来讲了这样一通话，她才算是知道了，原来便在付曜刚第一回登门找她时，主家就已看出了付曜刚的意图，而且让莹儿对她敲打了，单单这样一个事儿，就足以看出主家的手腕。啥事是瞒的住主家的？也许如今主家全都已看上了付曜刚，而付曜刚还不自知！这会儿工夫她如果由着付曜刚拖着她下水，那岂非自寻死路？绣球平常强横了些，但最至少的脑筋还是有的，如今想起莹儿的那一通敲打，心中就已沉静的不可以更沉静了。付曜刚的事儿，她是决对不可以沾染丝毫！付曜刚恼羞成怒，眼看着到手的鸭子便这样飞了，险些没有揭桌，满脸讥讽的指着绣球的鼻子骂说：“你个小贱货，居然还敢不将小爷我放到眼中？真觉得自个算是一个啥东西？小爷我来哄你，你不领情，还敢瞧不起小爷，活腻了吧！”

随之一个巴掌扇在了绣球的脸面上，绣球“啊”的惊叫，被扇在地上，娇嫩的脸面上霎时红肿，吓的趴在地面上抖着身体不敢活动，哭嚎起：“来人啊！来人啊！”

付曜刚本就是一个草包，这回他好容易想到这样个好办法，到时在付老爷子跟前邀功，算是一劳永逸，但他想不到这绣球这样个蠢货，居然不上套！这就是算了付曜刚的路啊！付曜刚气的半死，这会儿工夫只想在这妮子身上撒气。冲上去抓着绣球的衣领就要接着扇：“你还敢叫？你一个低贱的伎女，老子打你全都是看的起你，你觉得自个还真是那千金呢？老子今天就算打死你，也撑死了赔100两银，一条低贱货命，小爷我还赔的起！”

绣球吓的面色煞白，哭的上气不接下气。这里的响动太大，外边自是一下便知晓，曾姨立即面色就不好，做伎院买卖的，最怕的就是有人砸场子，否则一晚间的买卖都怕是跟着全毁不说，还没必要开罪了哪个贵人，曾姨心急的跺了下脚，立即拎着裙裾往那绣球的屋中冲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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